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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珠宝

程野驱车赶到举办画展的地方。

举办画展的地点就是程氏集团旗下的一家私人画廊,这间私人画廊虽然是私人财产,但是却是程野一手打理的,他拥有着绝对的股权。

“看看吧,熟悉熟悉这场地。”程野自顾自地顺着长廊走,仔细地看着那些画。

画廊中间摆放着没挂上去的画。

程野一一看过去,这些画大多是关于大海的,不过也有几幅人的画。

"她叫什么名字?"程野看到一幅画里的女孩,问。

画中的女孩怀抱着一束向日葵,站在向日葵花从里,灿烂的笑容像太阳般温暖。

“楠枫。”姜桃走上前,说。

程野点了点头,继续向二楼走去。

这个楠枫是姜桃在田阳村认识的小姑娘。田阳村,也是姜桃一画成名的地方。待在那里的两个月,两个相差六岁的女孩成了朋友。看着眼前一大片的向日葵,姜桃来了灵感:“楠枫,你给我做画模好不好?我给你画一幅画!”

楠枫扭扭捏捏地摇摇头,说:“姐姐您的画太高级了,我这个乡下人不好入镜的。”姜桃“啧”了声,说:“那有这一说法?楠枫,你给我做了画模,不仅有钱拿,还能出名,多好!”

楠枫还是有些犹豫。

“画完了给你五千!”姜桃报出了价格。楠枫这次当起了姜桃的画模。

那一年,站在向日葵花丛笑的女孩,才十六岁。在浪漫的年纪里散发着阳光。

程野没去看那幅叫“恶魔”的画,特意绕开了那儿。姜桃跟在后面,好奇地看着那幅画。这幅画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人物的面目都经过了磨光处理,看不出真人是谁的。

程野来到了最后的一副画前。

画里是只蓝鲸,不少的荧光水母环绕着它身边,神圣又庄重。

程野看着那幅蓝鲸,心中突然一阵悸动,一种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好像见过它!"程野心中暗道。

程野仔细地观察着,他扫视着那只蓝鲸的脑袋。姜桃看他今天太反常了,忍不住地问:“你怎么了?”

程野抬起头看了一眼姜桃,说:"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

“走吧,大画家!”程野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大步朝门外走去。

“我们去哪?”姜桃追上他的步伐,气喘吁吁地问他。“带你吃好吃的。”程野注意到了姜桃因奔跑而脸红的脸,便放慢了脚步。

程野带着姜桃到了一家酒店,进了包厢,点了一桌子的菜肴。

程野坐在那儿,一边给姜桃夹着菜,一边盯着窗户外面看,嘴角含笑,心情愉悦,时而低下头,看一下手腕表,然后又看向窗外。

姜桃看程野有点不正常。"程野,你没事吧,你今天怪怪的!"

"你想多了,姜桃。"程野笑呵呵地道。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话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会改的。"姜桃说道。

"没有,你真的多虑了。"程野说。

姜桃不再纠结了,吃着味如嚼蜡的饭,郁闷极了。

程野吃完之后,看着姜桃,笑着道:"我去买单,你先休息会。"

姜桃点了点头。

程野拿着卡去付款。

姜桃在包厢内看着外面,突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楠枫。

"这是?"姜桃看着楠枫怀中抱着的画像,正是她画给她的那幅。

此刻她的身上,全然没有了阳光气息,发胖的身体像块肥肉,扭动着像向前方走去。

"楠枫怎么会在这里?"姜桃惊讶地看着楠枫,程野进来了,看见姜桃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疑惑不解:“看见谁了?”

楠枫一直前进着。

“是楠枫,她来了。”姜桃边说便朝门口走去,小跑到外面。“楠枫!”她把手围成喇叭状,喊道。

这个小姑娘,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定睛一看,正是她的朋友姜桃,楠枫笑嘻嘻地看着她,站在那摆手,说:"嗨!"

“你一个人来的吗?”姜桃看着楠枫说。

这个楠枫,一身简朴的衣服,身后背着包。

但背包却是破烂的,用车轮胎做成的。楠枫羞涩地摇了摇头,回道:“还有我的爱人。”

“你拿这画是干嘛呢?”姜桃终于提出了她的疑问。

"哦,前阵子有个男人突然来田阳村了。他问了所有人家里有没有姜桃的画作,有的话就卖给他,66万。这个价钱太高了,所有人都想抢!"楠枫看了一眼怀中的画像,回答道,“我家里的情况你明白。听说那个男人在纽约工作,我就来了。”

"姜桃突然生出一些苦涩。

程野就坐在车里看着姜桃。

姜桃匆匆和楠枫道别后,便回到程野的车里了。

“怎么了?不开心了?”程野见她脸色不好,问。

“恩,那个人,也就是楠枫,要把我送她的画卖了。”姜桃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她家里穷,不怪她。”

程野点点头,张了张嘴嘴似乎要说些什么,但看了一眼姜桃后,又止住了。

“那幅名‘恶魔’的画,能卖吗?”程野说这话时,很小心翼翼地看向姜桃。

姜桃愣住了,不解地问:“那幅作品没什么意义,你买来当摆设吗?”

"当然不是了!"程野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解释,说,"我挺喜欢的。"

"为什么?"

"我喜欢。"程野说。

姜桃听后,颇些尴尬地望向窗外:不会是看我心疼自己的那幅作品被楠枫拿去卖了吧?

程野见姜桃一直没回应,叹了口气。“我真的挺喜欢的,姜桃。”

“那就跟之前的价格一样好了。”姜桃笑着回道。

程野听后,心中暗暗窃喜,没想到,她竟然同意了。他的心中,一直惦念着那个作品。

程野点点头,找了个停车位。

“走,带你买些东西。”程野贴心地给姜桃打开了车门,扶着她出来。

“我不缺什么东西啊。”姜桃吃惊极了。

看着眼前巨大的门面房,牌子上还写着“Harry Winston”。

“我不缺首饰。”姜桃似乎明白了程野的意思,婉拒着。

程野淡淡地点点头,“我知道。我们算是朋友了吧?朋友送朋友礼物不是很正常吗?”

姜桃“嘿嘿”两声,乖乖地跟在程野身后。

店内的店员不算太多,看见程野他们,连忙上前询问需要些什么。

“Take whatever the lady likes .(看这位小姐喜欢什么就拿什么好了)。”程野轻轻地推了姜桃,让她站在店员前面。程野则走向服务区,又拿起手机打起了电话。

店员很热情地领姜桃往柜台走去。

“Let's see what you like?(您看看您喜欢什么) ”店员顺手拿出了里面的一条项链,“Do you think you like it? I think it suits you very well! (您看看这个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您)”

姜桃接过那条项链,细细地欣赏着。

那是条渐变色项链,数十个被雕刻成花的钻石在灯光下闪耀着光芒。

“How much (多少钱?)”姜桃很满意,询问起价格。“$ 450thousand. (45万美金。)”店员面带笑容,拿出了刷卡机。

姜桃从包里翻出了卡,正要付钱时,程野已经付好了。“What a coincidence you're here (你来的真巧。)”姜桃打趣道。程野收起卡,笑了,“I said I'd give it to you (我说过要送你的。)”

两人说着,一同离开了珠宝店。

“接下来干嘛?”姜桃戴着那串项链,脸上的笑一直洋溢着。“我去公司开会,先送你回去。”程野说。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偶尔有一茬没一茬地搭着话。

到了家门口,天突然下起了雨。程野尽量将车开到里面,避免姜桃被淋湿。

“辛苦了!”姜桃跳下了车。

"你进去吧!"程野说。

姜桃点点头。

程野开车离开,留下姜桃一个人呆立着,望着他离去的车尾。

姜桃站在门口,望着车影消失。

雨滴落在身上,凉凉的。

姜桃转过身,看着屋内的摆设,心中有一股异样的情绪。

看着窗外的大雨,姜桃不禁担忧起程野:他会不会淋湿?

洗完热水澡后,姜桃正要做饭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姜桃看了一眼备注:陆辰卿。

她原本不想理会的,但之前合作过,得给个人家面子不是?

“有事吗?”姜桃问。

“我希望您能考虑考虑再次合作的事情,好吗?”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沙哑,像把破提琴弹奏着。

“不了,如果没什么事了的话,挂了。”姜桃下了逐客令,不给他留一丝希望。

陆辰卿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姜桃煲了一锅白粥,炒了四盘小菜。

冰箱里的果蔬还很新鲜,看起来跟刚买的没啥区别。

刚盛完白粥,程野就到家了,身后还有两个人抬着那个叫“恶魔”的画。

看见姜桃做完饭后,显得很吃惊:“你还会做饭呢?”姜桃得意极了,看着程野发笑:“我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呢!”

那两人把画放在了储物间里后,便走了。

雨停了,不断有冷风吹进屋里面。

程野知道姜桃怕冷,在那两人走后,迅速地把门关上了。

“尝尝怎么样?”姜桃期待地看着程野动筷。

程野夹起三四片片青菜,就着白粥吃了起来:“很好吃。”

“那多吃些!”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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