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时我又一次回到了沃尔的房间中。
上一次晕倒后醒来我也是在这个房间,不过这一次我没有晕那么久,因为我的身上没有臭味。
当我走出房间后发现大地上依然在升腾起水雾。所有东西都看不真切,就像是有人在你眼前蒙上了一片薄薄的白纱。
我仰头望去,朦胧的水雾中透出的阳光有些刺眼。一切都是如此的梦幻,就像泡泡一样闪耀着脆弱的光。但等我看向清营地里的环境时,我愣了一下。
这真的...还是之前那个营地吗?
男人们抱着自己的昏迷的妻子哭着、女人抱着孩子和自己的丈夫哭着。各个部落的首领们都匆忙的奔走在营地中。一些强壮的原始人正在搬着面色青紫的尸体离开营地。呜们把他们的首领放在中间,围成一个圈开始跳着哭喊着。
我记得他,他曾带我去平台上看过美丽的星空。可他现在的身躯,再也没有了那晚的挺拔,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青紫,可我并未在意。
因为各处地哭喊声很快就将我的注意力拉走了。
女人的声音尖锐,男人的声音浑厚、低沉。其中还夹杂着匆忙又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呜’们的哭喊声。这布满水雾的仿佛朦胧仙境般的美丽景色下,人们却被恐惧笼罩。而我,仿佛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我就是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啊!
咚咚!咚咚!!我又一次听到了像鼓声一样的心跳声。咚咚!!!
咚!咚!咚!咚!
心跳声越来越急促,我的头顶仿佛也随着急促的心跳开始不断地膨胀着。我头上的动脉也随着心跳一齐嘭嘭的跳动着!脸上的神经压迫着我的嘴巴和眼睛,使我的嘴唇不受控制的抿着,眼睛不受控制的瞪大。
嗡~一股莫名的声音在我脑中响起,世界在一瞬间变成了慢动作一样,我视野越来越模糊,呼吸声变得越来越急促。
我现在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色块在缓慢移动着,所有人的身影和声音,因为不断地拉长、放慢而变的失真。直到他们的哀嚎在我的耳朵中不断的拉长到变成尖锐的耳鸣声。
我的思维重新回到了我的控制中,我几乎难以压制般想道:怎么会这样?
怎么?
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不是天已经亮了吗?不是小冰川已经过了吗?不是尘埃云已经消失了吗?不是一切都在变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会死去?为什么?
当我再次看清周围的景色的时候,我已经来到了一个人堆这里,就是字面的意思。
人堆。
所有面色青紫的人被扒光了衣服丢在这里,堆成了一个人堆。而部落中的人还在不停地把尸体运过来。
两人一荡,一甩,一丢。就把一具崭新的尸体丢到了人堆上。
随着一声沉闷的砰声,尸体砸了上去。人堆上咕咚咕咚的滚落几人。新来的尸体则占着滚落的尸体的位置,他的胳膊直指天空,仿佛在宣告他成功占据人堆顶上位置的胜利,但他的头却如失败者一样,无力的向地面坠着。
看!新的人堆就完成了!一切都是那么的简单。
我看着人堆,心中一片苍凉。突然,我发现他们有些共同点。他们面色狰狞,面部是呈现紫黑色。我不是法医,我也不会医术,作为一个普通人,我只能看出这些。
这些让我想到了窒息,他们很像窒息死亡的人。
不,不对!不是窒息。我否定了我的想法。
窒息而死的人在死前会拼命的张大嘴,以求呼吸到更多空气。他们没有这个特征,而且他们的眼球没有充血!
对了!
沃尔!
还有胡!
他们怎么样了!
我突然警醒,拼了命的跑回部落,在部落经常开会的地方发现了正在交谈中的沃尔和胡。我很庆幸他们还活着,我找到他们时,他们正在安慰哭泣的族人。
我问胡在我晕倒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天亮了,你突然倒下。‘呜’接住了你。可‘呜’也倒下。”
“族人们看到你和呜倒下。害怕、哭、叫喊。”
“族人也开始一个个的倒下,我们也倒下了”。
“后我们醒来开始搬族人,醒来的族人们抱着配偶哭。有些人醒不来,搬走。”
我昏倒后,‘呜’的首领,也就是那个那个年长的‘呜’接住了我。但他也开始昏迷,大家都陷入昏迷。沃尔他们先醒来,他们喊醒了其他人,又找人搬走了尸体。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大家都会昏过去?
如果是火山气体结晶造成的,那也不可能啊!硫气体虽然有毒性,但从那么远的地方传过来,它的剂量也不致死啊!而且是那么诡异的死法!
我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这个问题对我来说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抚活着的人的情绪。
我留下胡,告诉他要编出一个故事来,要用这个故事来安抚族人。不过这次他要先讲给我听,我同意了他才能去讲给族人。
胡和我交流着,我们不断地对故事进行改进。最后我们确定了故事的最终版本.....
随着一声巨响,天地被我用斧子劈开。
天地间的黑暗被阳光照耀,轻而清的东西上升,被胡称为‘天’;重而浊的东西下沉,被胡称为‘地’。从此黑暗的蛋壳被劈开,宇宙间有了天地之分。
我来到世上,头顶蓝天,脚踏大地,挺立在天地之间。
我双手举着天,黑夜和白天在我身边不断交替。(事实上就是大气流动不稳定,导致有尘埃云不停地挡住阳光。)
就这样,天空在每次出现阳光时变高,地在每次黑暗时增厚。这样又经过很多次黑白交替,天高的不能再高,地深的不能再深。
我变成了巨人撑着天空。(因为我当时的影子在阳光下变得很长很大)
我像房屋的柱子一样立在天地之间。
我高兴时天空是晴朗的;我发怒的时候,天空阴沉;我哭泣的时候,天空下雨;我叹气的时候,大地上刮起狂风;我眨眨眼睛,天空出现闪电;我发出鼾声,空中响起雷声。(这个是胡根据‘呜’们,说我能让天空下雨想象出来的。)
可是后来我死了(我晕倒了)。
对于那些死去的人我们是这么说的:
在开天辟地之前,有一群人和我生活在一起,我们过得很高兴。可我想劈开这黑色的蛋壳。他们就开始讨厌我,甚至要打杀我。
我击败了他们,砍开了蛋壳。没有了蛋壳,他们就死了。
那些表演的很好地人和抽打自己留下红印的人大多都死了,既然如此,我们就把他们说成是坏人,死人是没法开口反对的。
而这些活着的人,是因为我赐福了他们,他们身上流淌着我的血,所以他们还活着。
‘呜’们得到了我肉体,每个人都分到了我的智慧,所以他们能发现许多有用的东西。而我?我现在有一个新的名字:钧。
古的一部分变成了现在的我,我是古的孩子,所以我长得很像古。我真的没想到胡能想出这样伟大的故事,当我听到他的故事时十分的震惊。
要知道,他可只是一个原始时代的原始人啊!居然能想象出像创世纪一样伟大的故事。要知道,一个人劈开蛋壳自身化为天地,要比耶和华的:“神说要有光,世上便有了光。”更震感人心!
这种个人英雄主义具有很大的魅力,要知道神总是遥远的,但英雄的存在和英雄的精神却离我们很近。
看了他表演的故事,我甚至觉得耶和华创世很轻、很平淡,而这个开天的故事很厚重、很积极。
既然基督教凭借《圣经》能征服整个欧洲,那么胡肯定能用他这个....
嗯....
开天的故事征服所有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