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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之五(三:景与忆)

第二天,云起的很早,六点二十就醒了,外面的天还是黑的,就如同他到了另一个世界一般,不!他就在另一个世界,少了些许灰色,他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凛,为她盖好被子,留下张纸条便离去了。

看看外面的黑夜,走出了旅店,跑了起来,一路上,他想着自己的手写小说,仔细想为自己的世界增加一点点新的颜色,但怎么也想不到,整整两个小时,只是让自己出了一身汗,没有任何用,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这次新疆之旅中,的确,在这种社会竞争这么大的时代,谁会有想象的习惯与爱好啊,对吧?但云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而且这样下去,他自己的精神食粮也会断绝,会变成一个上班族?亦或者更差!必须有一个解决方案!

他这么想着,慢慢走回了房间。打开门,却看见了在厕所只穿了睡衣的凛,凛既害羞又有点生气地关上了厕所门,大声说:“你可不可以敲敲门再进!”而云却若无其事地说:“抱歉!我下次会注意的。”凛换好衣服后,不屑一顾地说:“真是的,算了这次原谅你,毕竟你也不是那样一个人,只是一直都比较孤单而已,你还不会与他人相处吧?借这次机会好好练习一下吧!”“我不觉得孤单啊!而且我不需要朋友,任何形式的友谊都对我来讲是浪费时间,不如把自己变得更加出色,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一个和我一样喜欢想象的人,太少!俗话说:‘志同道合方为伍’既然道不同,那就不相为谋。”云冷冷地回答,仿佛他是一位老者,拥有着不符合他这个年纪的成熟度,犹如他在早已看清一切。凛叹口气说:“害,你啊,什么时候才学得会为人处世啊,算了,先下去与大家集合吧!”

当所有人都到达早餐厅时,有一些女生问:“凛,昨晚上你和云……有没有发生什么啊?”这句话让凛回想起了昨天云教她打游戏的事,她不经脸一红,便急忙地回答:“怎……怎么可能?”可旁边的女生却笑着说:“哎呀,开玩笑地啦!再说,他那么怪的一个人,怎么会惹人喜欢呢?”一伙人便进入吃早餐了。

半个小时过后,大家前往了旅途的第一站:天山大峡谷。

虽然正值夏季,但当巴士到达时,大家却感到了一阵轻松与凉爽,峡谷中的瀑布激起的水汽,使这里变成了一处无暑之地。云了下车,感受着难得享受的闲暇时光,一位男生突然说:“要不这样吧,我看了看现在的时间,才十二点,咋们先吃午饭,然后各做各的事,五点的时候在巴士的停靠点这里集合!”大家都非常欢愉的答应了,于是吃完午饭后,大家一伙一伙地离开了;不出意外,云肯定是一个人欣赏这里的一切,当他把该去的地方去了,拍下了照片以后,一边往回走一边看时间,自言自语道:“啊?才三点啊,真无聊,现在做什么呢?”这时,他看着一路上他早已看过了风景,突然,他瞟到了对岸的山上,有人正在山上休息,他的心中涌出一个念头:爬山,去吧,山在哪儿,你总会去爬的!

不知不觉,他已走到了山脚。找了根木棍后,他向山上爬去,一步一步,有那么一瞬间他的意识跳到了他的世界内,一座水山阻挡了他,内部的一切仿佛是可见的,但又留不下一个记忆,只是上面有着什么,吸引着他……不可抗拒……当他回过神来,已然到了半山腰,他拿出手机,拍下几张照片录了一段视频后,继续向上爬去。穿过树林,穿过一层薄薄的雾,穿过常人休息的半山腰,向着蓝天,梦?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速度越来越快,一步两步,山顶越来越近,最后,他飞起来了一般,跃上山顶,望着远方与山下,何等美丽:

山下,一条河流穿过几座渺小的桥,向远方流去,哗哗的声响,穿过整个山谷,瀑布变成了一条白色的线段,人则变成了点,在线之间穿梭,一条公路穿过,向着山中,忽隐忽现,最终消失在绿黄交接的山之中;然则看向远方,太阳从云雾中射出一条又一条金光之束,照亮了云雾,照亮了整片森林,天空,格外广阔,犹如一滴无限巨大的——泪。

在泪滴中,生命的意义,一切都串联了起来。思绪,情感,想象;也许他因该保留因该保留的,让自己变得完美,更加……完整,时间已经不值一提,他发了一则动态并配上图片:这是想象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最巧的是,他的朋友们正聚在一起点了一盘西瓜聊着,看着手机的动态,马上的秒回使他感到惊讶,“你小子挺行啊,自己去了那么好的地方,都不叫上你的‘客人’了?”这样的回复终于使他露出了几年前就已遗忘的微笑。接着,同伴们的,以及班上同学的留言接踵而至,云渐渐将手机放回包内,出神地望着这一片天地,他的思维跳出了这一切,看到了,那半边月夜,半边白昼并向中过渡成黄昏的天空……到达集合地点,同伴们也随后相继到达,其中一位叫鹴的女同学,北大附属中学的优生说:“大伙都来了,不来张合影多可惜啊!”“对呀!那咱们快点合影吧,不然等会儿汽车来了,就没机会了。”众人选好位置,都排好了,云才默默站到一边,的确他不太适合站在中间,板着脸站中心位多不好啊。“三,二,一,茄子!”照片很快被上传到了群中,云淡淡地看了看,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但很快消失了;凛也和其他女孩一起看了看照片“哇,光线好好啊!”一个女生说,“欸,你们看,那个叫云的男生还是那么冷漠,站在一边。”鹴说着,特意推了推凛,而凛只是看了看,淡淡地答应了一句,然后转头看了看面色死板的云,决心今晚说些什么来使他露出笑容……

晚饭过后已然是十一点了,大家到新的酒店,订好房后,便回房休息了;凛回到房间后,云难得的主动开口说话了:“哇!凛,你的小世界只是一天,就有了10多的赞了,我到现在也只有6000多个赞!”凛有些不知所措,这和云平时的表现差别太大,所以她应付地回答:“啊,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好看,毕竟设计一个世界需要符合大众的审美啊。”云听到后,回归了呆板的表情,说:“哦,看来的确,不该那样。”仿佛他又在自言自语,凛仍然没当回事,应付般地说:“真的没有什么啦,我寻求了大家的意见,大家认为好看而已。再说,这款游戏未免也太小众了吧。”过了几秒,云抬起头,看着凛,紧盯着凛的双眼,凛突然显得莫名地害羞,小脸一红,问道:“你……你……你干什么啊?”可云若无其事地说:“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对这么小众的一款游戏这么用心吗?”凛看着他,她明白,这时的云完全没把她当作异性看待,而是一位同伴,因为透过他的双眼,凛看到了一些东西:在那眼神中,有限与无限交杂在一起,时间与物质、空间压缩为了一点,光在扩散,生命本身的意志,在熊熊燃烧,越烧越剧烈。凛问着:“为什么呢?”这时的她,坐到了云的身边,隔着一个人的位置。云开始了回答:“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喜爱吗?”他问道,凛摇摇头说:“不知道,吧;哎,请回答我的问题!”

“在十一年前,在这个世界的一个不起眼的图书馆中,一个充满了奇思妙想的男孩儿,找到了一本一百多年前的一位作家写的书中的话。在那一瞬间,男孩看到了一切,仿佛,整个世界都为他而改变了一般,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以水为底的平原,上面长着透明的树……那一天的神秘感受很深地可在了男孩的心上,男孩发誓,自己一定要再看到它!于是他开始写小说,虽然是纸质的,但每次的动笔,那种印象就会更深,一次又一次的想象,让纸质的写作早已无法满足他,以后,他变得冷漠,甚至舍弃了科技时代的交通工具,改为了步行;一切只是因为还原他所设定的这个世界中他想得到的感受!但,这一切的副作用是:男孩会逐渐变得越来越成熟,不再是一个儿童应有的心智水平,为了目标,他变得努力,疏远了感情,最后仅仅只剩下了亲情。你知道当他发现《Your Dream》时,有多激动吗?因为这款游戏,他发现了他这一辈子需要实现的目标有多‘美’!让他更坚定了走这一条路的决心,要为此而奋斗终身,同时,要让那些‘无家可归的灵魂’回归他们自己的田园!”云激动了,但凛关注到了一个词语,问道:“‘无家可归的灵魂’是什么?”云回答:“那些像我一样的的人,一群追逐自己的想象而被现实抛弃的人们。”这句话使凛震惊了,虽然云仿佛是随口说出的,但却击中了她的内心,她从没想到云会这么执着于此,但不可避免地对他的“非正常人心态”产生反对,她从没想到云是这样的一个人,她站起来,双手扶着云激动地说:“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吧!云!现实不是还没抛弃你吗?不是,还有你的朋友吗?还有我啊?!”一瞬间,她回忆过来,自己的行为是多么幼稚,一下推开云。云倒在床上,说:“真是的,你这么激动干嘛?这也倒不是那么严重吧……”当他起身看到一个红着脸的凛时,连忙说:“害,我先去洗澡了,你先准备好洗漱用品吧。”说罢便进入了浴室。但凛却倒在了床上,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

到了午夜,凛醒来,发现云在窗户边,于是询问道:“喂,怎么还不睡啊?”云淡淡的回答:“月亮真美,我把它加入到了我的世界里,不说这个,你怎么也醒着?”凛回答:“你的声响太大了。”云回答道:“那可真是抱歉……”

……长时间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凛问道:“喂,云。为什么你会这么想拥有那个世界呢?”面对这样的问题,云回答:“就像没有希望的人需要宗教一般,吧。我也只是喜欢这样的事物一般,可能已经把它当作了精神食粮吧,一个人一生有多少次这样的情感呢?所以我不想丧失它!”凛发现云的双眼就像睡前时一样,穿过了生命的本质,宇宙的本质,在一块僻静的平原上,时间与空间,物质相互交错,无法判断万物的“深度”。

旅途结束后,云在飞机上,回忆那些景物,他陷进了幸福的思考中,他更加坚定了那未曾设想的道路。而凛也陷入了新的思考,因为,她也需要一个目标与爱好,亦或是一件坚持终生的事。

云的回忆穿过了水的平原,在漫长的自我意识中有一棵渺小的种子,

发芽了……时光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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