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府里,一大早宋彩连就端着炖了一宿的鸡汤往书房去,昨晚夫君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听下人说在书房里呆了一晚,宋彩连的心才安下来。
“呀,看我这记性,只顾着端汤过来,到忘记把蒸好的包子拿过来了。”宋彩连身边没有带下人,不由得站在路口那叹起气来。
水竹正好从外院出来,眼下还是知道主子的消息,每天这个时辰她都会出一趟慕府去养生堂那边打听消息,不想在这里遇到了大奶奶,迎上前去。
“奴婢见过大奶奶。”
“水竹来的正好,我做了早饭给大爷,偏这脑子不好使,把包子给忘记拿了,又没有下人跟着,你先把我把这个汤给大爷端进去吧,让大爷趁热喝了,我去拿包子。”宋彩连见了水竹一脸的激动。
水竹面带犹豫,“奴婢去帮大奶奶拿包子吧。”
男女有别,这样的事也不好经过她一个下人的手,况且她心里有那种想法,也让她本能的拒绝与大爷单独接触。
宋彩连将托盘放到她手里,“以前就一直没有把你当成外人,快去吧,我的脚步快,包子趁热就拿过来了。”
见此,水竹也不好推辞了,端过东西福了福身子才往前院走去,直到身影消息在圆拱门后,宋彩连脸上的笑意才退下来。
按照水竹这阵子的规律,每天早上必是这个时候经过这里的,自己才端着东西等在这里,眼下的事情能不能成就差下面的了。
原来昨天慕容刚知道妹妹的消息后,因为那种情况,所以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起,心情被妻子宋氏整的也烦了,干脆就就在书房里看了一宿的兵书,直接听到人叩门,水竹走进来,才想起水竹担心妹妹,这阵子一直往外跑,到忘记告诉她一声了。
“这是?”看到她手里端着的东西,一愣。
水竹笑道,“大奶奶做了汤让奴婢端过来,她去给大爷到厨房端包子了,大爷趁着汤热着先喝了吧。”
把东西放到桌子上,拿过空碗用勺子舀出一碗汤来,抬头见大爷不知何时到了身旁,水竹的耳朵微微一热,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将手里的碗递过去。
慕容刚直直的盯着水竹,也不伸手,只觉得水竹害羞的样子竟让他冲动的想一瞬间将人搂在怀里,却又知道不能,水竹抬起头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大爷双目灼灼的盯着自己,耳上的热不由得沿伸到脸上,浑身也觉得发烫起来。
“大爷、、、”水竹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
慕容刚这才回了神,接过半空中的碗,还不等喝,就听到咣当一声,门被从外面推开,宋彩连一脸泪痕的望着屋里相对的两个人。
水竹一愣,“大奶奶你这是么了?”
语罢,就走上前去搀扶,哪知道被喜鹊上前一步一把打掉她的手,“水竹姑娘,你是大姑奶奶身边的丫头,我家主子却从来没有把你当成过下人,没想到你的良心被狗吃了,背着我家主子起了勾起大爷的心思,难怪昨晚让厨房昨晚就把鸡汤就炖上了呢,我家主子以为是你看着我家主子受了伤,才下了这样的心,却不想你是安的旁的不好的心思,如今大姑奶奶还下落不明,你就生了这样的心思,也不觉得丢脸。”
喜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水竹只静静的看着她,最后目光平静的落到一直落泪的宋彩连身上,以前一直觉得这位大奶奶不错,却没有想到今日设了这么大个圈套让自己跳,只是大奶奶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自己一个下人罢了,若真看不顺眼大可直接赶出来府去。
也是,那样等主子回来了知道后,岂不是直接得罪了主子,但是自己今日若真认下这个罪了,那也是打了主子的脸。
原来不想解释一笑了之,但是这一刻,水竹突然改变了想法,“喜鹊妹妹怕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奴婢早出门正巧遇到大奶奶端了鸡汤要给大爷送来,因忘记了东西才让奴婢帮着送来,这里应该脸才能误会吧?”
说完,看向在抹泪的宋彩连,到要看看她怎么解释。
慕容刚在听到喜鹊骂的那番话后,脸就冷了下来,只是原本他就一直冷着脸,到也让人看不出来他此时正在不高兴。
随手将手里的碗摔到桌子上,“慕府虽然刚刚建府,却也容不得主子没有说话,奴婢就站出来了,没规矩的东西,来人啊,拉下去杖罚二十。”
慕容刚的话一落,喜鹊吓的腿一软就跪到了地上,“大爷饶命啊,奴婢也是看不过主子心善被人利用啊,大爷绕了奴婢这一回吧。”
宋彩连也慌乱的开口,“夫君,都是妾身的错,没有管好身边的下人,都是喜鹊在乱说,求夫君饶了喜鹊这一回吧。”
委身竟也跪了下来。
当初主母为一个下人求情,还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更是给自己跪了下来,让慕容刚的脸火辣辣的,只觉得今日妻子越发的不懂事,连礼数都忘记了。
今日若不应下,妻子日后在府里当家主母的威严也就没有了,可是这样不知深浅的下人,早晚要闯出大祸来。
况且这样一来,让一旁的水竹怎么想?岂不是慕府的人欺负她一个外人不成?
水竹转身对他福了福身子,“喜鹊年幼,这里又有误会,还求大爷饶了她这一回。”
见水竹开了口,慕容刚这才出口,“就饶了你这一回,若有下次,直接赶出府去。”
喜鹊在那里谢恩,却跟本没有把水竹的求情放在眼里,只觉得水竹是在看自己的笑话,一边扶着主子站起来。
慕容刚看向妻子,“为个下人跪下,岂不是失了主母的身份,以后莫要如此了。”
宋彩连的眼睛又是一红,“妾身省得了。”
看她一脸的委屈,水竹只觉得胸口一堵,“大奶奶,刚刚的事情还要请大奶奶解释一下,省着传出去对大爷的名声不好,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到不怕什么,可是若传出大爷与下面的丫头有私扯,岂不是落了大爷的名声。”
“冤枉了水竹姑娘,水竹姑娘说的对,水竹姑娘怎么说就是怎么回事。”宋彩连说着就骂了起来。
那副样子,就你是不得已被水竹逼着应下这事是的,喜鹊瞪向水竹,那眼睛恨不得在水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连外面侍立的下人也不由得往过看来,目光在水竹身上也越发的不对起来。
坐下的慕容刚听了这话都不由得一蹙眉,他到是不相信水竹是那样的女子,可是看妻子这副样子,让他也不由得晃动起来。
水竹淡淡一笑,“既然少奶奶承认奴婢说的都是对的,奴婢就不打扰了。”
福了身子,绕开宋氏主仆,转身就退了出去,不理会四周下人传来的异样目光,水竹扬长而去,没有主子在,自己这个下人大奶奶竟也容不下了。
水竹的态度与宋彩连的态度比起来,慕容刚只觉得自己妻子的肚量连个下人都不如,不由得蹙起眉头来,“将这些东西都端下去吧,从今以后不用在往书房里端吃食了。”
宋彩连见夫君的态度,明显是偏向了水竹那一面,心下苦涩,面上娓娓道,“都是妾身的错,下人即便有那样的心思,也不该怀疑夫君。”
“刚刚的事水竹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怎么又扯到她有旁的心思去了?凌雪被休,一直住在府里,今日出了这样的事她知道了你让她怎么想?她不过不在府上几日,自己身边的人就被打压,她还会有脸在这里住下去吗?”
宋彩连脸色一白,身子几乎倒下去,好在被喜鹊扶着,“夫君是说这一切是妾身有意为知?难道在夫君的眼里,妾身还不如一个外人吗?妾身一直把妹妹当成亲人一般,夫君也是看在眼里的,妾身何苦要将她赶出去?夫君若心里这样想妾身,可真是冤枉了妾身。”
喜鹊也跪到地上,“大爷,当初大姑奶奶要回来,少奶奶赶夜做了一床新被,说下人们做不好,那几天大奶奶的眼睛都熬红了,要真是大奶奶对大姑奶奶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做成这样给外人看啊。”
慕容刚看着喜鹊蹙起眉来来,眼里对这个喜鹊又厌烦了几分,宋彩连用眼角将一切看在眼里,生怕夫君在发火而罚了喜鹊,忙将话抢了过来。
“夫君,妾身知道当初妾身与夫君一起时不太愉快,若是夫君觉得现在妾身配不上夫君了,夫君大可休了妾身,妾身不会怪夫君的。”宋彩连嘤嘤哭了起来。
“行了,我还有事,你回后院吧。”慕容刚不耐烦的摆摆手,不愿多说下去。
宋彩连咬着唇,被喜鹊扶着出了书房,一脸的泪痕看在下人眼里,只觉得大奶奶人太好了,被大姑奶奶的下人欺负了,大爷也不帮着大奶奶做主。
一时之间下人对慕凌雪也生起了意见,宋彩连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日后不知道后悔了多少次,早知道如此,她是怎么也不会起了这样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