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像下光华漫天,叶羽胸前的玉佩白光滔天冲向石桌下的念珠,那念珠也是红光灿灿毫不屈服,两种光华缠绕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方要把一方吞噬,叶羽和玄龙看的目瞪口呆,一人一兽对望一眼不明所以。
叶羽吃惊的盯着那串红色的念珠,不知为何那耀眼的红光中竟有一抹熟悉的气息,少年喃喃自语:“这念珠的气息竟和玉佩有几分相似,难道他们出自一个人之手?妈妈说玉佩是一个大和尚给的,念珠!也是和尚的物品,他们莫非都是那个大和尚的”,想到这里叶羽暗想,难道那个疯和尚也来过这里,不由他又想起十二年前他和母亲遭遇不测,也是一个疯和尚出手相救,叶羽至今记得最后那和尚要走的时候对着自己呆呆望了半天,他们会是一个人吗?
这时两簇耀眼的光芒同时收敛,叶羽疑惑的看向那平淡无奇的念珠,又看了看自己胸前的玉佩,踟蹰一阵走过去,拿起那串念珠,忽然他呆住了,极其磅礴的灵气自念珠迸发出来通过手臂涌入他的神海之中,神海中泛黄的九叶青龙草瞬间震颤起来,开始疯狂的吞噬灵气,仿佛久久干涸的田地受到了雨水的洗礼。
来不及兴奋与惊讶,少年盘膝而坐,忙运转灵气招引术从念珠中吸收灵气,念珠中储藏的灵气多到了让人瞠目结舌的地步,即使叶羽不运转灵气招引术,它们也以奇快的速度涌入神海之中,一种微妙的状态让叶羽感觉到无比舒适,周身被淡淡青光笼罩,全身血液流淌,上次袭杀燕云清损伤的元丹正以极快的速度复合着,濒临枯竭的小水潭开始慢慢扩大,形成一方小泉。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一个时辰,念珠中灵气才被吸收殆尽,玄龙在一旁吧唧吧唧的看着叶羽走来走去,摩拳擦掌道:“你、你把那玉佩和念珠挑一个给我吧,好歹我也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玄龙,不能太寒碜是不是?”
叶羽白了玄龙一眼:“你连人家供奉的香炉都不放过,还有脸要念珠,随便挑一个给你,亏你说的出口!”
“不给就不给吧,反正你塞进破瓶子里,总有我玩的机会”,玄龙愤愤的说着晃着尾巴又开始搜寻他的猎物。
叶羽站起身向着偌大的悬空台看去,整个悬空台古朴典雅,巨大的青木棺椁在一片青光中沉浮,叶羽怔怔的望着青木古棺,一步步向近走去,一步,两步……直到距离青木古棺不过三丈远,忽然山壁上镌刻的无数道纹闪亮起来,恍然间一股让人心急颤抖的的气息弥漫而来,扑天盖地,仿佛凭空出现一片阴影,像是遮天蔽日的滚滚铅云缓缓飘来。
叶羽顿感头晕目眩,心里好像沉了一块大石,饶是胸前的玉佩白光大胜,也无法抵制这剧烈的灵力波动与令人惶恐的气息。远处的玄龙通体泛起玄黄色光芒,忽然摇摇晃晃,自言自语:“天、天上怎么出现了这么多星星……”忽然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这是什么道纹,看不到杀机,却让人心神巨颤!”叶羽惊疑不定,如山岳坠下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额头汗水层层,全身一动也不能动,胸前的玉佩白光更胜,直接把叶羽笼罩进去,然而还是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叶羽全身僵硬的站在那里,表情越来越痛苦,就在这时整个悬空台似乎颤抖起来,山壁上一行行道纹都好像活了一般,金光浮动,犹如狰狞的恶魔野兽对着悬空台张牙舞爪,在悬空台下出现凄厉的厉鬼的嚎叫,让人心里发麻,叶羽手心里生出一缕缕冷汗,昂起头望向那沉浮的青木古棺,想从上面得到一些线索,然而青光萦绕的沧桑气息依旧上面浮动,除此之外古棺一点变化也没有。
悬空台下鬼哭狼嚎声越发凄厉,让人心里发毛,整个悬空台也颤抖的更加厉害,仿佛那些巨柱上镌刻的魔兽都活了过来,叶羽浑身不能动弹,强力运转神海释读术,想要冲破这层限制。
轰!
凭空出现一声巨响,叶羽睁大了眸子,恍然间山壁上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犹如正午时分的日光一般,再看那山壁上的道纹却似细小的金蛇一般游弋着向两边散去,就在那光秃秃的山壁上赫然出现四个铭鼎大字:天魔九问!
金色的字迹光华夺目,横列在山壁上,说不出的玄妙,乍看之下,叶羽脑海一阵嗡响险些晕了过去,此时身前的玉佩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白光,仿佛在竭力抵抗天魔九问四个大字射来的光芒,叶羽凝眸向着‘天魔九问’四个古朴沧桑的大字望去,在横幅的大字下,两行竖写的字隐隐浮现:何为魔?何为仙?
叶羽看着何为魔,何为仙六个大字,忽然剑那六个大字似脱离了山壁,霍地向着自己冲来,转瞬间神海一颤,那六个字霍地闪现出来,更有一道洪亮的声音在神海中想起:“告诉我,是否魔兽即为魔?”
“不是!”来不及思考,叶羽脱口而出。
“告诉我,是否问道有成的修士即为仙?”
“不是!”
“那你告诉我,何为魔?”
“心生恶念,贪念,欲念,即为魔”,叶羽双眉紧锁,说出自己的看法。
“天地之间,万物皆有其灵,万物皆贪婪,谋私成性,你这样说,岂不是世间皆为魔!”那道声音再次出现在叶羽神海中,洪亮坚定,不容反驳。
叶羽一时理屈词穷不知如何回答,沉默半晌忽然说道:“万物皆有其私欲,然而强抢豪夺,恨不能将普天珠宝财富集于一身,弄尽阴谋,恨不能天下万民皆臣服于我,放纵私欲,恨不能天下美女侍寝在侧,供我片刻之欢,心生魔性,残忍乖僻,秉天地间邪气,涂炭生灵,视生命贱若草芥,祸乱天下,这便是魔!”
“好,这个答案我还算满意,那你告诉我,仙又如何?”声音再次在叶羽神海中想起,却是缓和了不少,叶羽心头一松,长长舒了口气。
“荒古大仁者,秉天地正气,问道求仙,兼济天下,清明灵秀,犹如和风甘露,滋养生灵,匡扶正义,斩妖除魔,而后明悟大道,羽化证道,这便是仙”,叶羽不紧不慢的将自己心中领悟的道理说出来,关于仙魔的争论在沉魔谷中因为麒麟老鬼和老怪的争执,叶羽心中便开始探索自己关于仙魔的观点,不曾想在这墨山悬空台上却发挥了作用。
过了许久那道声音才又缓缓响起:“不错,魔,以天下人为碍,仙,以天下人为驱,这样说来你回答都很合理,若你一直如此,我也可以放心将大任交付与你,以求你日后有成,为狼尊讨回公道!”
叶羽怔了半天不由好奇起来,疑惑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