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这荒郊野邻的,晚上会不会有什么猛兽出现。若是运气好,到了山下有居民,那也能熬一晚,若是运气不好,只怕傅南宣身上的血会引来猛兽,到时候两个人都活不了。
白昭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一步一步带着芙南宣往山下走……
随这天色越来越暗,白昭一路半拖半背着傅南宣,她很快开始体力不支。
她真是倒八辈子霉遇见了傅南宣,被他害了两次,现在却要背着良心救他,如果有机会,她定要整整傅南宣。
在太阳落入山脚时,她走到了山下。
从远处,隐约可以看见眼前有一群身着奇装异服之人提着大刀,拦截着好几辆马车。
那些人一个个都长得凶神恶煞,尤其是站在最前端的头领满脸胡须,脸上一道长长的疤,眼睛尾处向上挑,眼里尽是狠意。
遭了,她这是遇见劫匪了!
在远处观望的白昭机智地背着傅南宣钻进了草丛里,看着那些劫匪将马车上的人全部抓了出来,用绳索一个个把人捆住。
被捆的人一个个都是身着华丽,头上手上腰上全都是贵重的金银首饰。其中一个女子身着黄色牡丹丝绸所制的罗裙,肤色白皙,清澈的双眸配上那浓浓的柳叶眉,显得此女子更加美丽。
白昭瞧着如此美人被那粗糙的绳索束缚着,那些土匪色眯眯地盯着美人,口水都要掉出来了。
这样的美人怎么能让这帮土匪给糟蹋了,白昭很是心疼。她想救人,却无能为力,眼前还有个傅南宣都还没救,又怎么救的了那个美人呢。
白昭就蹲在草丛里,看着那一群劫匪劫完财,抓了几个小美人。
待他们都要走时,白昭才起身,却发现她身后有一只手抓着她的衣领子。
白昭感觉心咕咚一下掉在了地上,身子都麻了。
完了,被发现了,这下可惨了。
她抖着双腿,悄悄地用脏手抹了抹脸,然后缓缓站起身,转过身低着头,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停地求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没财没色……您瞧瞧,我旁边还躺着一个快死的哥哥呢。”
白昭的头发被那个人一把扯住,被扯得很疼,疼到她面部狰狞,被迫仰起头看向那个人。
是那个劫匪头领,白昭已经被吓到腿软了。
近看劫匪头领的脸更加吓人,浓浓的眉像锋利的剑,满是煞气的眼睛配上那脸上像极了蜈蚣的疤痕让这劫匪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
“好久没杀人了,今天想练练手。”劫匪伸出手去掐白昭的脖子,丝毫不给白昭求生的机会。
白昭脖子被紧紧掐住,脖子都要被掐断,窒息的感觉让她太阳穴间的青脉都冒了出来。
她伸出手想要掰开劫匪的手却发现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有办法去抵抗。
“咚!”的一下,她又感觉喉间有了空气流通,那只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了。
白昭还没有反应过来,劫匪就一下子倒在了地上。
什么情况?
傅南宣!
白昭看向前方,发现傅南宣捂着伤口,双眸无光,面色苍白,嘴巴没有一丝血色,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子。
很显然,傅南宣救了她一命。
又突然一下,白昭感觉身前一沉,傅南宣直接倒在了她身上,他的重量让白昭差点没有稳住栽倒在地上。
怎么又晕过去了?
这可如何是好?
她把傅南宣靠在树前,然后走到劫匪身旁,狠狠用脚踹了几下。
让你掐我,活该!
白昭蹲下身子,在劫匪身上摸索,想着能否找到几两银子,这样就可以在附近的村庄给傅南宣看看大夫。
结果……一两银子也没找到。
这劫匪真穷!
白昭摸索着摸索着,摸到了一个黑色的药瓶,上面刻着红印“创伤”。
好家伙!居然有药,太好了。
白昭也不慌不忙,担心劫匪醒过来要杀她,她便找了几根树藤条将劫匪绑在树上。然后赶紧走到傅南宣身边,拨开他的衣服,查看他的伤势。
傅南宣的伤更严重了,伤口裂开,开始流黄色的脓水,周围肿了很大一圈,裂开的地方又开始流着血。
白昭也没有什么消毒工具,只能用布沾点水给傅南宣擦拭几下伤口,然后在伤口上撒上一层药,再清洗布条,为傅南宣包扎伤口。
傅南宣这次也总算做了一次好人,救了她的命。
“放开我!”白昭身后传来一阵声音。
白昭转身一看,发现被她绑在树上的劫匪已经醒了,正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着她。
她瞧了瞧绑在劫匪身上的藤条还是紧的,心里也放心了些。
“你当我傻?我要是放开你,你又想杀我怎么办?”白昭对着劫匪嘚瑟道。
劫匪挣扎着想要凭力量解开藤条,发现怎么也解不开,便恶狠狠地盯着她,好像要把她千刀万剐一样。
白昭也不理,她现在也没时间管这个劫匪,她得在尽快在天黑之前找到村庄,为傅南宣找个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