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的一切似乎失去了颜色,也没有任何声响。沈子牧走在路上,眼神迷离,他感觉身上的所有触感都被抽离了出去,所有的东西已经不能与他有任何的牵扯。、
今夜的天空空荡荡的没有丝毫的点缀,像一贫如洗的钱袋,干净到不能再干净。沈子牧回到自己的屋内,无所谓的倒在床上,元宵跳到床上,舔舐着沈子牧阴郁的脸庞,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反应,于是便趴在沈子牧的身边,用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注视着沈子牧,眼神里满是担心的意味。
此时此刻的沈子牧没有任何思想,只有沈达的话在耳边不断的重复着,像飞流万丈的冰瀑布屯了许久,之后骤然跌下狠狠的砸在耳边。
“记住了,不管在哪里弱者只能被踩在脚下,不这样的想只配为弱者,这并非残酷,这是自然的法则,而你,现在是一个弱到不能再弱的废物。”
“我真的就该被别人踩在脚下?”
“难不成我真的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沈子牧开始从头思索起自己刚刚开始的人生:自幼不知有父母,不知怎么活到懂事,之后便游于四方,为了活下去干的杂活不计其数,在如此年纪受的苦不能用言语形容,遭人唾弃不计其数,在九霄山下长跪七年,受尽风霜,最后也不得善果。
“九霄山,九霄山,九霄山。”沈子牧想到九霄山就一腔怒火,心碎得滋味真的很爽,爽脆到清楚可闻。
“沐柔儿,那位姑娘我似乎永远都追赶不上了。”沈子牧想到那被风吹动得群摆,那令百花失色的容颜,心里还是悸动不已。
“敏儿,我答应过她,要为她报深仇大恨,她亦说助我称帝。”那张娴静的温文尔雅的脸庞,心间暖洋洋的。
还有那个鬼灵精怪的白家大小姐,说自己是她的人,真是不疯魔不成活。
还有买酒苏家的小女儿,可爱至极,他还答应过她待他长成大姑娘后去找她呢。
还有那个人才赵寻饭,自己还欠他一把绝世好剑呢,想起那张比自己好欠揍的脸,沈子牧就想笑。
之后一只圆嘟嘟的雪白的小猫儿滚到中央坐定,喵喵的叫着。
他们所有人就像拍合照一样活生生的站在沈子牧面前朝着他笑,对他说着些什么。
原先萎靡的神情开始变得坚定,思绪外的沈子牧也有了动静。
“对啊,此身将死,此心不灭,你的士气呢!”
“我要为帝,我应为帝,我辈岂是蓬蒿人!”
沈子牧突然跳了起来,眼神无比坚定,踏出门外,这一方天空开始骤变,黑云密布,夹杂着电闪,而他独立立在当中。似乎他是这天底的砥柱,这天地由他支撑。
一步入真神,试问天底下有几人??
无数道气流围绕着沈子牧,引来了狂风化作卷风,房屋上的瓦砾开始跳动起来。引得无数士兵前来视察,却都不能近前,那风隔着百步打在脸上无比生疼。
远处沈达和王副将以及南宫皇子站在将军阁的露台上远远观望。
“子牧兄神人也,从真武镜低阶一步入真神,不得了啊。”
“每想到那臭小子竟如此这般,真令我刮目相看。”
就在两人感慨之际,沈达大笑起来,想的畅快,毫无遮拦。
“毕竟是我徒弟嘛,哈哈~哈哈哈~”
沈子牧回神,感受着体内流淌着的气力,无比兴奋。他感到自己体内还有一个东西呼之欲出,可是那东西似乎急于开的锁,却没有钥匙。
对于这个沈子牧倒是不在意,是他的终究是他的跑不了。
元宵跑出来,跳的老高了,扑进沈子牧的怀里,扒在的衣领上,引得沈子牧大笑,抱着它面对面的蹭。
强者之心,是此路上必不可少的一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