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毕傲急忙问道。
“这里已经不是我的境了,我没有感应了!”叶星叹道。
“别开玩笑了,你带我们进来,怎么不是你的境呢?”毕展急忙问道。
“你们注意到了这忽明忽暗的变幻了吗?”叶星仰望着天空问道。
“是很奇怪,但有什么不妥的吗?”毕展问道。
“你们再看看脚下的路。”叶星说道。
毕展闻言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突然他惊叫起来:“啊,这是.....这是......”他已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毕傲被他吓了一大跳,慌忙问道:“怎么了?”随即,他也俯下身子细细打量。“天呐!”毕傲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了惊叫声。
叶星双手叉腰像个小大人般地站在那里仰视着天空,他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想必你们也发现了,这忽明忽暗的景象正是昼夜交替造成的,我们每走一步,昼夜就交替一次,而这大地也会随之发生细微的变化。”
“一步就是一个昼夜!那我们已经走了多少步了?”毕展焦虑地问道。
“三千步!”叶星答道。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走过了三千个日夜,近十年的岁月了?”毕傲问道。
“错,不是三千个日夜而是三千年!我们已经走过三千年了。”叶星缓缓说道。
“三千年?”毕展惊呼道。
“怎么可能!一步一日,只走了三千步怎么可能是三千年?”毕傲又质疑道。
“因为这一个昼夜就是一年。”叶星解释道。
“可是昼夜更替一次就是一日啊!怎么会是一年呢?”毕展追问道。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可是当我看到路边的那些野花后,我确定那一明一暗即是一年。”叶星手指着路边鲜有的几朵野花坚定地说道。
毕家兄弟这才注意到路边那稀稀拉拉地几株野花。
“那花.....”毕展再一次被震撼到无法言语。
叶星淡定地接着说道:“是的,那花在天明时绽放天黑时凋谢,这花开花落就是一年。”
“难以置信,我们居然已经三千多岁了?那为什么我们还会是以前的模样?是不是在幻境中永远不会变老?”毕展天真地问着叶星。
而叶星却是面色沉重,轻叹道:“恰恰相反,这一点才是我最担心的。”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毕傲急忙问道。
“幻境中虽说是虚幻的,却也是一方世界,我们的意识在这方世界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发生变化,会长大,会变老,但如今已过去了三千年,我们却还是孩童模样。若如此,只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此刻在这里的是我们的真身!”
“真身入境!”叶星一字一顿地说道。
“不可能,真身怎么可能进入幻境?况且如果这是我们真身的话,刚刚哥哥早被那绿毛怪撕碎吃掉了!”毕展质疑道。
“真身是怎么进来的,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刚刚打绿毛怪时还是在我的境内。可是现在这里已不是我的意境了,我们的的确确是真身入境了。”叶星肯定地答道。
“也就是说,如果再遇到危险,我们就真的死掉了,是吗?”毕傲惶恐地问道。
“是”叶星又是十分肯定的答道。
毕傲和毕展互望一眼,透出了无尽的恐惧。
“走吧。”叶星继续说道。
“去哪里?”毕展问。
“事到如今,我们该何去何从?”毕傲也失魂落魄地问道。
“去我们该去的地方!”叶星神秘地答道。
“你不要再故作神秘了,我们能不能先想个法子回到现实世界呢?”毕傲有些激动地冲叶星吼道。
“毕傲哥哥,你不要着急。事已至此,急也没用,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都怪你,本来好好的,非要把我们带进你的什么狗屁幻境,这下可好,永远回不去了!”毕傲不停抱怨着。
就在毕傲和叶星唇枪舌剑之时。毕展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高喊道:“叶星,快看那里!”
叶星和毕傲同时看向了前边,只见那里突然出现了一座高高的尖塔。在这忽明忽暗的闪烁中显得十分诡异。毕家兄弟眼中充满了恐惧。叶星却是很兴奋。刚刚严肃了一阵子,顷刻间就又变回了一贯的玩世不恭。他蹦跳着高叫道:“就是那里,就是那里。我们走,去那里!”叶星不停的招呼着小伙伴。
而在他手舞足蹈一阵后,毕家兄弟始终原地不动。这一回连毕展都有些不相信叶星了。他可不想被这个小魔王给玩死。毕傲更是冲叶星吼叫道:“叶星,你又玩什么花样?”
面对兄弟俩的质疑,这一回叶星没有多解释。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我要去,来不来随你们。”言罢,叶星便蹦蹦跳跳地奔向了那座诡异的高塔。
毕展环视四周后,迅速跟上叶星朝那高塔走去。在这样的幻境中,他感觉还是跟着叶星比较安全。毕傲也立刻跟上去紧紧尾随着。此时,他更像一个小弟弟。
看到莫名消失的叶星和哥哥们。毕雪急的哭成了一个泪人。她茫然无措,只能瘫坐在地上无助地抽泣着......
不知是来自父亲的心灵感应还是听到了毕雪伤感的哭声。叶云清竟突然来到了这里。他看到伤心欲绝的毕雪后,忙上前问她:“雪儿,怎么了?”毕雪一言不发,仍是不住地哭泣。
叶云清俯下身子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叶星又欺负你了?”
毕雪依旧不说话,只是不住地哭泣。
叶云清正要继续追问,却被忽然闯入的上官云迪打断了。
“老爷,有客来访!”上官云迪行色匆匆地通报着。
看着神色慌张地上官云迪,叶云清有些好奇,什么样的来客会让这个久厉风雨、阅人无数的老江湖如此惶恐?叶云清悠悠问道:“何人?”
上官云迪将身子俯的更低,略显神秘的禀道:“老爷还是亲自前往吧!”
叶云清从这位一向中规中矩的老管家的回答中感受到了来客的非比寻常。于是,他放下怀中的毕雪,安慰她说:“雪儿,莫要哭泣了。义父去去就来,你就在这里等着义父。”
他匆匆地离开,直觉告诉他,无论来客是谁,他都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
可是,那位非比寻常的不速之客注定会让他所有的盘算全落空。
“为臣拜见王上,不知王上驾临,未能远迎,臣下罪该万死!”叶云清怎么也想不到这位不速之客竟然是摩沱王国的堂堂一国之君。他惶恐地给摩沱王主行着跪拜大礼。
“国师平身。”摩沱王主吩咐道。
叶云清不敢直视王主,但依然能够感觉到王主今日心事重重。
他轻声允诺,缓缓站起。
“天下评道大会开幕在即,国师准备的怎么样了?”王主向叶云清问道。
“回禀王上,一切就绪。”叶云清恭敬地答道。
随即,君臣陷入沉默。
片刻,叶云清忍不住开口轻声问道:“王上,恕臣下妄揣上意之罪。臣下看王上今日心事重重,不知王上有何烦恼之事?”
“国师果然甚知本王心思。”王主随意说道。
“臣下不敢,还请王上示下。”叶云清俯身拜道。
“国师还记得二目吗?”
“啊!”叶云清听到这两个字后,心头一震,失声叫道。
“二目回来了!”王主一字一顿地说道。
“王上怎知二目回来了呢?”叶云清慌忙问道。
“本王的卧榻之上留下了二目独有的标记!”
“会不会有人冒名顶替,故弄玄虚?”
“就算是故弄玄虚,但是能悄无声息潜入本王宫中还能够在本王卧榻之上留下标记的,即便不是二目,也一定是与二目不相上下的高手!”
“王上所言极是,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们只剩下20年了,一定要抓住这最后的20年。依本王看不如借助此次评道大会.......”王上鲜有的用密语向叶云清安排着他的计划。这个计划究竟是什么,到底能不能挽救他们所谓的末世,我们现在不得而知。但是我们可以肯定的是,叶星那边此时确实很麻烦!
叶星和毕家兄弟小心翼翼地进入了那个诡异的塔楼里。
在这塔里,不管外面是明是暗,但这里却是永远的黑暗。凭借着感觉,他们可以确定这个塔楼不算太大还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叶星此时已是追日流星瞳,可以跟得上光一样的速度。但快是没有用的,在这黑暗之中,他也只能隐约看清一点儿。在假模假样、努努力力地环顾一周后,叶星肯定是一无所获。他不由地抱怨道:“真邪门,这塔难道上不去吗?”
“不如我们跳上去吧?”毕展出主意道。
“不会那么简单,你们闻到什么味儿没有?”叶星问道。
“血腥味!”毕傲冷冷地说道。“这地方的血腥味很重,像是一座屠宰场。”
“你怎么会知道?”毕展质疑道。
“我斩杀过那么多的妖兽!怎么会不知道这血腥味?”毕傲带着一种骄傲的语气说道。
“吹牛,你连一只大老鼠都打不过。还能斩杀妖兽?”叶星满脸不屑地驳斥道。
“你.....”毕傲正欲发怒。塔内却突然亮了起来,散布在四周的燃油灯不知怎地被点燃,而燃油灯背靠着的是用铜镜做成的墙面,这灯光打在铜镜上再折射出去,也将整座塔照耀的光亮如昼。
这时,三个孩子也终于看清了整座塔楼的内部构造,它的四周从塔底一直到塔尖,铺的全都是铜镜,没有过道也没有楼台,甚至没有一丝空隙。
“这是什么意思?”毕傲不解地问向叶星,
叶星摇摇脑袋,但很快他指着塔楼正上方说道:“看,那是几个什么字?”讨厌读书的叶星,直到十岁都还没有认全字。但他却一点儿也不难为情,毫无羞涩地问着毕家兄弟。
毕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慢慢地读了出来——“修罗宝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