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终于到了”于谨望向眼前这座并不大的双层别墅想道。
复古的欧式风格设计与中心别墅并无太大差异,只是略微小了点。
于谨快步走上前去,准备推开这栋别墅的大门。
手放在透露着腐臭的潮湿气息的门上,稳住底盘,双手发力,门竟纹丝不动。
“看来这个有点棘手。”于谨心想。
随后侧过身来将肩膀对着门,用力的顶了起来,顶了三下,随着生锈的门轴发出难听的摩擦声,门终于撞打开了。
林玉清微微瞪大了双眼,似乎是没想到看似文弱书生的于谨有着这么大的力气。
于谨能有这么好的体格,也得益于他在大学的时候天天早上晨跑和去健身房,而这锻炼出来的耐力在这地方也是派上用场了。
推开了门后,于谨便径直走进别墅,林玉清紧随其后。
刚一进门他们就看到侧对着大门的一个桌面上摆了几面镜子。
看到这几面镜子,两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将头别过去,尽量让目光不落到镜子上。
于是两人绕过镜子,先从左边的房间开始搜索。
其实本来于谨是打算分开行动的,毕竟这样效率更高,工作完成的也快一点。
但林玉清。看到那几面镜子之后,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死活不肯一个人搜房间。
身子整个身子都贴到了于谨身上,死死的抱住于谨的手臂。
感受到手臂上传来的柔软触感,于谨内心毫无波澜,但想到再让她大吵大闹下去,搞不好会把鬼引过来,而且多个人还可以做个炮灰探路,何乐而不为呢?
两人走到其中一个房间,房门上贴着一个道符,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难以辨认的字。
两人盯着这道符看了小一会,也没看出什么,便推门而入了。
进到房间里面,里面的布局就更让他们惊讶了,柜子上面放的书全部是关于驱魔关于道术的,四处都挂着桃木剑。
打开一个柜子的抽屉,他们发现了像血豆腐一样的东西。
“这应该就是黑狗血吧。”于谨心想。
甚至还放着像朱砂,黄纸这些用来驱邪的道具,看上去还挺正式。
于谨上前去打开了衣柜,看了一眼,他就大概推断出这里住的是什么人了。
上面整整齐齐的挂着几件道袍,因为在里面闷了太久,已经散发出些许霉味了。
“原来这里住的全是道士。”林玉清小声嘀咕道。
“看来这些别墅是给那些驱邪的道士住的,只可惜这些江湖骗子看来没有什么用。”于谨缓缓说道。
“这家主人真是大气,专门给这些人买了别墅住。”林玉清眨着大眼睛说
“能对脑子尊重一点,用它来思考吗?这应该不是专门买给他们住的,这种荒郊野岭的别墅应该是很难出售的,那么为了让它更容易出售,那些卖家会将这四栋小别墅也捆绑在一起销售。”
“而且一开始他们也以为躲到这种地方来就能逃离那个鬼了,所以应该根本就没有打算专门安排个地方住道士,这四栋别墅只是个附带品。”于谨沉思片刻,便开口反驳道。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林玉清嘟起个嘴,你看上去很是可爱。
她明白于谨说的有道理,便也没有再往下争论下去了。
又再搜索了一阵子,发现没有别的有用的信息之后,他们便离开了这个房间。
接下来几乎把房间搜完了,也没搜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谨抬起手看了看表,时针已然指向了六点,但这时候太阳还是悬挂在空中,或许是因为这是夏天的缘故吧。
走到二楼右边走廊的尽头,他们看到了即将要搜索的最后一个房间。
望着已经因为受潮而长霉的木门,于谨擦了擦头上的汗,因为没有空调也不通风,室内显得十分闷热。
于谨隐约感觉到这扇门后面应该隐藏着这栋别墅唯一有价值的信息了,他相信自己的预感,于是推门而入。
木门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听起来很难受。
林玉清的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两个钟的搜索让她像刚游完泳回来一样,额头上的头发湿哒哒的黏在脸上,这两个小时的搜索让她疲惫不堪了。
刚推门进去,于谨就看出这是个杂物房了,里面处处都堆满了杂七杂八的东西,米呀,酒啊,各种箱子盒子堆的到处都是,几乎连落脚点都没有。
甚至墙上还挂着几幅不搭调的风景画,看得出来应该出自某个三流画师之手,于谨只扫了一眼,并没有细细的看。
他的目光落在了像是古董一样的瓶子盘子之类的东西,比起之前的画,这些东西看起来名贵多了。
搜索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就在他为自己的预感落空而感到失望的时候,林玉清突然拉着他的衣角,指着一幅画,对他说:“小于,你不觉得这幅画的画框有点奇怪吗?怎么看起来怪怪的,这可是女人的第六感哦。”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于谨不禁在心里吐槽道:“我怎么不记得我跟她这么熟了,而且她也不比我大多少吧。”
但于谨还是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幅很普通的风景画,画的是大草原和牛羊马,除了画的有点抽象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了,而且这丑的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涂鸦。
再观察了一下它的画框,于谨虽然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他还是满不在乎的对林玉清说:“这幅画都画得这么丑了,当然不会给他像别的画一样好的画框,你感觉不对劲是正常的,时间已经晚了,我们走吧。”
他可不觉得这种智商的女人的第六感能给他带来什么有利的线索。
但林玉清气鼓鼓的对他说:“你再仔细看一下嘛,你这人怎么这样。”
于谨只好漫不经心的瞟了两眼,但这一看他发现了不自然的地方了。
他知道为什么这幅画画的如此之丑了。
于谨转过头对林玉清说:“这幅画的画家没用他的惯用手画,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用左手画的。”
林玉清瞪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也没发现于谨把它判定为用非惯用手画的画的理由。
看着她的样子,于谨扶着额头摇了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指着画上的签名对她说:“如果说画画的这么抽象是技术问题,那么这个签名就绝对是非惯用手签出来的,这种歪歪扭扭的字,如果你用左手写也能写得出来。”
林玉清右手食指靠在嘴唇上,眨了眨眼睛,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对于谨说:“好像真的是耶。”
于谨又抬手看了看表,对林玉清说:“其实为什么要放一副这么怪异的画值得深究,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赶紧去中心别墅集合吧。”
林玉清也点点头说:“确实有点晚了,他们可能已经在等我们了,那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两人就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