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3年九月中旬,在徽省巢县蜀镇上,一位年过半百,胡子拉碴,满脸沧桑的男人下了大巴车。他叫徐胜,今年已经55岁了,离家多年的他这次回来是参加父亲的徐世春的葬礼。
他看了看这条熟悉又陌生的街道,感慨万千,离乡多年,到头来还是一事无成时,想起年轻时立下衣锦还乡的誓言,他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来不及感慨了,表弟杨振新已经来接他回家了:“哥。”顿了顿“节哀顺变。”
“嗯,你拎这个行李箱。”没有过多的交流,徐胜左手挎着包,右手点了支烟,径直地往回家的方向走去。表弟和他从小打架,一开始不分上下,但因为徐胜年长2岁,突然有一天,杨振新就打不过了,也认怂了。那以后也不再打架了,表弟成了小跟班,两人关系一直很好。
蜀镇本就不怎么大,徐胜家本就住在镇子上,一下车没十五分钟就到家了,家里家外都挤满了人,父亲在世时没有大富大贵,为人处事倒是真诚善良,来的人多到也不足为奇。放下包,徐胜走到灵堂前上了香,磕完头就开始张罗起来了。说实话多亏了表弟在老家,在他回来之前所有的事都是表弟一手操办的,现在他回来了,这是原本属于他的事都落他头上了。
半夜1点多了,终于忙完了。守夜的就只有徐胜,表弟忙活好几天了,今晚让他好好休息。徐胜走到父亲的棺材前,掀起压在棺材上的棉被一角,透过玻璃看到了安详的父亲,不知道何时徐胜已经哭成了泪人,但是他没有发出声,下嘴唇已经被咬出了血。
许久,徐胜点了两支烟,一根放在棺材的边角,一根自己抽上了。又倒了一杯白酒撒在地上,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喝到后半夜3点左右,徐胜已经有点多了,压抑的情感再也忍不住了,他想吼,他想叫,他想说些什么,但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最后只嘶哑的说了句:“爸,对不起。”
徐胜确实很后悔,他对不起父亲,也对不起母亲,更对不起他自己,有太多的遗憾却留在了过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新来过该多好啊,他想着想着睡着了。梦里他见到了六年前车祸去世的母亲,见到了父亲,见到了初恋,见到了许多相见的人,梦里的他多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