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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 7.

在艾尔蒙多城,纯黑色的巨大建筑中交错着无数道废弃或者说从未启用过的巨枝,灰尘长久堆积的街道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许多早已报废的机器人,整座核基城①中唯一的光亮就是被称为艾尔蒙多城之矛的双子塔发出的微缩闪光,它们是“两座”由维序制②直接驱动的巨型“灯塔”。

这是一座几乎没有常住人口的城市,没有度元③,没有风,没有电,没有水,也毫无温暖,唯一的生机就是艾尔蒙多的“不死守卫”。

尼德霍格身着黑色短袍和印有艾尔蒙多纹章的单肩披风独自行走在艾尔蒙多的街道,在微缩的塔光中似乎可以看到他踉跄一下,又对着地上一样黑色的东西做出一个提踹的动作。

“被绊到了么?”唐那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由整个艾尔蒙多涌向独自一人的尼德霍格。

“恐怕是的。”尼德霍格答道。

唐没有做出下一步应答。

“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确认一下我是不是摔死了?”

唐没有回应尼德霍格看似愚蠢的提问。

尼德霍格晃了晃脑袋开始喃喃自语道:

“艾尔蒙多城,必须得整治整治了。”

听到这一席话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艾尔蒙多城是由君主奥摩多亲手建立,你没有权利改变它。”

“又开始了...说实话,唐,我是不太喜欢旧城的那些被奥摩多称为‘艺术品’的奇怪建筑,或者我们可以考虑迁都?反正对于现在的艾尔蒙多来说这是很轻松的。”

“你还不是最高统治者。”

“...你怎么又变成这样了?算了,反正很快就是了。”

尼德霍格说着露出自信的笑容,伸手抓起地上一个残破的机器人躯干仔细端详了一番后放回原位又朝双子塔的方向走去。

“你或许应该学学怎么当好一名统治者。”这次唐先挑起了话题。

尼德霍格走着回答道:“是的,但我比你们都明白。”

“你不过是个蛮人出身。”

“但是我追随奥摩多的时间比你们都要久。”

“这就是你所学会的解决问题方式?”

尼德霍格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朝双子塔走去。

…………

尼德霍格站在塔底,回应了唐上一个问题:“艾尔蒙多之所以在奥摩多的统领下战无不胜,说不好听点那是因为奥摩多本身就是个犯规者,但是我们都是被迫遵守规矩的人。”

说罢他指向双子塔中的其中一座,“就像这塔一样,在外人看来是永远无法逾越的存在,但是我们自己知道一切...唐,说真的,这座城市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那么你打算怎么做?”

“至少让它变得有点生机,像阿瑟维那样也是不错的。”

“或许你应该去找个借口给巴塞庞罗公爵和逝去的兹公爵颁个最佳城市治理者奖,然后套一套问问他们治理城市的方法。”

“阿尔修斯那小子现在手握重兵,难道说你想让我感谢他没有自立为王?这真不像是你会说出的话唐,况且我的军队不合机器人打架,尤其是那个什么无机军团...塔门打开,我要上去。”

话音刚落,双子塔底部发出巨大响声,一瞬间四起的烟尘将尼德霍格团团围住,他在突如其来的灰尘中咳嗽了两声便一挥手将烟尘驱散,大步走进了从地底升到地面的运输仓。

“吾主留下了一座这样巨大的城市,缺也只是留下了城市...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随着舱室的上升,能渐渐看清艾尔蒙多全貌的尼德霍格不禁感叹道。

“君主既然给了你独立思考的能力,就说明它想让你成为一个真正独立的生命,你不觉得么唐?”

“你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

“但是每次都没什么用。”

“那就不要再说了。”

“君主现在也离去了,更加说明了它希望我们自己去开创新天地的意愿。”

“嗯...你就是想说服我对吧?”唐从舱室的一块内壁中“溶”出,在尼德霍格身后发问。

尼德霍格对于突然出现的唐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这时随着一声电流音,二人也到达了双子塔顶。

尼德霍格和唐共同站在双子塔――安妮 的塔顶俯视着艾尔蒙多城,唐看出尼德霍格眼中流露出几丝忧伤,但并没有提出质疑。

“艾尔蒙多...艾尔蒙多,源自奥摩多的城,不知道这座城还能维持多久。”

“现在才刚刚开始。”唐说道。

“那当然,但是吾主已经离开,艾尔蒙多必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统治者。”

“那你打算怎么称呼自己。”

“总之不会用艾尔蒙多的奥摩多这个称号。”尼德霍格笑了,这份笑显得他很轻松,“如果说我不够资格的话,那么能否允许我设立一个次统治者的职位。”

“你指的是你自己?”

“不,我说的是今后艾尔蒙多世俗政权的次统治者。”

“吾主..”唐沉默了一下又说道:“原来如此。”

“玛克辛,她和我不同她本身就是大贵族出身,现在又是萨玛多,文武双全,德才兼备,让她和我一起治理艾尔蒙多,或许你能够更加放心。”

“放心?也许现在的艾尔蒙多我只对自己放心...玛克辛...她现在似乎不在自己的封地,她的表妹父亲去世了,她应该是去...”

“表妹?你指的是那个混血?”

“萨拜娜·罗兹,她有名字的。”

“这么看来你是很喜欢这朵玫瑰喽?”尼德霍格略带嘲讽的问道。

“只是更讨厌你。”

“……”

尼德霍格没有想到唐会这样回答,但是也只是一时的无语,他认为这些评论暂时而言微不足道。

“好吧,随你怎么说。”

“那么你自己的事你想好了么?”

“菲门都④。”

唐听到后愣了一下,露出了极为罕见的笑容,“那就希望菲门都不要真的像菲门都一样了。”

“也愿艾尔蒙多永世不朽。”尼德霍格说。

“好吧,我算是相信了,即使是愚蠢的像你这样的人也会成长...总算不是在说违心话了?”

“我会做得更好。”

唐又笑了,这一次她的声音中带着细微的感情说:“别再让我猜谜语了。”

“或许我应该感谢你,没有再次变成固守成规的机器。”尼德霍格由面对艾尔蒙多转向唐说。

“没这个必要,你还是感谢自己吧,我同样也在成长,况且这次...是你赢了,彻底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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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德霍格在艾尔蒙多城加冕成为艾尔蒙多的菲门都。

据说原本他是打算举行一场空前盛大的加冕仪式,昭告世界他的成功,但不知因什么原因让他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举行了一场和一些小国比起来都不怎么起眼的加冕仪式,次日玛克辛也在艾尔蒙多城被授予次级统治者的相应称号。

注:尼德霍格之所以没有如约举行盛大加冕据流传是因为考虑到艾尔蒙多当前的局势,据传他认为当时的艾尔蒙多外强中干,随时有崩盘的可能,所以他很谨慎的准备了加冕,并且没有引起国内太大的反抗呼声,而他自己也打算在起初一步一步慢慢的稳固统治。

玛克辛之后的故事大致与梅天被迁往艾尔蒙多后方的故事相关联,而“南下”得尼德霍格便是带上了整个艾尔蒙多城进行南下,说白了就是留玛克辛在身后稳定后方。

①核基城:指非坐落于某颗星球而且本身就是以某种媒介为基建立的星球城市,也就是说艾尔蒙多城即是城市也是单独的星球,具体星球环境后续会有解答。

②维序秩:一种具有可利用性依莱雅斯能量的收转法则,依莱雅斯凡人暂时未独立掌握此技术。

③度元:指在依莱雅斯里能够使各个维度之物在不同维度间做到相对基本不变又可解,可控形态的一种波。

菲门都的相关下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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