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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蝉鸣

“吱~吱吱!”窗外的知了不厌其烦的呐喊着,就像在控诉自己为什么寿命这么短一样。这叫声无疑让人们的生活添了些烦躁。“这夏天的味道未免有些烦人了。”水生戴上耳机试图盖过知了的声音。“我们去抓蝉吧?”徐宇说道。水生摘下耳机:“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去抓知了玩吧!”徐宇喊道。“店谁看?再说您这都一把年纪了还抓知了?”水生拒绝的很干脆。徐宇放下书本,走了出去,看着耀眼的太阳,戴上墨镜拿上抄网出发了。水生看着离开店里的徐宇摇摇头接着打游戏了。

老来网快递公司:无数的工人在仓库里分拣着快递,汗水,乏力丝毫影响不了这些人的速度,快递在空中飞舞,准确的落在目的地的传送带上。宁美就是其中的一员,虽然宁美只有二十岁出头,但是在这仓库里,她已经待了十年了。“走吧,到点了吃饭去。”宁美的同事李庄就像定时闹钟一样每天提醒着宁美吃饭的时间。对于李庄而言,这个仓库就像监狱一样,每天干着重复的动作,每天吃着同样的饭,和有着机器人之称的宁美截然不同,如果不是因为宁美在这里,李庄早就离开了这个破地方。宁美在小饭店的水龙头上洗了把脸,是的,在这郊区的仓库里,连食堂都没有,每天都要到这个小饭店里吃饭,不说价格贵的离谱,卫生什么的也差到爆炸。但是无奈,谁让这个饭店是这里唯一可以吃饭的地方呢。

坐在熟悉的位置上,买着同样的饭菜,进行着同样的对话,这就是李庄日常的生活。“宁美啊,你打算还在这里干多久?不回家看看吗?”李庄问道,这个问题不知道李庄问了多少遍了。“在这不挺好的吗?我都呆了十年了,你让我去别的地方我也干不了不是?而且每年过年什么的不也有几天假吗?”宁美回答道。“你也知道你在这干了十年!可是十年了你还在挑拣着快递,你不觉得过得很没意思吗?”李庄不明白,非常不明白。宁美说道:“可是,我除了这个什么都不会啊!”“不会你可以学啊?你才二十多岁你不会要拿着五六千块钱的工资在这个地方过一生吧?”李庄很可怜宁美,就是仗着宁美的这种性格,这里的老板才这么无所顾忌。

宁美没有回答,擦了擦嘴边腻的要死的米饭,吹着风扇看起了手机。要是五年前,宁美还拿着袖子擦嘴,现在有了手机看着上面的各种视频才改成了用纸巾擦。李庄握紧拳头,很是无奈。“嗯?”李庄发现自己的胳膊内侧沾着许多黑色的东西,脏呼呼的。于是便站起来想去清洗一下。宁美看着离开座位的李庄,待李庄消失在视野里又低头看起了手机。李庄打开水龙头擦着脏呼呼的东西,但是无论擦还是搓,始终都粘在自己的胳膊内侧,见洗不掉,李庄也放弃了。回到饭店,宁美已经上班去了。

嘈杂的机器和知了一样烦人。“你去哪了?”宁美问道。李庄抬起自己的胳膊给宁美看了一眼。宁美看到这脏呼呼的东西问道:“什么东西这是?怎么弄得。”“不知道。”李庄说道。“别说话了,专心干活,都到点了看不到啊!”老板的侄子卢孙过来吼道。李庄和宁美开始低头干活,卢孙走到宁美的旁边紧挨着宁美开始聊起了天,都是些无聊的黄色语句。李庄麻木的站在旁边,从这个卢孙见到宁美的那天开始,就不停的在上班时间过来在宁美的身边讲些让人厌恶的情色话语。就像青蛙的便便一样恶心。时间流逝,很快到了夜晚,吃完饭后李庄和宁美走在路上。突然李庄感觉自己的胳膊处想针扎一样,冷汗瞬间冒了出来。

“宁美啊,你先走吧,我想去上个厕所。”李庄说道。“我在这等你。”宁美说道。“不用你先回去吧,我有事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李庄呼吸有些急促,感觉就像自己被下了春药一样。“好吧。”宁美走了。李庄捂着胳膊跪在地上,脸涨的通红,感觉有些东西要在体内出来了一样。

“哼!哈~”李庄摇摇晃晃的走进厕所,脱下衣服,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真要在这?”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放心,这里那么偏僻,不会有人的,相反还能体验一下刺激。”这声音正是卢孙的声音。卢孙每次发了工资都会点小姐到这里来发泄性欲,一是体验快感,二是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女人。不一会儿,厕所里就传来了两人的喘息声。

李庄猛地睁开眼睛,眼白已经消失不见,全部变成了黑色。“你刚才听到声音没有?”妓女开口道。“声音?没听见不过倒是有小溪的声音。”卢孙满脑子里只剩下了性欲。“讨厌!”妓女娇羞道。“吱呀~”年老失修的厕所门发出了惨叫声。“谁!”卢孙立刻就被吓萎了,提上裤子想将厕所门插上,卢孙为了体验刺激厕所门一直都是敞着的。卢孙颤抖着手慢慢的把门栓移动着,不敢呼吸。就当门栓插进去的那一刻,卢孙松了口气。“砰!”“啊!谁,妈的找死是不是。”卢孙骂着,掩盖自己已经被吓尿的事实。“砰!”又是一次撞击声。门栓被彻底撞断,借着力量门慢悠悠的自己打了开来。

卢孙和妓女看着自动敞开的大门,不敢出声。一秒,两秒。门口始终没有什么人出现。“会不会是狗啊。”卢孙小声的说着,然后缓缓地松了口气看向妓女,妓女只是瞪着眼睛,没有说话。“喂,你怎么了?不会吧,这么胆小,来让我抱着你给你温暖。”卢孙笑着去抓妓女的衣服,但是妓女并没有倒在他的怀里而是直接摔在了地上。妓女的位置刚好挡在了厕所的角落里,所以卢孙没有看到,在妓女的后面,李庄正站在那。卢孙站在那颤抖着问道:“你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叫不起妓女想要和我一起啊。”卢孙明显被吓得脑子有些不太正常,说完自己在厕所里大笑了起来。李庄看着他,慢慢的向他逼近。“呐,放我走好吗?我知道你喜欢宁美对吧?我不找她了还不行吗?”李庄没有说话,行为举止就像一只安静的蝉。“啊!”厕所里的惨叫声一阵接着一阵。

叫声停止,一个白的如天使般的怪物从李庄的后背钻了出来,就这么趴在李庄的背上。待休息片刻后才走出了厕所。“人已经死了吗?”怪物看向路的尽头问道:“你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我是可怜你才让你做完了这一切,现在你可以去死了!”徐宇站在那,手里还拿着捕网。

“就凭你吗?”怪物朝着他冲了过去,月光洒在怪物的身上将她那洁白的身躯显露出来。“在最美的时候死去不好吗?”徐宇说道。“要你管!”怪物用手狠狠的拍向徐宇。徐宇叹了口气:“变身!”光芒闪耀。手臂拍在了徐宇的肩膀上,但是徐宇纹丝未动。“刚蜕变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徐宇一拳掏在了蝉怪的肚子上,柔弱的肚子将徐宇的拳头包围,任徐宇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就这样?没有后招吗?”徐宇问道。刚一说完一个针头一样的东西就从蝉怪的嘴里射了出来扎在了徐宇的胸口上。“吸收能量吗?”徐宇感觉到了自己逐渐失去了力气。“看我吸干你!”蝉大力的吸着徐宇的能量,徐宇逐渐变成了人类,又从人类开始向动物转变。“命运轮盘”徐宇轻声的念道。就在一瞬间,徐宇又变回了全身盔甲的模样,而蝉怪则是趴在地上,虚弱的站都站不起来。

“不仅可以吸取还可以赠予吗?察觉到我的能力后又将能量返还给我一些,这才导致你现在还保留着怪物的样子吗?但是凭你的这幅样子,即使保留着现在的形态你又能做什么呢?”锋利的爪子从铠甲里蔓延出来,徐宇用力一挥,一道耀眼的光芒从蝉怪的身上发出。徐宇挪开遮挡的手臂,蝉怪已经消失了踪影。“无聊。”徐宇拿起捕网离开了。

“徐宇,你捕个蝉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老年痴呆迷路了吗?”水生看着空空如也的箱子调侃道。“我要捕的是蝉王,可惜跑了~”徐宇将捕网放到一旁说道。“跑了?怎么跑的?”水生好奇的问道。“可能是将能量汇集,让翅膀得以硬化飞走了吧。”徐宇喝着茶满不在乎。“喂~你不会去抓变异种了吧!”水生夺过杯子质问道。“嗯,不过没抓到。”徐宇笑着自嘲了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去?”水生对于这件事非常不满,却忘了徐宇根本没有义务告诉自己。“你很烦啊!”徐宇抛下一句话躺到床上睡觉了。看着床上已经打鼾的徐宇,水生悄悄的拿上头盔走到门口。“欢迎光临!”门口的机器又响了起来,水生如同炸毛的毛一样汗毛倒立。在三确定徐宇没被吵醒,这才发了疯似的跑了出去。徐宇睁开眼睛,看着离开的水生嘴角上扬,继续躺下睡觉了。

水生骑在摩托上:“不告诉我?不告诉我我也能找到!”虽然是夜晚,但是水生出奇的精神,鼻子不断地在空中嗅着,按照徐宇来的路线返回了快递公司。“这么偏僻?”摩托熄火,水生坐在摩托上观望着四周,这个偏僻的仓库,冷风时不时的吹过来抚摸着肌肤,让人不寒而栗,水生明显有些打退堂鼓了。脚步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地方响起,水生下车将甩棍甩开:“谁?”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少女走了出来。“你是谁?大晚上不睡觉在这干嘛?”水生问道,同时甩棍挡在自己的面前警惕着。

“我是来找我朋友的,我和他合租了一间房子,本来是下班一起回家的,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我担心他所以来看看。”宁美说道。“真的?”水生询问道。“什么真的假的?在这地方我骗你干嘛?”宁美有些纳闷,自己都说了目的了怎么还问了句“真的?”搞得自己像坏人一样。水生暂时相信宁美的话说道:“你有没有你朋友的东西?单纯的触碰过也行。”宁美想了想拿出了一串钥匙:“虽然不知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钥匙行不行?”“可以。”水生接过钥匙嗅了嗅上面的味道。“你在干嘛?”看着水生这样怪异的举动宁美有些脸红。水生将钥匙扔给了宁美,在空气中寻找着味道,最后走到了厕所里。“你待在这,我进去看看。”水生让宁美待在厕所的外面。打开手电筒在厕所里寻找着。

水生到厕所的时候虽然没有闻到血腥味,但还是感觉到了不妙。进了厕所,并没有在里面发现什么。“叮~叮叮叮叮!”一个酒瓶子倒在地上,砸亮了厕所里的灯,厕所明亮了许多。水生关闭手电筒,一个一个的将厕所门打开。在第二个门被打开的时候,里面的画面让水生终生难忘。很快警车随着警鸣来到此处,还吵醒了不少正在睡觉的工人,尸体被抬了出来,就连工作的人都大为震惊,死亡的一共有三人,唯一的女人皮肤干瘪,血液大量流失,而两名男性则裸露着身体,李庄趴在卢孙的背后,脸上洋溢着笑容,而卢孙则满脸恐惧和痛苦,在看这动作,简直就像强行交配一样。

林队揉了揉眼屎,指着厕所说道:“通过手机查出卢孙叫过特殊服务,那名女性应该就是性工作者,现在警察正顺着电话去抓捕背后的组织,通过刚才宁美的描述也没有证据证明这李庄喜欢男人,李庄的父母已经通知了,而且李庄家里很有钱是个公子哥。”王哲涵摆出一张问号脸:“家里那么有钱干嘛到这来工作?”“哦这事宁美和我提过,说是和家里闹矛盾所以找了这么个偏远的地方。”林队补充道。“这样啊。”林友熙笑了笑摇了摇头。“怎么?你知道什么了?”王哲涵问道,其他人也看向林友熙。林友熙打了个响指:“这是我个人认为啊,一切还是以调查结果为标准,这个李庄和家里闹别扭之后,出气找了个这么偏远的地方,原来的打算把就是走几天,等花完了钱父母也着急了就回去了,哪成想碰到了宁美,然后恋爱了!就一直待在这儿了。怎么样?很完美吧?”说完林友熙还摆了个剪刀手。“这么老套的故事?还有为什么你要这样?卖萌吗?”王哲涵嫌弃的摇了摇头。“你以后别和我说话了!”林友熙呵到。

“好了,都安静点,在李庄父母还没来之前,赶紧把能找到的线索都合计一下,虽然是怪物干的,但是为了不引起恐慌,我们也得找个理由不是,通过这些特定的线索,去掉怪物的存在,让一切变得合理,这也是我们的工作!”林队说道。几人“哦”了一声开始忙起自己的工作。水生早就离开了这个地方,报警都是宁美报的。水生骑着摩托在公路上飞驰,刚才厕所里的味道和徐宇身上的味道非常相似,这也是在厕所外面水生就感觉到不妙的原因,水生闻着气味,在不断地寻找着变异种的位置,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变异种就像机器一样不停地移动,水生的摩托停在路边,眼角布满血丝,鼻血也在不断地往外流,水生不停地擦拭着,衣服上,手臂上,脸上都被血液弄得脏兮兮的。

“过度的使用鼻子了吗!”水生坐在地上,看着天空,天已经微微亮起,水生放松下来后感觉有些困倦和寒冷,水生骑上摩托回家去了。洗了个热水澡,打了个喷嚏,感冒了~喝了两包感冒药,水生躺在床上沉沉的睡去。再次醒来时,是被电话吵起来的,是林队让他过去仓库那边,并且已经打了好几遍。水生挂掉电话,走到洗手间,“沣~”用力的醒着不透气的鼻子,拿起毛巾随便擦了擦便出发了。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林队看着耀眼的太阳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李庄的父母已经下了飞机打了个出租车向这里赶来。

机器还在轰鸣,时不时的有些工人扭头看过来,因为出事的有老板的侄子,难得的可以偷会懒,喝水的频次和上厕所的频次都增加了起来。水生来到仓库,打着哈欠。“怎么还没睡好?”林队通过电话知道水生刚起床不久,但是不知道昨天水生追寻气味追了一晚上。宁美发现了水生过来打了个招呼。“怎么?认识?”林队问道。“昨晚上认识的,”水生说道。宁美点点头。“昨天晚上?昨天晚上你在这?”林队问道。“在啊,报了警之后我就走了,本来想追一下犯人,但是追了一晚上也没有个结果。”水生都有些站不稳。

“辛苦了。你先休息会儿吧。”林队拍拍水生的肩膀,将警车门打开,示意水生到里面去休息。警车里还坐着四个人,看着水生都有些意外,上一次虽然水生也在,但是都以为是牟荣勋的家属之类的。水生躺在车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因为鼻子不透气,所以水生用嘴呼吸着,很不文雅。车外,李庄的父母已经到了,吵着要见自己儿子的尸体,被林队回绝,理由是尸体现在不在这在医院,之所以让父母到这里来则是为了询问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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