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这个悠久的文明古地,在这儿的蔡家坡镇中,一个老旧不堪,到处是腐朽木板的巷子里,却有着一家极其温馨的书店,书店门口挂着一串银白色风铃,昏暗的天空下着密密麻麻的小雨,嘀嗒嗒嘀嗒击打在长满绿色苔藓的屋檐上,却不曾滴落在那秀丽的风铃上,倒是那风儿一吹,铃声便悠悠响起。巷子两边种满了梧桐树,梧桐树枝繁叶茂,绽放着生命的力量,任由雨滴的冲刷。树叶被雨击打落下,洒满了整个巷子,那树却依然挺拔高大,而在树的旁边,不经意的角落有着一颗竹子,弱小的,顽强的吸纳着雨水的力量。一片梧桐叶,随着风雨飘泊在老旧的巷子口,这时,一位身穿白色卫衣的少年打着一把红梅伞,踩在了树叶上。
“喂,白阳,你至于吗?你还要不要命了?就你现在身体的情况,这里医疗条件这么差,你是想死吗?”白衣少年朝着巷子口一家泛着黄色灯光的玻璃书店,大喊道。视线穿过晶莹剔透的玻璃门,店门口收银台上坐着的清秀少年,站了起来,推开了沉而厚重的玻璃门,向着外边充满生气的少年喊道:“你先进来吧,外面还下着雨呢。”说完,坐在了玻璃窗旁的靠椅上。箱子口的白衣少年也紧跟着推开门坐下来,这把椅子旁边。
书店中黄色的灯光闪着,照着漆黑而冰冷又让人恐惧的夜,古老的巷子旁,翠绿而挺拔的梧桐树,和其上依靠着的雀鸟,已经啦,在风的吹动下,叮叮当当敲响着的风铃声,为这死气沉沉的巷子带来了一点生机。
“白阳,你现在必须和我回妖界,就你这身体情况,在这红尘之气翻滚的人间,甚至连三年都活不了。”白衣少年推开那沉重的玻璃门,坐在了靠玻璃窗前,那位清秀少年的对边,朝着白阳严肃的说道。
“那又怎样?就像你说的,杨启,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哪怕回妖界也活不了十年,更等不到那个人,他已经不是他了,他有着他的太子妃,而我只是一个小竹妖。”白阳虚弱的声音回响在整个书店,扬启也沉默了下去。
白阳挺直单薄的腰板,再次开口道:“你回去吧,起码在这里,我还爱他,他还爱我。”
扬启站起身来,随手拿起杯子摔向地面,不再维持刚才的沉默,朝着白阳激动的吼道:“爱?他要爱你,你现在就不会这样了!你曾经可是竹叶帝族的帝子,现在沦落到这般地步,全都是因为他,为了他那可笑的太子妃,屠杀整个帝族,只为炼成一支竹笛,哄他的太子妃笑,罢了,我去给你找阴阳花。这三年你就先呆在这吧!切记不可乱跑。”说罢,扬启便化作一道黑烟飞走,而此时,整个岐山都被布下了一座庞大的法阵,禁止任何有灵之物进入。
白阳站在店门口,朝着飞去的黑烟,喃喃自语道:“又是何必呢?哪怕有花,哪怕能活下去,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的心也早已跟着千年前的大劫,被那火热并且寒冷的紫枪给穿破了了。”
雨依旧在下,愈加的大,击打在整个城市,让夜晚变得吵闹,雨水一遍遍的冲刷在玻璃门上,模糊的看不清外面的灯火阑珊。灯依旧在闪,照着漆黑的城市,人来人往的人心,和那早已破碎的寂静之地。城市街道上人来人往,早无当年那片玉竹林,亦无当年那对小屁孩的打闹声。
大雨不停的下,白阳座回了那靠窗的椅子,眼睛泛着红光,挺直的腰弯了下去,靠在背椅上,望着窗外模糊不清的事物,眼泪指不禁的从清秀的脸上落下。
夜晚,寂静无人的巷子中,哭泣声夹杂着话语,在整个幽深的巷子口回荡着:“是啊!他不爱我,但他不是他,我一直爱着我所爱的人的,他也一直爱着我呀!周潇。”
万年前,人间,西歧。一个龙族小孩儿跑进了一片一望无际的玉竹林,边跑边大喊:“耶,终于出来了。”心想,太棒了,我终于偷偷跑出来了,娘亲老师把我关在皇宫里,还让讨厌的太傅叫我读书,烦死了,玩都不能玩,连妖界都不能逛。这次趁着父皇和母后都在皇宫商议大事,妖界一天,凡间一季,我足足可以在房间呆上21年,太棒了。心里这样想着,龙族小孩儿就这样欢快的在那翠绿的玉竹林里跑了起来并咧起了嘴,竹子纵横交错,小孩儿跑着跑着没注意,撞到一根粗大的玉竹子上。这时,竹子一阵晃动,从竹子上掉下来一个青衣小孩儿,砸在了龙族小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