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漠与冰域之间有一块狭窄的绿地,这让疲劳不堪的兽人们得以喘息。它们要在这块狭窄的绿地上,生存数个漫长的昼夜,再继续前行。
夜里,疲劳的兽人们都睡了,警觉地只有鼻子和耳朵。但有一种动物,很渺小的动物,是它们无可奈何的。
它是蚊子,吸血的针管发出晶蓝的光,成群的蚊子细微地移动笼罩。天蓝了,还有“白云”。
肿羊,要比绵羊肥得多,应该说是一种肥得像猪的羊。饲养肿羊的原因是由于这种笨拙软弱的动物容易捕获,活捉的多了,吃不完便用木栅栏圈养在草地里,久而久之,兽人发觉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不会再受饥饿之苦,于是大量的饲养开始了。这足够让兽人温饱。
“狩猎不再是捕食,而是一场与兽的战争。”长老对开始游牧生活的子孙讲。
在自然界,动物都有自己的领地,哪怕一只仓鼠,外来兽人的游牧扩张侵犯了原住兽人 的土地。长老不停地唠叨让所有兽人警惕,所遇的危险从来没像这一次可怕。被杀死的兽人像是被狩猎的猎物一样被吃掉血肉,只剩下一堆骨头和血淋淋的脑袋,惨不忍睹。女王怀疑受害者死于食人
族部落 的陷阱。食人
族是捕食兽人的野蛮部落,女王叫它们“猎人
”。
陷阱是猎人
布置的,一个很深的洞里,有锋利细长的片草和尖锐的石器。
猎人
自己作诱饵,想引诱一头树熊饱餐一顿。却引来了两个入侵者。它们掉进陷阱里,细长的矛刺穿了一个兽人的胸。
猎人
俯下身,捡起在地上的长矛刺穿另一个兽人的腹。再刺上几下。血溅到猎人
脸上,再顺着脸颊流到嘴边。猎人
伸出舌头舔咽下去。
猎人
要等待到猎物尸体僵硬,再把它们拉上来。
号角响起的时候, 所有的成年雄性兽人都要队列出去参战。 即使正在捕猎的兽人 也将放弃来之不易的美餐,骑上狗赶回部落集合。把猎物留给了藏在草丛里垂涎的野狼。
冲突在所难免,两个种族的兽人开始争夺领地,愚蠢的动物在狭隘空间里自相残杀。
杀戮开始,猎人的矛更加锋利,数量稀少的兽人们陷入围剿。
猎人们抛出百支长矛,划过七彩的天际。进攻的 兽 人 挥舞武器,躲避前方偶尔落下的危险,奋勇直前,直至有一柄长矛穿透受害者的胸腹,插入手足。接着很快陷入近距离的肉搏,猎人显然要比兽人更加强壮,用岩棒打击兽人的头颅,迸出脑浆。或者猎人用矛戳透兽人的喉咙一次致命。
后来十几个强壮的猎人 包围了我 。它们试图猎杀我。
僵持了好久,我决定突围。我冲上去,一拳击倒一个 。事与愿违,被击倒的猎人
抱住我的腿,使我跌倒在地上。接着,凌乱的矛尖插进草地。还有落下的脚掌。我滚动身体躲闪。从高地滚下,顺着斜坡。一直滚进湖泊里。
在岸边,它们都停住了脚步。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知道它们是要看着我被湖泊里的怪物吃掉。这片湖泊属于一个庞然大物,谁都没见过怪物的模样,因为目睹者都死于非命。湖泊里的阴影以及深湖里的嚎啸却又似乎印证它的真实存在。
我紧张地看着岸上十几个猎人
,又望向远处湖面的平静。
暗绿的湖面根本看不清隐匿在水下的恐惧。谁都没想到一场大灾难将降临。
大地突然剧烈震动,几次晃动之下,岸与湖泊裂出一条宽广的缝隙,缝隙里很快填充了湖泊的水。岸边的猎人 来不及逃,都坠入深渊。巨大的震动再一次降临。接着无数散乱的石子滑进深渊里。在乱石穿空下,搅动的湖水湍流撞击,溅起大浪。
呛了好几口水,抖瑟的我 才揽住一棵枯木,浮出水面。远处,在湖泊里,站起一只巨兽。
它的样子像一只巨大的翅蜥,它张开巨腭,尖齿间滑延下的唾液汇成一场酸雨。滴落在枯木上,木头灼出洞,后来我 那张丑恶的脸,就是在那场雨后,烫伤的。
怪兽掀起的巨翼形成一场龙卷风。使潮水把昏迷了的我 荡漾到很远的地方。
“我要拥有那头怪兽该有多好。”女王在远处,欣赏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