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柯处理完所有事后,便回到了北城,夏夜的蝉鸣开始奏章,他又来到了玖巷。
陆茗失眠了,她从床上爬起,拿出包里的烟,走到窗户口抽起来。她其实一直都会抽烟,但戒了,许是张智柯的不告而别让她又犯了烟瘾。
路灯下的一抹身影使她怔愣片刻,她穿上外套跑下了楼,两个人在灯光下对视,男人看着面前这个气喘吁吁的女孩,暗淡的眼眸亮了。他还是那副样子,清冷疏离,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但看向她的眉梢眼眸皆是温柔
张智柯嗓音低沉,语气不急不缓,无奈的看着她“怎么下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
“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我以为………”陆茗眼角泛红,越说越激动,哭了起来。张智柯抱住女孩,轻轻地拍着背“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那,那你还会走吗?”
“不会了”搂着男人的腰,仰头红着眼看他,得到满意的的答案后,女孩立马眉眼弯弯,想到张智柯大半夜跑到她楼下,又想问些什么,于是她提议去玖巷对面的公园走走。
张智柯似乎意识到陆茗要跟他说什么,眼皮微垂,开口道
“阿茗,我……”男人的话让她停下脚步,
“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女孩背着手跳上一层台阶
“直到遇见你”她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人
“只花了3分钟,我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陆茗伸手扯住男人衣领,四目相对,他喉结滚动
“张智柯,无论何时何地,我都永远对你着迷。” 在他的惊愕下,她像个虔诚的信徒,闭眼亲吻着他的额头、鼻尖,嘴唇,抬眸再次看向他,笑颜绚丽让人挪不开眼,“别再把我推开了,胆小鬼。”
陆茗有想过自己会喜欢上一个什么样的人陪自己度过这流水线生产的一辈子,年轻叛逆充满野性,轰轰烈烈,像小说一样彼此相爱相杀,直到遇上了张智柯,她偏偏栽到了和自己所有择偶标准完全偏离的男人身上,他的举手投足矜贵儒雅,让她沉沦,冲动。
嘴唇离开,男人又拽着陆茗的下巴,加深了这个吻,冗长的夜里,她是他唯一的光,既然太阳向他奔来,就决不能再放手。
张智柯先去了公司,下午回茶楼看看,刚一进去,服务生就急忙跑到他身边,小声说道
“老板,一个自称是您表哥的人来找您,我把人安排到4层的包房了。”
“我知道了,把茶备好,一会儿送进来。”
张智柯跟身边人打好招呼,直径上了4楼,推开门就看到兰蚀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闭着眼,听到有人进来,睁开眼
“听说你在北城开了一家公司”
“是”
“呵,姨夫可真行啊,当初天盛不是破产了吗?还是说压根就没这回事儿呢?嗯?”兰蚀撇了一眼张智柯,磕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他母亲兰晟一直不同意他与张世雄父子作对,但兰蚀野心不小,他当初就怀疑天盛压根儿没破产,想着一个半截入黄土的老人,还有一个蹲监狱的儿子,他本想着趁病去命,一举吞并天盛进军江市,谁知这小子居然回来了,合着这老头演了一道,但也正中他想,天盛果然没破产,只是被张世雄转移到了江市。
老头一死,张智柯接手不说,居然又明目张胆的把公司搬了回来,他这表弟可不按常理出牌,他这次来就是为了试探张智柯,也不知道这小子肚子里憋什么招呢,
“这一带常有匪出没往返,只盼深山出太阳,管叫山河换........”
兰蚀站起来走到栏边,听到一楼的唱戏演员正在表演《智取威虎山》的其中一段,雷鸣般的掌声此起彼伏,随即,他转过身看着坐在里屋摆弄茶具的男人,讥笑
“表弟,你把姨妈的茶楼经营的不错啊,天盛那边还能顾得上来吗?”服务生端着托盘进了包房,放下茶。
张智柯闻言并没有停下手头的动作,兰蚀看到屋里没有回应,甩手走进去,一把夺走男人手里的茶杯,脸庞凑近,盯着他那毫无波澜的眼睛,恶狠狠的说道
“咱们走着瞧。”冷哼一声离去,门口候着的服务生见状,急忙要进屋收拾,张智柯抬手,缓缓吐出一口气,闭眼靠在椅子上,手搭在桌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节拍
“恨不得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换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