且说刘钰,白天到工地,晚上又为人搭土炕。这样,白天就没有精神。
老板说:"刘叔,中午十一点到一点给我看办公室。
他知道,只有这样刘钰才能睡觉。
果然,每天中午刘钰在老板办公室的沙发睡觉,鼾声响起。老板躲出去。让刘玉好好休息。
其实,老板也有他的心眼,因为单位不只有一个工头,如果一个工头领二个假瓦匠,因成手瓦匠一天工资四百八十元,而力工一天一百五十元。假如一个工头只带二力工充瓦匠,一天给充瓦匠的力工二百八十元,工头一个人身上抽二百,俩人就四百。
让刘钰巡视瓦匠干活,老板就放心了,因为刘钰看哪不相应都会不声不响的去干活,这样就会查出假瓦匠。
刘钰虽不知老板的用心,但还是感激老板。觉得老板和他爸一样,真是个好人。
刘玉每天搭炕搭到两点。
两点以后回家,胡桂华给做他爱吃的饭菜。一盘炒菜,一碗鸡蛋糕,一瓶啤酒。之后充满爱意的看着他,这感觉当然好。连做梦都香。
俗话说:"人若过百,形彤色色。"
这天晚上,一点多钟时才干完活。老板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身体稍胖,眼睛割了双眼皮,会吸烟,一颗又一颗。穿着牛仔裤,(删去七个字)走路腰一扭一扭的。
干活很顺利,抺完炕时,女人乐了,说:"刘大爷,你的抹活真好,炕面镜子似的平。俺家那死鬼,一点活也不干,要不差孩子,我早跟他离了。经常晚上都不在家住。这不又到哪打麻将或者逗人家娘们去了。
刘钰说:″现在年轻人,唉!"
女人又说:"刘大爷,现在要让我选老爷们,我宁选你也不选他。妈的,懒的那死样。"
刘钰无语,想着早点给钱,早点走。
女人又说:"刘大爷,听说你们那年代,笑破不笑补,衣服破了,打着补丁,没人笑话。"
刘钰说:″是。"脑袋里浮现出母亲在油灯下给自己缝补衣服的情景来。"
刘钰说:"那时的人要的是志气。人,就该有志气,活着有意义,有快乐,有幸福,懒是不行的。"
刘钰本就木纳少言,今天和女人说话有点多。
女人说:"现在是笑贫不笑娼。"
刘钰说:"啥样想法没有?"
说到娼,刘钰想,让人死容易,做娼多么可耻?活不起也就算了。这话一定是那些无耻的暴发户看人家小娘们漂亮,想勾引人家才这么说,也有那不知耻的女人勾引男人,把这话当遮羞布。当然,他也想到了老伴,六十多岁了,还做了一回娼,只为买几斤葡萄,让自己饱吃一顿。想到这,他长叹一声。
女人并不知他老伴卖淫被捉的事。
刘钰说:"孩子,还有哪些没做好不满意的?"
女人说:"大爷,你的活干得真好,不能再好了。我喜欢干活好的人。出汗的人才有魅力。大爷,你挣那么多钱干什么花?借给我二千元行吗?"
刘钰说:"我一身饥荒。"
女人嘿嘿笑了两声,说:“谁信哪。"
女人进了西屋,也许去取钱了吧。
在西屋女人把自己xxxxxx,说:″大爷,你进屋看看,我的好还是大娘的好,你在这住一宿吧,你搭炕的钱我就不给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刘钰看时,女人身体xx。xx的满是爱人×。
刘钰低了头,说:"咱群主是派出所所长。钱给我吧。我一生不干这事!"
女人xx身子出来,给刘钰一百元钱,说:″就这些了,我没钱了。你要觉得亏,就xxxx,xxx!"
刘钰没法,接过钱,骑上自行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走出屯子,心还在跳。
这己是深秋了。因为忙着劳动,刘钰没有注意天气变化。出了屯子,才发现漆黑,连星星也没有。
本来岁数大了,眼睛就不好使,他只能推着走。也饿了。不知走了多远,似乎见地里有片葱地,他又累又饿,十分难受,于是进地看,果然是葱地。他进葱地拔几根葱,坐在地头吃。吃着,惦记起老伴来,胡桂华一定在家焦急的等着他。不过很快就好了。干完这些活,再加上工资,二十万的饥荒可还上十六万。那剩的四万元明年工资就还清了。如果搭炕再赚十万,干三年也攒下三、四十万,养老就有着落了。他又想起高所长,真是个好人。
也就在这时,见对面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媳妇儿,穿着一身红衣服,他看得清楚,这女人长得丑陋,象在哪见过。脸却有十分的怒气。对他说:"喂,你这老头,这葱是你家的呀?你张嘴就吃,这是农民的血汗长成的。你知道吗?"
刘钰站起来,说:"我给你钱行吗?"
女人说:"你以为钱就能办一切事呀?我还没看得起。"
刘钰忘了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女人说:"你帮我把房补一下吧。"
刘钰吃了人家的大葱,只好答应。
原来是一间小房,房中昏暗,点着一只蜡烛。有四个男人在赌钱。
女人说:"我和泥,你砌砖,把这儿漏风的地方砌劳。"
女人和泥,刘钰砌砖。总算把一个洞堵劳。女人骂骂咧咧的说:"这干的是啥活,你们刘家祖坟冒青烟了。"
女人又说:"你奶奶最缺德,处啥事都眼我,妈的,气我受不了,你亲大爷,我把针扎在你大爷的肚脐上。还没会走就死了。你不是生一帮闺女得意吗?仗着老太婆欺负我,那就让你一个小子也别得。我就是受不了你奶奶的气才死的。我诅咒你家一辈一个败家子!"
刘钰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刘钰想到了自己是做梦。又见四个人在灯下押牌九。
庄对面的男人说:"这回该我赢了。"
“对地王爷”
庄说:"你怎么能赢我呢?"
亮开牌,见庄是六点皇上。
对面男人哭了,说:"天意。天意呀。"
对刘钰说:"孩呀,我无能,生前没给你留德。你一生行善,不做一点恶事,本该好死。可祖辈有孽债,天知道什么时候还得清。"
说罢,老泪纵横。
也就在这时,他听见有人叫他,"刘钰呀,刘钰呀。"刘钰一看,正是自己的老伴,头象上了霜,正急切的向他这边走来!
刘钰清醒,见东方发白,自己竟在离家不远的葱地边的一个坟地上睡着了。
他迎着老伴走去,自行车就在路边,他推着自行车,答应着。老伴快步走来,见到他,哭了,说:"你怎么在这,我惦心着一宿没睡。"说着紧紧的抱住刘钰,生怕刘钰跑掉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