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鼻子的姑娘。
(一)相遇
那天我们的相遇是十分凑巧的,正好是小郝轮换下一楼的一天,那天虽阳光高照但空气十分凉爽,超市里的冰棍与冰可乐似乎在感叹着他们马上不入潮流了。上午的工作十分清闲,但温柔的小风一阵接着一阵,乌叔说道:“哎呀,这天不对劲哇?”
似乎是听到了乌叔的话语,感受到了乌叔的质疑,不一会风儿便将乌云带了过来。在大家紧张打伞,认为快下雨时,突然又晴空万里,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个宝宝,似乎还有些傲娇!
她与父亲一同走来,引起小郝注意是她父亲的普通话,虽努力在说,但并不是很标准,但有一种家乡的感觉,小郝说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帮你?”
大叔说了:“孩子想打疫苗,你这行不行?”
小郝说:“当然没问题啊,当然可以啊!”
大叔紧接着又说:“好,那就让她去做手续!”
小郝说:“是不是未成年?”
大叔点头到:“是,对对对。”
小郝一头雾水,转头对大叔说:
“这样吧,我上楼给你申请一下吧。”
小郝转身走向三楼,背影上写着坚毅,步伐稳重。
后来在小郝向领导请示后终于可以了,他可以看得到父母脸上开心的笑容,当然他没有想到这会给他后来的工作带来许许多多的辛酸苦楚。这是没办法的,服务岗位的确是这样,很多事没有办法说,原本只是你想要帮忙,但大部分人永远只想着求方便。
小郝还记得,是他领着姑娘与她的父亲,上楼完成了一系列程序,当然小姑娘还是很感谢的,她说:“谢谢你啊哥,我们先去打针了。”在许久没有见到妹妹的小郝心中,一声哥足以将他的心情带到最美丽的夏天,领到最温柔的冬天。将你的所有坏心情一瞬间扫除,这感觉似乎如沐春风。
在准备接种时,小郝重复的问着小姑娘说道:“不害怕吧?现在难受吗?”
小姑娘笑着说:“不害怕,怎么可能呢,我可没事啊!”
完成一切手续后便在接种台前排队。刚一会儿功夫,便轮到了她,她这时显得有些紧张、有些慌乱。登记信息就明显有些手忙脚乱,拿身份证似乎拿了十分钟之久,这是她的“缓兵之计”?还是她的别的小伎俩?不得而知,但接下来的一幕,小郝早已经习以为常,小姑娘哭了,特别伤心,上气不接下气的抖,仿佛将全身的委屈都怪罪在了疫苗的身上。这可有苦难言了。
在完成好一切后,小郝说:“需要我送你们嘛?”
小姑娘还是没有说话,大叔说:“不用啦,你忙你的吧,这也给你填了不少的麻烦!”
小郝说道:“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说完小郝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在前门巡逻的过程中,小姑娘跑了过来说道:“你可以替我保密嘛?”
小郝说:“什么?什么什么?”笑着望着小姑娘。
小孩子又要着急了说道:“哎呀,哥哥,你就帮帮我!”
小郝说:“没问题,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就一个小姑娘挺勇敢的!”
小姑娘满意的走了说道:“谢谢你,我们要走了。”手指着后门的方向,小郝的目光看向哪里,看到了大叔在与他招手,小郝也挥手致意。
(二)再相遇
在后来的某一天,小郝在站岗时突然,看到小姑娘跑了过来说道:“哥,最近忙吗?”
在小郝回想片刻后,记忆的碎片思考片刻,终于想起了小姑娘的点点滴滴。小郝说道:“这么快就来打第二针了?”
姑娘点了点头。小郝说:“那就准备准备进去接种疫苗吧。”
当然与平时不同的是,这次的姑娘是带着母亲来接种的,姑娘母亲的笑容是小郝不能忘记的。在姑娘接种的过程中,明显姑娘有些胆怯,但她妈妈就站在旁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用手紧紧的拉着姑娘的手,可能这也是她们传递力量的一种方式,从一开始到结束,母亲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在姑娘打完以后,母亲也是默默的说:“自己要记得拿好身份证。”
然后缓缓抬头问小郝说道:“小伙子,你带我去打第二针吧!”
小郝点了点头,对于说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的女同志,小郝都会积极主动的帮忙,他不曾忘记自己是长生天的子民,这都是一家人。
当小郝将阿姨带到了接种台,经过几次的交谈,两人渐渐熟络,在阿姨接种完以后,小郝在安排他们坐下后,与她们聊了许多许多。在小郝的职业生涯中,经常会见到各式各样的老人,他们也愿意与小郝交谈,愿意给年轻的他分享他们的岁月沧桑,也愿意给他分享他们的幸福故事。在与小郝交谈的过程中,他们或许也能够感受到年轻的味道,这样“双赢”的事,谁又能不愿意呢?
阿姨说道:“她现在也大部分家乡话都不会说了,没有以前说的好了!”
小郝说:“很正常,如果周围都不说,那么说的肯定少了,肯定不如以前好。”
阿姨说:“从小就教来着,后来不怎么说了,太复杂的还是不行。”
小郝说:“我也一样,复杂的我也不行。”
阿姨说:“你们可不能把咱们的家乡话忘了啊!这可是咱们的根!”
阿姨说完似乎情绪有些翻涌,眼睛也有些泛红。作为她这样的老蒙古人,看到蒙语说得不好的孩子们,一定心里会有些失落吧。一定是这样,一定会的。
在他们走的时候小郝陪着到了门口,可能是有些不舍又或是感觉到了一些一样的情感,在临走前的那一刻,阿姨抱了抱小郝,看了看小郝的眼睛,对着周围众人说道,这是我们蒙古族的孩子。当时小郝的眼睛似乎有些湿润、有些变红,但他努力没有让热泪喷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