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杨虽然走得很坚决,一头就扎进了黑漆漆的深山里。那也是因为没办法的办法,他心里也是发怵。但是吹出去的牛逼,就算是跪着怎么着也得把它实现了,要不回去之后那可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趟过小溪之后,巫杨就不知所措了。之前从小九的判断来看,只知道阿飞朝这个方向走了,但这么大片山,连个路都没有,自己既不是什么痕迹学专家,也没有小九的鼻子,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原本巫杨可以卜一卦的,但是由于巫杨入巫门时日尚短,修为不够,二十四小时之内只能起一卦。如果硬要再起卦的话,就需要付出点代价了,起得越多代价也就越大。但现在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他只能硬着头皮试着再起一卦。
“噗~”一口老血直接喷了出来,巫杨捂着胸口自言自语道:“这特么一口血就差点不行了,女人每个月都流血,这也太强悍了……”然后推算了一下卦象,直奔右前方而去。
虽然巫杨没有学过痕迹学或者追踪学,但是前面被踩坏的树枝也太明显了,说明目前追踪的方向没有错。但最大的问题是,这里原本根本就没有路,只能一边用手开路一边走。
不一会儿功夫,巫杨的双手和身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但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最后双手疼的没法开路了,只好直接硬着头皮闯了。黑咕隆咚的,不是头上被戳一下,就是腿上被划一下,甚至有几次裆部都挨了几下。
忽然,巫杨走着走着就看到前面地上有一个红点一直在闪,远远的用手电一照,是一部对讲机。巫杨捡起来看了下,跟自己的一模一样,那应该就是阿飞丢下的了。
巫杨又赶紧再次出发,就跟疯了一样。毕竟早一分钟就多一份希望;而晚一点找到阿飞,出现什么意外都不一定。
又追了大概半小时,巫杨实在爬不动了,靠在一棵大树上,喘着粗气,准备歇一会儿再追。忽然,耳朵里传来了唏唏刷刷的声音,巫杨立即就警觉了起来。
仔细听了一下,声音来自前面不远处,巫杨心里“噗通噗通”打鼓一样。人的恐惧都是源自于未知,特别在这深山老林里,突然出现了不明声音,谁心里都发怵,猜不准是什么东西发出的。
巫杨把心一横,悄悄地摸了过去。虽然说是悄悄地,周围都是树木草丛呢,根本就不可能做到悄悄地。巫杨听声音觉得应该快追上了,“啪”就把手电打开了,用手电四周一扫,在四五米处看到了阿飞,正跟着前面不远处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往前走。
手电一亮,那毛茸茸的东西跟阿飞就都停住了。
“阿飞……阿飞……我是巫杨……阿飞……”巫杨着急的喊了几嗓子,可阿飞没有一点反应。
巫杨心想:“这荒山野岭的精怪真不少,阿飞保准又是被前面那个东西给迷住了……”
巫杨正琢磨着,这时,前面那毛茸茸的东西也转了过来。
巫杨看了之后,头皮都炸了。毛茸茸的东西用后面两条腿站着,前面两条腿耷拉着,有一米多高,头上竟然挂着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巫杨都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
巫杨也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听懂自己说话,就鼓足勇气说道:“这位大仙,我是巫门之人,还请留半分薄面,放了我这位朋友……”
过了有半分钟,仍不见有什么动静,巫杨正要说话,那惨白惨白的人脸突然说话了,声音就跟锯木头一样刺耳:“巫门,这世上竟然还有巫门……看你还是童男之身,应该更合我口味……”
巫杨原来以为它能听懂自己说话就不错了,这特么竟然还能说话,这得多大道行。并且听这意思,巫门已经唬不住这玩意了,估计自己今晚也要凉凉了。
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那不是咱的风格。巫杨继续道:“大仙,怎么样才能放了我这位朋友?”
“用你换……”
听这话这肯定是没缓和的余地了,这要是个美女,巫杨还能考虑考虑。这连是个什么玩意都不知道,那怎么可能,就是去死也不可能,大不了以命搏命罢了,
“那你等我想想着……行吧,你先把我朋友放了吧,反正我也跑不了……”巫杨故意拖延道。
巫杨虽然一直在炼气,但修为却仍未达到气分五色的地步,正常是不能施展什么阵法的,因为那是会遭到阵法反噬的,轻则内伤,重则丧命。
在这种情况下,巫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心中默念一元天煞阵阵诀,强行催动传承之力聚于掌中。阵诀刚念了一半,喉头一甜,差点吐出血来。巫杨把血强行吞回去,继续催动传承之力。
“咔嚓……”平地一声惊雷,巫杨手中的阵法之力化成了一道天雷落在了那毛茸茸的东西身上,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仰面栽倒人事不省。
巫杨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张床上了。巫杨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自己不自觉地正向一条河走去,但是后面有人一直在拽自己,自己想回头又回不了头。终于,后面的那只手把自己拽倒了,然后自己也醒了过来。
巫杨只感觉到有人正趴在自己身上哭,还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两个女人哭的声音。
巫杨心想:“这应该不像是挂掉了吧……”
用尽全身的力气,巫杨才缓缓睁开眼睛,光线有些刺眼,又把眼睛稍微眯了一下之后才睁开。
“你个兔崽子啊……你让我怎么跟爸妈交代啊……你醒醒啊……”
“巫杨你个混蛋啊……不吹牛你会死啊?现在让我怎么办啊……你不讲信用……你个混蛋……”
虽然巫杨脑袋还是有发木,不太灵光,但也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是姐姐跟成楠两个人在哭着骂自己呢。都说女人的眼泪是脑子里的水,那是让她们流光了,谁还能治的了她们……
“咳咳……我能说句话吗?”巫杨幽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