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迎来了冬天里第一场雪,梁以默挂了电话举目四望,外面的雪依旧下的很大,白茫茫一片,那些银杏树,如今孤零零地依靠在一起,满眼是萧瑟,没有金黄的外表,褪去过后,不在繁华。
听说银杏树很难存活,景云依首外的那些树木颤颤巍巍地屹立在寒冷的空气中,犹如历尽沧桑的老者,白雪皑皑。
寒风呼呼地灌了进来,奇冷无比,梁以默站在阳台很久,裸露在外面的脚感觉到冰冷,随后她关上了闯,回到卧室后,下了楼。
叶辰和管家都不在家,何妈的孙子生了病,向叶辰请了一个月假,回家照顾孙子,梁以默接了杯水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她平常看的节目并不多,中央台上正在放关于人心脏的解析,梁以默放下遥控器,盘起双膝坐在沙发上。
里面,某权威专家浑厚嗓音透过音响效果传递过去,在加上那些能瞬间引发人心脏猝死的方法,看的久了,便觉得后背有有冷风吹过,开始发凉起来,特别是这个客厅足有百平米,这会显得空荡荡的,声音冲击力十足。
梁以默看了会,起身,拿过遥控器。手指刚按上去,却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正盯着她,想也不想地扭过头去,见见沈佳瑶穿着粉色的睡衣,一动不动地站在身后,幽幽地望着自己。
她脸色苍白,离梁以默很近,左手拄着拐棍,定定地站在哪里,虽然她一直相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说法,但这会,还是不得不说,被吓到了。
沈佳瑶拄着拐棍,一瘸一拐饶过沙发,在梁以默对面坐下,“梁以默,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她抬起头,自顾地调了台,“沈佳瑶,你有了跟我较劲的这会儿,还不如想想怎样令叶辰怎样回心转意这事上吧!”
“梁以默你别得意,你只不过是我替身罢了,他始终爱的是我,不然也不会让我住在这里养伤,他只不过是图一时新鲜而已,如果你有自知之明的话就早点离开他,免的到时他不要你了,有你哭的时候。”
“你弄清楚一点,现在是他抓着我不放。”到了现在,梁以默淡然了许多,“是不是替身并不重要,我只想早日离开这里,你喜欢的话就留在这里好了。”
“哼。”沈佳瑶面露讽刺,她将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指着自己腿,“梁以默你看到了,我这条腿是为了他才变成这样,当初离开他也是迫不得已,最爱他的人是我,我和辰本来好好的,现在他变的对我冷淡起来,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这个冒牌货,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总有一天你也会得到相同的报应。”
沈佳瑶的精神受到了很大的刺激,自从她的腿成了这样,一直遭受周围的同情和怜悯,梁以默起身准备离开,不在和这个疯女人在一起,沈佳瑶却突然抓起茶几上的水果到对向她,“坐下来,谁允许你走的。”
“你想怎样?”梁以默慵懒地问道。
沈佳瑶拿着明晃晃地刀尖指向她,白光化过她的脸庞,嫉恨的眼神在冷静过后变的分裂起来,“梁以默,你最好离开这里,最好快点,不让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些什么,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沈佳瑶眼神忽然变的诡异起来,梁以默似曾相识,令她想起在F大咖啡厅里她从楼梯上跌下来时,她的眼神亦是如此。
腹部忽然一阵痉挛,往下坠,放佛来了月经般,抽搐着,那日的感觉再次体会。
原来那一日,并不是意外。
一切都是眼前的女人精心策划,她因此失去了她的孩子。
“沈佳瑶,你好狠的心,我的孩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她?”
“梁以默那个孩子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那是叶辰的,我绝不会允许别的女人怀上她的孩子。”沈佳瑶撕破了脸皮,她决定趁这个机会一定把梁以默这个贱人赶离叶辰身边,情绪激动无比,手臂开始挥舞,“我爱叶辰,他本来就是我的,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他,从我这抢走了他,这是你应该的报应。”
梁以默暗自捂住胸口,哪里阵痛,近来她一直有这样的感觉。
她知道,就算她走出这栋别墅,如果叶辰不开口,她永远都走不了。
可是这个地方,却充满了她许多的伤痛的回忆,有些不愿在记起,却时刻记起。
她感觉周围的一切压的她喘不过气来,只想快点逃离,可是怎么都想不出一个更好的办法,事后的第二天,叶辰就同她签了离婚协议书,她的身份从他的妻子沦为奴,一个随时满足他需求的性。奴。
对于梁以默来说,没什么区别。
爱,对于梁以默来说,已经是奢侈,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早已戒掉,她怕自己在陷入进去很难在自拔出来。
门口,在这时传来动静,然后是说话的声音,是叶辰回来了。
沈佳瑶紧握手中的刀子,看了梁以默一眼,目光转向门口,她右手五指紧握,眼角泄出决然,只见她咬牙手扬了下,刷的一下便接手腕割开。
刀,哐啷地掉在地面上。
率先走进来的竟是王晴,尖叫一声,紧接着,梁以默和李越大步进来,梁以默抱紧双臂,冷眼看着沈佳瑶自演自导的好戏,在看到叶辰紧张地冲过去拉住沈佳瑶手,“佳瑶,你怎么了?”
心随之越来越冷。
沈佳瑶歇斯底里,鲜血顺着她的手腕流淌下来,很快形成了一条小河,她虚弱地靠在叶辰怀中,气若游丝地叫了声,“辰。”
她的声音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连声音都带了哭腔。
梁以默看着着被血染红的地板,忽然眩晕起来,她想起失去孩子的那天,地板上也淌了比这还多的血,她一个人倒在血泊中,那时沈佳瑶也是这样在叶辰的怀中虚弱地看着自己,眼中的那抹得意,却怎么都掩饰不了。
在经历了那件事之后,大概也只有她了解这个女人娇弱背后,潜藏着一个多么可怕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