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鹊慌乱的跑进屋里,脸上带着喜色,“奶奶,大爷回来了。”
宋彩连听了一喜,脸色又沉下去,“越发的没有了规矩,你在我身边服侍,就该更懂规矩才是,现在这副样子让人看了像什么。”
喜鹊吐吐舌头,“奴婢知错。”
福过身子才嘻笑的上前,宋彩连搭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双手理了理发髻,主仆二人才往外走,一边叹了口气。
“奶奶还是在为正院的事发愁?老爷已经醒了,听说昨晚还发了很大的脾气,急着吵着要去丞相府算帐呢,丢了这么大的人,竟还想着出府,也不嫌寒蝉,奴婢听说老爷打了绿儿,张姨娘还在一旁帮腔呢,老爷向来宠绿姨娘,这次绿姨娘挨了打,张姨娘最高兴了。”喜鹊小声的说着昨晚打听来的消息。
宋彩连的眼睛眨了眨,“竟有这样的事情?罢了,正院那边一直都不安宁,反正是在府里,他们想闹就随他们闹去吧,只是告诉府里的下人把嘴都把严了,莫有的也说,没的也说,咱们慕府如今也算得上是京城里的大户了,至于正院那边,你盯着点,只要闹的不大,就当什么也不知道吧。”
喜鹊笑意道,“奶奶就放心吧,这些奴婢都醒得,反正那院里的下人也出不了院,想传到府外也不可能。”
宋彩连眼里闪过一抹得意,旁的不说,在这府里自己还算是当家主母的,一切事情都是自己做主,就是张姨娘和绿姨娘在厉害,那也是在自己的掌控之下。
“可让厨房把备的饭菜端过去了?”望着两边守着侍卫的前院门,宋彩连淡淡而问。
喜鹊脸上的笑有些悻悻,“送是送过去了,但是都被侍卫端进去的,厨房的婆子也没有进得了前院。”
宋彩连苦苦一笑,原以为夫君只防备着自己,这下看来,是把整个府里他不信任的人都拒绝在外了,心里平衡了些却又有抹抹不下去的失落。
到了院门口,其中一侍卫上前道,“将军正等着夫人。”
这次到没有拦着,宋彩连微微一愣,想着昨日发生的事,莫不是夫君已经知道了?想想也是,那事闹的满城皆知,夫君知道也正常。
宋彩连带着喜鹊进了院子,就见夫君在跟侍卫交待着什么,人站在外面,并没有在屋里,挺拔的身影印入眼帘,宋彩连的步子又快了几分。
“夫君”她低低唤了一声,里面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外面寒气重,夫君穿的单薄,什么事进屋吩咐也不迟。”
慕容刚对侍卫摆摆手,才看向妻子,“你来的正好,我有事与你商量。”
宋彩连受宠若惊,眼里闪过欢喜,跟着进了书房,主动提起茶壶倒起茶来,以前夫君也这般,今日见夫君这样,定是夫君原谅自己了。
“昨儿个夫君不在府上,想来也听说父亲的事情了,当天晚上丞相府让人送过信来,是来道歉的,还让人送了礼品,也说了事情的经过,原来他们并不知道上门的是老爷,而是听到街收围攻人,还以为是坏人,这才放了狗出来咬人。后来才知道是老爷,这才知道是弄错了。”宋彩连说完,心疼道,“父亲到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妾身想着冤家易结不易解,就只说是场误会,让人备了回礼直接带回去了,夫君可觉得哪里做的不妥?”
这些慕容刚全知道了,早上上朝的时候,林丞相还特意过来和自己说起这事,当时还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特怕旁人误会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妥,原本满朝文武就一直笑自己,林丞相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度提起,又让人嘲笑一番。
原本闹了这事他就做好了丢人的准备,况且他是原东晋国的将军,本就不招人众人待见,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林丞相这只老狐狸是明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影,还照做不误,是想像皇上表忠心呢吧,毕竟皇上刚下旨让闲王休妻,他就提亲上门,皇上心里总会想些什么。
“你做的不错,今日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去北方的事情”慕容刚的奏折已经递上去了,不日就能下来,也就是这几天就能动身走了,只差家里这么的事了,“我想着带父亲他们一起过去,你在京城里看着府邸,这样也省着他们在闹事,在那野地里,他们也闹不出什么事来,你一会儿回去后给他们准备一下到北方的生活用品,告诉他们收拾一下东西,这几天就要走了。”
“去北方?就这几天?夫君不在家里过年了吗?夫君一个人过去怎么行?妾身也与夫君过去吧,以前没有府邸咱们不是也挺好的吗?”一听就自己被留下,宋彩连急了,“妾身还寻思着等着夫君回来了,商量着去庄子上把水竹和蔷薇那两个丫头接回来呢,那两人毕竟是小妹身边服侍的人,眼看着就要过年了,妾身想着小妹也快回来了,到时这府里就又热闹了,夫君以为呢?。”
见夫君不说话,一点松动也没有,宋彩连咬了咬唇,“夫君,前些日子是妾身的错,妾身知道是自己太小家子气,竟冤枉了水竹,又让小妹误会,妾身也是个女人,更是一心只有夫君一人,看着夫君待水竹特别,心里这才犯起了糊涂。”
此时此刻,宋彩连知道自己在不认错,怕是真的不能挽回夫君的心了,而且夫君这哪里是在跟自己商量啊,跟本就是已经决定了,最后通知自己一声。
慕容刚眉头微蹙,“你多想了,皇上封我为将军,本就是让我去北方,如今我已当职数月,岂能因一已之私而一直耽搁下去,国事为重,无国岂有家?”
一句无国岂有家,堵的宋彩连愣是一句话在也说不出来。
若她在拦下去,岂不成了自私自利之人?
“只是这空府只有妾身一人,妾身有什么可守的,不如随了夫君一起去吧?不然夫君身边没有人照顾,妾身也不放心,至于这府,反正小妹在京城,就让她看着吧。”宋彩连最不愿意的还是和夫君分开。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小妹和我一起去,她懂得医术,去了对我也有帮助”慕容刚想着妹妹这些年来竟然学会了医术,心下甚慰。
宋彩连听了心一拧,难怪夫君急着走也放心,原来是带着小姑一起去,兄妹两个人一起走,将自己丢下,真是好狠的心啊。
想着想着,宋彩连忍不住鼻子酸了起来,“夫君,这么急着走,可是因为小妹还在怪我?小妹是在生我的气,所以才跟着夫君走的是吗?还是小妹要走,所以夫君才、、、、”
慕容刚拧紧了眉头,“你多想了,我还有事,我交代你的事你也回去准备吧。”
宋彩连豆大的泪往下落,也不多说,只咬着唇跑了出去,喜鹊叫了一声主子,也追了出去,从进来之后还以为是什么好事,这才知道大爷要带着家人走,而仍下奶奶一个人,真真是薄情。
慕容刚史了侍卫进来,“陈五可有信来说几日到京?”
“五爷已将大奶奶的弟弟带了回来,最晚明日到府。”
慕容刚点点头,侍卫才尽自的退了下去。
在说宋彩连,一路伤心的往回走,自己以经低头认错了,甚至这般祈求,夫君却仍旧如此冷心肠,他对自己就真的这么无情吗?
“奶奶,奴婢看这事全在大姑奶奶身上,要不是她在背后挑拨,大爷又怎么会突然要走,而且不带上奶奶呢。”喜鹊在一旁不怕事小,竟还在挑拨。
宋彩连恨意的咬着唇,这些她也想到了,甚至当着夫君的面都问出来了,但是又有什么用?除非自己去求姑奶奶,或者干脆去告诉她不要折散他们夫妻。
但是自己哪里是姑奶奶的对手,这一点自知知明她还是有的。
喜鹊见主子不说话,脸色又难看,到也不敢在多说了,心里腹菲主子这般软弱,让一个被休了回门的姑奶奶给欺负了。
宋彩连突然一笑,“走,咱们去正院。”
她奈何不了姑奶奶,还有人敢啊,要是张氏和老爷他们知道要去北方受苦,第一个就会跳起来,那些人可是怕吃苦的,定不会善罢甘休,如此一来,只要闹上一闹,夫君想急着走也没有那么容易了。
喜鹊一点就通,欢快的应声,扶着主子往正院而去。
如今正院里,张氏正春风得意,见宋彩连来了,讥讽道,“哟,大奶奶怎么来了?”
宋彩连也不在意,笑道,“大爷回来了,说马上就要去北方了,让我过来问问姨娘和父亲要用些什么东西,毕竟北方不比京城,那里又穷又冷,连吃都吃不饱。”
“这关我们什么事?”
喜鹊抢过话,“大爷要带着姨娘和老爷一起过去享福呢,姨娘看着收拾东西吧,日子太紧,省着走时需要的东西还没有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