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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恩怨

其实莫兰尼公国跟兽人的关系很繁杂,毕竟这一处是人类世界跟兽人大草原的唯一接壤点,所以除了战争以外,同时会存在一些贸易关系。

毕竟人类和兽人双方,也希望得到一些对方的特产。当然,战略物资还是受到严格管制的。

但是,莫兰尼公国跟兽人的关系,还是偏向敌对的。虽然不至於征战连年,但是双方的停战时间,也很少会出现长於五年的时间。

这麽多年打下来,自然互有死伤,於是仇恨就这样越积越大。即使还没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是和解却也是近乎不可能的。

这个状况,一直到现任兽人皇上任之後,才终於改变。

不过改变的,并非兽人对莫兰尼公国的敌意,而是战略。

兽人是智慧种族之一,智力水平其实跟其他的智慧种族相差并不远,不过一直以来,兽人却总是给人类一种野蛮丶愚蠢的印象。

而在事实上,野蛮是对的,不过兽人却并不愚蠢。只是兽人却是一个十分尚武的种族,他们宁愿跟从鲁莽强者一起冲锋,却不愿听从弱小智者的计谋。

直到这一任的兽人皇上任为止。

这一任的兽人皇,在兽人当中得到贤王的称呼,就是因为他一反以住以力量争取王位的兽人皇的作风,他是一位十分冷静的王者。

当然,他其实也并不是弱者。实力接近强战队高端,放在普通人当中,已经是遥不可及的高手,只不过在高手当中,却又算不上特别强大而已。

他能发上兽人皇的地位,可以说有一半是源於他的爸爸,上一任的兽人皇。

上任兽人皇是典型的兽人皇,实力达到强战队巅峰,但是除了个人实力以外就没有其他特长,政治方面更是完全不行。他前期任内作出最多的命令,就只是像他以前的兽人皇一样,凭一己武勇,不时带领军领强攻莫兰尼公国而已。

但是他在位的後期,情况却出现了转变,因为他的儿子,十分聪明。

兽人内部其实分成数个部落各自独立,兽人皇只不过具备象徵式的意义,实际上却不太能强制命令其他的独立部落。除非莫兰尼公国发起大规模侵攻,不然这些兽人部落其实很少会主动联手。

不过上任兽人皇却在他儿子的指引之下,以交涉丶协议等等的外交方式,成功收服了这几个部落。当然,上任兽人皇的个人实力也是十分重要的因素,在当时的风气低下,没有相应实力的话,对方部落的领袖根本有对谈的意欲。事实上,开头几次的对谈,上任兽人皇也真的是要先把对方打趴在地,才能跟已经无力反抗的对方展开「冷静的谈判」。

结果,兽人族内出现了罕见的大一统局面。

这一点,也让部分兽人开始明白,暴力的确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法,但是却不是最有效的方法。兽人,终於不再那麽盲目崇拜武力了。

不过,在上任兽人皇过世,现任兽人皇在支持者的推举之下上任的时候,仍然有大部分兽人,对他这位「实力不济」的兽人皇,抱持不信任的态度。

特别是他在上任之後,没有依照往常的惯例,在上任当天就带领族人攻打莫兰尼公国,更是被部分兽人视为胆怯的表现。

直到几年之後,情况才终於改变。

他首次带领兽人出征,就一举攻陷莫兰尼公国了……

事实胜於雄辩,自此一役之後,族内所有兽人,均对这位贤明的兽人皇心服口服了。

这也是兽人另一个性格特质,他们十分率直。

这种性格也让他们对仇恨的理解,跟人类完全不同。

不同於人类那种被欺负过後就要加倍奉还的复仇心理,也不同於精灵和黑暗精灵那种只看现在和未来,能够把仇恨轻易放下的冷静。

兽人的性格,就是有仇必报。但是报了以後就是报了,从此互不拖欠。

因为,兽人对莫兰尼公国的敌视,也随着莫兰尼公国的一度覆灭,而完全消散……

艾尔并非不知道这种事情,事实上作为跟兽人接触最多的人类国度,莫兰尼公国比谁都要更清楚兽人的性格,甚至比兽人自己还要清楚。不过艾尔也只能在理性上理解而已,作为人类的他,实在很难感受得到那种「报了仇就等於仇恨不再存在」的思考方式。

不过莫兰尼公国的复国过程,却为莫兰尼公国和兽人的关系出现了转机。

因为兽人是在龙族的压力之下,自主退出莫兰尼公国的。

其实,兽人最初会进攻人类,不过是觊觎人类富饶的领土。雄霸大陆中央平原的人类,拥有大陆上最肥沃的领土,所以人类才能够以耕种和畜牧这些最安全的方式,得到足以满足庞大人口的巨量粮食。

所以,在攻陷莫兰尼公国,仇恨从此烟消云散之後,贤明的兽人皇并没有对人类进行想像中的高压统治,政策反而出乎意料的柔和。

他只是让兽人自由进入莫兰尼公国而已。

莫兰尼公国,以人类的角度来说,并非富饶的地域。不过对於兽人来说,多样化的农作物,已经足够让他们满足一段时间。

而且,兽人的仇恨还真的是消失得很彻底。进入莫兰尼公国的兽人,只是性格上的率直粗鲁让人类不太习惯,可是人类却没有受到想像中的敌意和卑视。

反而是亡国的人类,表现出来的敌意还比较多。

不过兽人整体上的表现,还是让莫兰尼公国的人类,渐渐对兽人改观。

兽人皇的政策十分成功,如果艾尔没有重新出现的话,数十年过後,莫兰尼公国的人民可能真的就这麽被兽人同化了。

而兽人的自主退出,也让艾尔在复国途中,几乎没有跟兽人产生任何冲突。而且因为亚尼法兰王国的连串行动,莫兰尼公国的民众,已变把仇视对象改为亚尼法兰王国,对兽人的敌意也大幅下降。

可是艾尔还真的没想到,兽人皇竟然会率先对他送来信函。

更想不到,来自兽人皇的第一封信函,就略过了交涉的阶段,直接向他求救。而且不是以兽人的名义向莫兰尼公国要求支援,而是以他兽人皇本人的个人身分,向艾尔这名最强者求援。

艾尔也有考虑过兽人的诚信问题,不过在龙族联军压境的情况之下,只有两名最强者的兽人应该连抵挡也十分困难。据艾尔估计,兽人皇也是迫不得已,才会直接求救。要知道艾尔在这种情况下出手相救,事後兽人皇只有两个选择,前一个是不认帐让双方关系再度破裂,後一个则是任由艾尔以救援一事当成藉口,在谈判中获得完全主导的地位。

兽人显然不是龙族联军的对手,前一个选择只会加速兽人的灭亡而已。

龙族的顾虑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龙族一但出手,其他种族唯一的选择就只有联手。

所以艾尔在再三考虑之後,终於决定出手相助。

不过艾尔也没想到,被他所伏击的这名巨龙,竟然那样碰巧,正是当日进攻莫兰尼公国的水蓝巨龙。

可惜,水蓝巨龙的实力,跟当日并没有太大分别。艾尔近日却不断把在外修行的经验跟家族流传下来的记戴互相参照对比,实力正在不断增张。

而且,艾尔是来埋伏的,再加上艾尔从来就是着重结果多於过程的人,说难听点,其实就是不择手段的意思。所以这次来埋伏的,可不止艾尔一个!

正在离低不高的低空中快速飞行的水蓝巨龙,在发现周围魔力出现异动的时候,已经太迟。

艾尔虽然是平均型的魔武双修,可是由於保护雅莉已经成为习惯,导致艾尔的战斗方式也渐渐偏向近战。在纯粹的魔法修为上,他未必及得上水蓝巨龙。

可是,此刻躲在艾尔身边的雅莉,早在掌握「流动魔法阵」的时候,就表现出超凡的魔法操控能力。现在晋身最强者的雅莉,论魔力量,还只是跟艾尔相约,可是论为魔法技巧,却已经是大陆第一,而且还是抛离第二位一段距离的绝对第一!

花费长时间布置,再由雅莉进行精确操控的魔法陷阱,即使细看也难以察觉。

於是,水蓝巨龙就一头扎进了这个陷阱之中。

不过率先出手的,却并非艾尔和雅莉。

在水蓝巨龙通过预定位置的瞬间,一道小小的身影从崖壁之中骤然飞出。

水蓝巨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对应该属於空翼龙的巨大翅膀。不过这对翅膀所连接着的,却不是空翼龙那长长的蛇型身体,而是一个人类小女孩。

这个长有空翼龙双翼的人类小女孩,自然就是伊丝洛露。

空翼龙在空中存有跟龙族相等的速度,不过伊丝洛露是伏击的,而且从她手中射出的藤鞭,比她本人更快,所以猝不及防的水蓝巨龙,一下子就被四道藤鞭分别捆住双腿丶尾巴和一边翅膀。

然後,伊丝洛露就被水蓝巨龙的巨力扯得不由自主地拖出去了。

即使加上空翼龙的力量,伊丝洛露也只是巅峰级别,根本无法跟水蓝巨龙角力。不过,水蓝巨龙在这一扯之下,速度也确实被拖慢了。

伊丝洛露的目的,也成功达成了。

在伊丝洛露主动抽回藤鞭的同时,艾尔和雅莉也从崖壁飞出。

艾尔挡在水蓝巨龙前,雅莉则在她身後。两个巨大的魔法阵,在艾尔和雅莉身前展现,把水蓝巨龙夹在中间。

除了艾尔和雅莉以外,还有三个预先设好的魔法阵同时闪现。

伊丝洛露刚才的藤鞭攻击,目的就是把水蓝巨龙的飞行轨道拖到预定的位置。所以同时闪现的三个魔法阵,地上的那个刚好在水蓝巨龙的正下方,两边崖壁上的魔法阵则是正在位於水蓝巨龙的正左方和正右方。

配合正前方的艾尔和正後方的雅莉,五个魔法阵刚好把水蓝巨龙围在正中心。

水蓝巨龙飞行中的身形,也被硬生生地定住了。

这一瞬间的愕然,水蓝巨龙已经错失了最後的逃跑机会。

从雅莉身上飞出的「永恒星光」水晶球和周围七颗「幻彩星辰」辅助水晶,比五个魔法阵慢了一步才在水蓝巨龙的正上方展开魔法阵。

随着正上方的魔法阵也成功展开,水蓝巨龙完全被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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