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知道为什么……
吞没大雪花全身的下一秒,鬼面像突发疾病的患者忍受那些痛苦,面部抽搐到模糊。
一阵无言的哽咽,鬼面在空中炸开了花,桃妖之廉在桃花花瓣的凋零中插在白色地面中。
天雪枪挑衅般的悬浮在空中,好像所能做的远不止这样。
苏玖月不明所以,来回看着天雪枪和桃妖之廉。
“桃妖鬼面都拿它没办法!”
在没有印纹者控制之下,还能释放如此强大的印纹之力,可见原印纹者也不会太弱。
至少比苏玖月强。
天雪枪发出淡淡的白蓝光,朝着苏玖月冲去。
苏玖月一个暴步,躲开了天雪枪的攻击,精准地落到自己固有武器的旁边。
刚要起身握住桃妖之廉,身后的天雪枪突然闪耀刺眼的白光,苏玖月扭头露出难以形容的表情。
在一声爆炸中,苏玖月握着桃妖之廉被轰飞,在地面狼狈的连续翻滚着。
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后,苏玖月立即站起身。
“那是什么?”
就在天雪枪的爆炸处,一个犹如雪人的白色身影拿着天雪枪与苏玖月对视。
搞不清楚是什么,但大概可以猜测是天雪枪的行为艺术。
那个雪人的身材跟苏玖月差不多,却放出了一股要把她杀死的压迫感。
“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救赎女神被困在哪,毫无计划的战斗啊!”
“想要解救她,就必须打败我。”
那个没有任何脸部结构的雪人突然开出一张不协调的笑嘴,好像是在回答苏玖月。
毫无违和感的笑,恶心到不可描述,苏玖月厌恶地看着只有嘴巴的雪人。
“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苏诚哥哥能醒来,脏了手也没关系。”
然后,雪人小跑上前几步一枪刺去。
然而苏玖月身体一沉,一脚将雪人踢退一格。
刚好是这个距离,雪人用天雪枪描绘出一道弧线,就像是漩涡一样印纹之力汇集在天雪枪上。
面对强势的攻击,苏玖月以柔顺的动作挥动桃妖之廉。
在固有武器碰撞的一瞬间,苏玖月笑了起来。
一朵朵桃花花瓣在空中起舞,产生的冲击波将天雪枪弹开。
锐利的一个回身,桃妖之廉凭借旋转的力量一刀砍在雪人身上。
雪人不过短暂的失足踉跄地站好,同时面对架势汹涌的攻击而立刻防御。
可雪人在这一击之下,轻盈的身体一步步往后退。
“就是这时候,桃妖·花瓣舞!”
四片两两相对的桃花花瓣布置在雪人周围,没有停顿的苏玖月舞动着身体穿梭在其中。
一道道粉红的气息宛如天上的流星划过,在雪人身上留下不起眼的伤痕。
尽管天雪枪很厉害,迅捷的攻击让它失去了仅存的作用。
只顾防御的雪人好像没有还击的想法,但这不能代表它没有战斗的欲望。
反复的冲撞似乎让雪人失去了重心,每一次进攻都能改变它的位置。
“嗯?躲开了!”
在苏玖月要使出最后一击时,雪人晃晃悠悠地往后踏去,躲开了苏玖月以为的致命攻击。
反手提天雪枪刺去。
对于突然挣脱的雪人,苏玖月立即改变了对策,转而往反方向疾步奔跑。
但是,在此期间雪人就已经在苏玖月的前方。
苏玖月一笑,看着近在咫尺的天雪枪消失在原地,回到了之前布置的桃花花瓣的位置。
然后,四朵桃花花瓣合成一片桃花飘入苏玖月的手中。
“就让我以这种方式解决掉你。”
就这样结束吧,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落入手掌的桃花在苏玖月的吟唱下,以苍鹰飞翔的速度击中了雪人。
雪人在这一击被击倒,只听到一声清脆且伴随着桃花飘落的爆炸声。
和救赎女神的固有武器一起,雪人像粒子一点点消失。
闭上双眼,苏玖月瘫坐在地上,随即收回了固有武器。
在宛如暴风雪的微风中,听到了美妙的旋律。
“终于结束了。”
“谢谢你陌生人,解除了我的束缚。”
休息片刻间,苏玖月又听到了宛如八音盒演奏的声音,仿佛那微风中美妙的旋律出自于这里。
那是多么清晰,动听,优雅的音调啊。
救赎女神站在风中。
无声地站在苏玖月的面前。
微微带着雪花的风吹来,她的长发随风飘舞着。
两者保持着一段距离,苏玖月睁眼的那一刻就看见了她,那一刻苏玖月自己也愣住了。
救赎女神露出一丝微笑,点亮了漆黑的空间,除了白与黑,这里也有了色彩。
在无尽蔓延色彩的漆黑空间中,穿着白蓝色厚重的盔甲女人。
少了些许真实的气息,简直就像是误入了童话世界一般的女骑士。
“你就……就是……是救赎女神?”
毫无疑问,苏玖月已经有了答案。
也不是因为恐惧说话断断续续的,而是因为不敢相信救赎女神比雕像还要面容怡丽。
但和苏玖月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什么救赎女神,我叫谢洁雪,是枯叶村的印纹者。你是木之神使派来解除我束缚的印纹者吗?
“木之神使派来的印纹者?”
“对的,当年我找到木之神使,他就告诉了我激活逢春巨树的方法,他又说以后会邂逅一位印纹者解除我的束缚。”
面对谢洁雪的说辞,苏玖月陷入了沉默。
神使倒是听说过,但谢洁雪口中的木之神使,苏玖月是真的不知道。
虽然不知道谢洁雪在说什么,但苏玖月的目的很明确。
让昏迷不醒的苏诚苏醒,随便解除救赎女神的束缚。
这才是她的目的。
“不是哟,是枯木村的村长让我来的,而且我解除你的束缚并不是因为村长给我什么,而是让我的哥哥苏醒。”
苏玖月淡淡地说道。
解除束缚和苏醒,谢洁雪找不到什么关联,但别人的事情自己也不好多问。
一直活在无光的世界里,早已忘记这个无光的世界的外面还有一个自己生活过的世界。
“不管怎样,还是非常感谢你能解除我的束缚。那我可以问问枯木村的村长叫什么名字吗?”
“好像叫许崇明。”
听到“许崇明”三个字时,谢洁雪不禁眼角流下眼泪。
这个名字埋藏在脑海不知多少个岁月,多少个春秋,对他的思念也因为逢春巨树的束缚埋藏多年。
无论是自我宿命,还是创世神另有安排。
或许自己已经忘记了当年枯木村的模样,但不会忘记的人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