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一位少女登上瞭望塔,眺望这远方看不到边际的大海,任由海风吹动她洁白的发丝。少女头上露出人类不该有的机械装置,像猫耳一样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头顶的猫耳微微抖动,伴随着“嘶啦”的声音,身后楼梯下伸出一只手,随后传来一声凄厉的男高音:
“淦呐!”
“活该,知道自己胖还非要往上爬。”少女看向身后的男人,他那件十几年不变的黑色风衣被扯下一小半,另一半被男人一脸心疼地攒在手里。
“我明明是标准身材,你自己把出口做得这么小,只有你一个人能进得来,还要说我胖。”
男人在少女身边坐下:
“好好看看吧,晚上的海面还有身后这座城市,等到明天亚特兰蒂斯启航,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说,’蔚蓝的天空和金色太阳’究竟是什么样的?”
“教课书上不是有图片吗?就是蓝色和金色的啊。”男人有些好奇为什么少女会有这个问题。
“可我从没有亲眼见过。”少女摇了摇头:
“你自己说的,百闻不如一见。”
“自从太阳风暴以后,已经很久没有人看到真正的太阳了。”
“总有一天我会看到的。”少女举起双手握向天空
“总有一天,我也可以感受到书上写的’温暖的阳光’。”
“其实呢,”男人用右手挠了挠鼻子“你拿个功率大点的日光灯也可以感受到’温暖的阳光’功率再大点你还可以感受到’炙热的阳光’。”
“你给我滚!”
“好啦好啦,不和你闹了。”男人举起双手表示投降“是阿弥叫我来的,她现在很生气,跟我说’怎么一到晚饭时间人就都不见了!约瑟夫,快去喊他们回来,要不然今晚都别吃饭啦!’之类的话。”
“然后我就出来了,平时这个点我应该已经躺在培养仓了保养机体了。”
“其实你就是想在出来转一圈吧。”
“顺便拍几张照片一起带走。”约瑟夫抬起左手的相机为眼前的少女和海景拍照。那是一个很老的相机,还在用着胶卷,但被保管得很好,就像是刚出流水线一样。
“你从哪里弄到这些东西的?五百年前就停产了吧。”
“准确的说,是五百三十六年,这玩意都可以当古董卖了,我废了好大劲儿才从一个型号非常老的同僚手里买来的。” 约瑟夫的骄傲溢于言表,他就喜欢收集这些老东西,把它们收藏在家里。
他经常这么说:“可惜我没有早被制造出来,要是真提早个一两百年,那些真正的古董在我手里的至少也有三四件。”
“阿弥要是知道你花一千万买个相机……”
“放心,她不会知道哒。”约瑟夫对自己藏宝地的隐秘性还是有信心的。
“哦,是吗?”少女一脸坏笑地看着约瑟夫。
“你,你想干什么?”约瑟夫不自觉地向后仰头。
“你不会想和心爱的宝贝分开吧?”
“当然不会了!”
“明天亚特兰蒂斯就要启航,你肯定得想办法把东西运上去,个人行李必须填写姓名,那么大的保裹,阿弥不可能注意不到。”
“那你说怎么办?”约瑟夫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但面前的少女并没有注意到:
“这简单,你在包裹上写’收件人:莫妮卡’,阿弥绝对不会乱动得。”少女一副计划宽容大度的表情。
“要是写你名字,东西不就是你的了吗?”
“咱俩谁跟谁啊!我的就是你的。”
“如果我不想写你的名字呢?”
“那您只能另辟蹊径喽。”莫妮卡两手一摊,这招叫欲擒故纵。
“我想把东西送进去,不能写你的名字,也不能写我的名字,那就…”
“那就只能写其他人的名字,别想动其他的歪脑筋,亚特兰蒂斯上的防护设施能让苍蝇都飞不进去。”
“对啊,写其他人的名字。”约瑟夫脸上笑意更浓。
“……你都不怕别人把东西私吞了。”
“我把这些藏品分开写上不同人的名字,到时候再赎回来就是了。”
“您还真放心啊。”
“我这就叫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