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从梦中醒来,在黑暗中四处摸索,“啪嗒”一声,顿时光明驱散了令人恐惧的黑暗。低头看了一下被汗水浸湿的睡衣,不禁苦笑连连。第十四次了,我第十四次做这个梦了,那么的真实,真实得令人恐慌。
自记事起,每年我的诞辰晚上都会做一个相同又不同的梦——被一个脸隐于黑暗中的人追着。每次我都用尽浑身解数但最后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你始终都逃不过我的手掌心的,别再挣扎了,这是没有用的……”那人在每次抓住我的时候都会说这一句话,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每次我都努力睁大眼去试着看清他的容貌,但始终都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我拖着疲惫的身子下了床,看了眼放于桌上的手机——3:30。才三点半啊,我心中暗想。手擦去了脸上的汗,冰冷的手和炽热的脸庞形成了对比。我又站了一会儿,汗水终于不再流了,但浑身都湿透了,明显是不能这样继续睡。
我晃到了卫生间门口,褪去衣物站于花洒下,冰冷先于温热流遍了全身,我顿时精神了许多。我,十九岁了。我脑海里突然闪出了这一句话,是啊,我十九岁了……大众都认为十八岁是正式成年,而我觉得,十九岁才是。十八岁,还处于青涩与成熟的交界处,而十九岁就是正式与青涩说再见。
我换上了新的睡服,站在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一张只能算是清秀的脸,五官算是规整,脸颊有点儿婴儿肥,掀开睡衣一看,没有多余的脂肪,也没有夸张的肌肉,平平无奇来形容最为恰当。一双腿笔直的立着,只露出了白嫩的脚踝。我叫楚于,这是我五岁后的名字,至于原来五岁前叫什么,我并不知道,似乎五岁时发生了什么,我并未之前的任何回忆,六岁生日从噩梦中惊醒时眼前就只有一个叔叔,他说我的父母抛下我离去了,接下来他就是我的抚养人了。
“?”“!”这是六岁的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反应。我努力回想之前的记忆,但换来的只不过是空白和刺痛。“你别想了,没用的。”叔叔说道。叔叔说他姓楚,名风华,是我的远房表叔,但他在我十八岁那年因飞机事故离世了。也真是奇怪,一个以安全系数满星著称的航空公司的飞机的第一次失事就是表叔乘的那一班。在十八岁生日那天,我继承了表叔的遗产和一份来自“素未谋面”的父母的遗产,那些财产的总额都超过了十个亿!当然表叔只留下了几十万,剩下的都是父母留下的。
“一夜暴富”这个故事我从未想过发生在我身上,从小就过惯了省吃俭用的生活的我突然有点不习惯,便只是从中挑了一个离我上的大学近的老小区住下了。
剩下的财产还保留在榕海银行里面,那些可能我一辈子也不会动,也有可能在哪一天被我捐出去,反正我觉得不是我亲手赚的总不会是我的,说不定那些钱也来路不明呢。
我重新躺回了床上,一想到明日开学,哦不,应该来说是今日,就暗骂学校的惨无人道。
我目前就读于榕海大学的医学系,榕海大学作为华夏顶尖院校,就是与众不同,一个学年分为四至五个学期,学期与学期之间衔接差不多是一周到两周,学期中一周上六天课,从周天上到周五,周六还要为了学分而奔波。总而言之,就是几乎没有休息。但也因为这个,榕海大学并不按正常升学规律,要求学生在一个学年内完成正常学校大四的学业,然后第二个学年立马准备考研。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最低要求,那便会被学校逐出,就算第二次高考分数仍然过了线,也不会被录取。
我目前已经将结业答辩准备好,只剩下排队答辩了。对的,答辩是要排队的,因为榕海大学学生个个皆为精英,基本上这个时间都开始了答辩,而我排到的是在开学后第三天——1月5日上午。榕海大学也给了一些福利:比如像什么一次答辩没过,可以迅速准备第二次,在一周后进行第二次答辩;在完成答辩后时间自由安排什么的。
后半夜无梦,我被闹铃吵醒。立马就从床上弹起,收拾好睡意,快速做好早餐,吃完后便出门了。“新学期 新气象”的大红字在榕海大学门口的滚动,我走进了校门,“楚于!”三个声音突然传来。我望去原来是学生会的人——舒一、赵懿和檀因。“这届学生会四大名人中的三大居然叫住我一个无名小卒,我真是受宠若惊啊!”我微笑的和他们调侃到。“真是的,你这个家伙明明也身为四大名人中的一员,居然还这样说。”檀因鄙视的说道。
檀因,一个偏好中性风的“奇人”。据他说他并没有准确性别,这是因为家族的血脉原因,他的家族听说是个有较长历史的家族,也是位列十大“奇异”家族之一,其中奇异的一点就是他可以自己选择性别。而他觉得有性别这件事是十分麻烦的事,便至今没有选择,所以他有时是以女生身份出现,有时又是以男生身份出现。他说,这是迟迟不选择性别的后遗症,他性别变化不受自身控制,男女变化可能只在一瞬间。另外,他就读于榕海大学美术系。
“就是就是,你居然做甩手掌柜,明明你自己才是这届学生会的核心,可自己就是不管事。”舒一忿忿地说道。
舒一,一个梦想是成为摸金校尉的奇女子。她的背后总是背着一把铲子,虽然那把铲子从未被她用来挖过泥土,我们也时常调侃她背后的铲子是用来吃饭的,但时常还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甚至超出常理的流言传出:什么舒一用背后铲子挖了一条河道只听说了那里是某古航道的遗址;什么舒一用背后的铲子挖空了一座山只听说了那里是某帝王的陵墓;什么舒一在野外探险时用背后的铲子以一人之力打到了五十几名土匪……我们往往听到这样的流言都会先指着她笑一会儿,然后就感觉这会是舒一干出来的事,毕竟有这样梦想的人做出这样的事似乎理所当然。她就读于榕海大学考古系。
“我觉得要不然这次新学期开学典礼就你一个人主持吧,反正主策划是你,你也应该比较熟悉。”赵懿露出了一个坏笑。
赵懿,一个每天都想着赚钱的奇男子。他的家族已经足够的有钱了,但他还是选择了“净身出户”,全凭自己本事,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将一个差点破产的小商会培养成了如今榕海市的二线商会的老大,正向着一线商会靠近。当然,很多学生会的活动组织资金都是他提供的。但他还不满足,他曾说过,总有一天他会把他的商会做的比赵氏商会更大,成为全国最大的商会。当然,据说他曾经养过一大片“鱼塘”,是一个比“海王”还“海王”的人。但经过校方和学生会的调查,并没有此事,毕竟他曾经在榕海大学最高精尖的测谎仪上说过自己至今母胎solo,并且通过了!所以校方和学生会就联合发出声明,并且把那些乱传流言的学生统一警告处分。他就读于榕海大学金融系。
“别想!”我立马拒绝,“谁不知道校方和学生更希望你做新学期开学典礼的主持人,我不想成为全校师生见你出糗的阻拦者。”我说完便露出了灿烂的笑,毕竟赵懿这个人有点社恐,一在广大群众面前在为代表讲话就会面红耳赤,并且会忘词。
“你!”赵懿立马冲上来想要抓住我,我转头就跑,檀因和舒一在后面跟着,清晨的校园顿时就响彻了我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