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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忆往昔

吃完饭后的两人坐在客厅看了会综艺,两人笑的前仰后合。没一会电视上演员表在滚动着,桑梓伸了伸懒腰,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说:“时间不早喽,回房间睡觉吧。”林夕嗯了一声,打了个哈气然后和桑梓一起站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然后回到了房间。

“明天你就要回去了吗?”桑梓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感受着床上的温暖。

“对,我妈催我回去了。”说着,林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又锁上了。

“你……还在等他吗?”桑梓犹犹豫豫说,“我看你在外面的时候就看了好几次手机了,每次都是开了关开了关的。”

“再等等吧。”林夕紧紧地捏着手机,双眼盯着屏幕,像是要把它看穿似的,“我们也才分开没多久,说不定他后悔了回来了呢?”

桑梓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想着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那你答应我,要是他很久很久没有回来的话,放下他,好吗?”

看着桑梓不容商量的眼神,林夕犹豫的点了点头。桑梓爬起身来,走到床边,挨着她坐下来,看看她又看看外面已经被黑幕完全遮盖的天空,想着,或许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会更好一些。

桑梓的手机在口袋震动了一下。她打开手机看了一眼,站起来走到窗边,看着聊天框上备注着“哥哥”两个字。

桑梓长按语音将它转成文字,看着一个个字跳出来最后连成一句话——替我照顾好她。她盯着屏幕很久,最后关上了手机,心里不知道把这个哥哥骂了多少遍了。

好像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那么的自以为是,自以为离开一个人是为了她好,是为了不耽误对方,但却从不考虑被离开的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自以为会遇到更好的人,所以选择离开当前的人,奔赴一个自以为会很好的未来,殊不知未来这个词充满了多少不确定性,而离开后会不会后悔,后悔了又该如何。那些毫无意义的自以为是,那些自以为的为对方好,其实不就是借着“都是为了你好”的名义给对方带来痛苦,却仍觉得高高在上。

呆在窗前太久,寒风透过纱窗吹到桑梓的身上,不经打了个寒颤。桑梓轻轻地把窗户关上,转过身看着已经入睡的林夕,蹑手蹑脚地爬上床,小心翼翼的从她手上把手机拿出来放到一旁,然后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好。桑梓数了好久的绵羊终究还是抵不过那份莫名其妙的清醒。她试探性的问道:“林夕,你睡了吗?”过了几分钟,桑梓感受到旁边的翻身,但翻身过后就没有的动静。她真的是傻了,怎么可能还醒着呢!她只好放弃,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身子,缩成一团闭着眼睛让所有奇奇怪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事情蹦到脑海里,就这样,想啊想,不知道过了多久,慢慢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早晨。

林夕早早起了床,静悄悄地收拾好东西,也没有叫醒桑梓,独自回到自己的家中。

桑梓睁开眼睛,想着事情。她其实一早就醒了,她也知道林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只是她没有起来,故意装睡。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林夕。她回想昨天哥哥发的那一段话,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告诉林夕,她是有权利知道。但还来得及吗?林夕会不会怪她?她是不是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从一开始就错了。用一个谎言去掩盖另外一个谎言的滋味真的一点也不好。

她翻过身改变了侧卧的姿势,平躺在床上,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猛地坐了起来。是的,她打算起来,捣拾捣拾自己,然后开始对自己的房间进行了大扫除。这是桑梓的习惯,每当遇到烦心事或者遇到一些可以解决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解决的事情她总是会用收拾房间的方式来将自己放松,起码可以转移注意力,这次也不例外。

一切准备就绪,希望这次整理完,能有些灵感来解决这些问题吧!桑梓想着,挽起袖子开始干了起来。其实能让她安静下来并不是因为收拾东西,而且在收拾的时候总是能发现压在箱子底下那遗忘很久的美好的回忆,和朋友,和亲人,还有她那段有他的青春。

桑梓先从衣柜里开始收拾,她把衣服都拿了出来,然后一件件叠好,最后放回去。当她把挂在衣柜里的衣服拿出来之后她在最下面发现了一个粉红色的纸袋。

她抽出那个袋子,才想起来,那是当时她高一的寝室长送她的生日礼物。她记得当时的寝室长因为写生日贺卡给自己写哭了嘞!她忍不住微笑起来。她从袋子里抽出盒子,盒子外包装是粉红色的,上面印着的是一只粉红色的独角兽,满满的少女心。打开盒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本A3大的日记本,还有几张明信片,两个小盒子。

她先是那出了那几张明信片,是高中同学写的生日贺卡。

愿我的女孩一生平安喜乐!

——林夕

这是林夕送给她的,当时还有一个蓝牙音箱,外形是兔子,蓝白色的,桑梓很喜欢。林夕说很像她。为此她当时可是观察了好久,愣是没看出哪里像了。

生日快乐!

——桑榆

这是哥哥写给她的,言简意赅,和他本人一样……额……高冷。

她继续往下看。一张秀气的字体映入她的眼帘,虽然没有署名,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是易安写的。

好事总会发生在下一个转弯。

然后右下角画着一只烊,又画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

易安每次都能把桑梓喜欢的东西知道的彻彻底底的。每一次的礼物桑梓也都很喜欢,不只是因为喜欢礼物,更是因为是他送的。

她打开了那本A3大的日记本,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她的事。她清楚的记得那本日记本是老桑在她小学毕业那年的生日上送给她的。老桑告诉她,前面是他为她记下的日记,里面写着她从出生一直到她小学毕业的事情,接下来后面的事情就都轮到她自己写了。老桑还说,每年她生日的时候他都会带着这本日记本到陵园去看她的母亲,然后把她的事情一件一件的说与母亲听,大到桑梓在学校里拿了什么奖,小到桑梓一天吃了什么东西,他都会耐心的在墓前说给妻子听。后面日记本到她手中以后这个活便落在了她身上。她是很乐意与母亲分享的,每次一呆就是一天。

虽然这本书老桑在她小学毕业的时候就给她了,但是她当时并没有认真看前面老桑给她记下的事情,原因也很简单,老桑的字真的是……也不能算的上丑,只能说是潦草,就像天书一样,桑梓每次一看就头疼的很,也不知道当时的母亲是不是光顾着看脸,不看看字的。

好不容易翻出这本书,这一次她想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好好看看小时候的自己,看看父亲眼中的自己,看看以前的自己。

桑梓一页一页的翻着,她想起了她只在照片上见过的母亲,想起第一次见到哥哥的情景,想起他们一起拍全家福时的幸福,想起了好多好多事情。桑梓看着,脑海里的回忆像是开了阀门的水一股脑的全部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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