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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如梦似幻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我努力睁开了眼,猛的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的干草垛里,我吓得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四处打量着,这间屋比较小,四面都是土墙,头上是盖着瓦片的屋顶,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缝隙射了进来,照得这屋子还算亮堂,房间里有石磨,灶台,木制的碗柜木桶,石头砌的水缸。。。。厨房?这不是外婆家的厨房啊,这是哪?这么陌生,难道我真死了?我用手使劲捏了捏手臂,疼。。。我还能感觉到。

这时,一个30多岁素不相识的中年妇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布衣,提着一个装满菜叶的箩筐走了进来。我有些害怕,往后退了几步,可是对方似乎并没看到我,只见她把箩筐打开,把里面的野菜倒在了石磨旁边的木桶里,蹬下身子用手淘洗着。我胆怯的走过去,小声的问:“阿姨这是哪?”她没有抬头,依然洗着她的野菜,似呼根本看不到我。我不停的重复喊着:“阿姨,阿姨。。。”她依旧没回话,仿佛我是透明的一样。

突然,门外传来孩子的嘻笑声,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向着门外飞奔而去。阳光很刺眼,我不禁用手挡住了眼睛,倒退了几步。等缓和下来,我再次迈开步子跨出门槛,哧的一声,腿上昌起了烟,“好疼。”我疼得叫出声来。这是怎么了?害怕阳光?鬼魂才会害怕阳光的,难道,难道我真的死了?我站到门口,屋外的院子里有三个小孩在那把玩着铁环,嘻嘻哈哈好不热闹。我大怕的喊着“小妹妹,小弟弟。。。。。”。没人理睬,他们依旧玩着自己的,似呼听不到,也看不到。我惊恐万分,转过身,对着蹲在地上的中年妇女大声嚷嚷:“看得见我吗,看得见我吗?”什么都是徒劳,我就像是透明的,所有的人都看不到我,我丧气的瘫坐在地上。

不一会,中年妇女起了身,她走到门口往屋外神神秘秘的瞅了瞅,从裤包里摸出了一个布袋子,然后走到碗柜前打开柜子,取出了一个瓷瓶,把瓷瓶里的东西往布袋里倒着。我好奇的走上前,仔细一看倒的原来是米。

我正纳闷好端端的干嘛把米往布袋里倒,后面突然就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曾大娘,我饿了。”中年妇女似呼吓了一跳,手中的布袋掉在地上,米洒了一地。小女孩大概六七岁左右穿着蓝布衣服,黑灰色的裤子,黑色的布鞋,那脸瘦得没一点肉,我回忆着这身装扮好像在哪见过,可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小女孩轻轻地走了过来,蹲下身,捡起地上的布袋,抬起头天真的问着:“曾大娘,啥时候能吃饭啊?我好饿。”中年妇女不好意思的笑着,好像在掩饰着什么,说道:“你先出去玩吧,快好了,一会就吃。”小女孩开心的回答着:“嗯,那我出去告诉哥哥。”说着便放下布袋,转身出了门,那瘦小的身影看似风也能吹倒。

见女孩已走远,中年妇女长吁了一口气,弯下腰拾着地上的米装进了布袋,然后又走到门口瞅了瞅,回过头把布袋藏到了石磨底下。做完这一切,她走到灶台前生起了火,往锅里加了些水,从瓷瓶里抓了把米放进锅里。等水开了,她提起了木桶里把里面的野菜全倒了进去。

一切准备妥当,中年妇女走到门口,朝着院子里大声喊着:“别玩了,进来吃饭。”

“嗯嗯,终于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外面的小孩子答应着。不一会儿从屋外进来一男孩看上去应该有十六七岁了,留着小平头,穿着身蓝色的布衣,脚上一双黑色的布鞋,眼睛大大的虽然很瘦但看上去很精神。接着跟进来的是一个14岁左右的女孩子,绑着两小辫子,穿着红色的衣服,红色的裤子,一进屋就坐到了木桌旁的长凳上。最后进来的是刚才来过的小女孩,她捂着肚子看上去似乎很饿的样子。男孩走到碗柜前,从里面取了四个碗和筷子,走到中年妇女旁边把碗递了过去。中看妇女拿着勺给碗里添着汤菜,等添好了,男孩端了两碗放到了木桌上,然后又端了一碗拿了勺子说:“曾大娘,我先喂妹妹去/”说着便往里间走去。穿红衣的女孩端起碗就喝了起来,筷子也没用。而先前进过屋的小女孩却盯着碗里的野菜,没有吃。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望着中年妇女说:“刚才不是这样的,我看到好多米的。”听了这话,红衣女孩停了下来,抬起头也望着中年妇女,眼神很奇怪。

中年妇女的表情尴尬万分,用手摸了摸额头,端起灶台上的碗笑着说:“小P孩子,尽说糊话,我也想吃大碗的白米饭。可是想归想,别当真。”说着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红衣女孩转过头望着小女孩丧气的说:“妹妹,快吃吧。别做梦了。”小女孩白了中年妇妇一眼,扔下筷子拖着步子走到碗柜前翻腾着里面的东西,不一会她抱出了瓷瓶摇了摇,沙沙两声,听得出来里面的米少得可怜。她呓语着:“米呢,我刚才看到的米呢。”

中年妇女走上前去,拉住了小女孩,说:“快吃,别调皮了。”小女孩甩开了中年妇女的手,回到了桌子旁边,端起碗,喝着里面的菜汤,但她的眼睛一刻也没离开过中年妇女。

看到这里,我着急死了:“米袋就在石磨底下啊。”我对着小女孩大声的喊着,可是她们听不到,任我怎么叫,任我怎么喊都没人理睬。我试着用手去抓扯他们,可是无耐,什么都是徒劳,我再次瘫软的坐到了地上,呆呆的看着他们,好像看电影一样,我只是个局外人。

突然,砰的一声,小女孩晕倒在了地上。穿红衣的女孩马上放下碗,蹲下身不停的摇着小女孩,大叫着:“妹妹,妹妹,你怎么了。哥哥,妹妹晕倒了。哥哥。。。。”男孩慌忙从屋里跑了出来,抱起了躺在地上的小女孩,大怕叫喊着:“妹妹,妹妹,快醒醒。”中年妇女也急了,快,快把她抱到床上。“说着帮忙搀扶着进了里间,我也跟了上去。

里间并不大,小小的屋子摆着两张木床,其中一张床上还睡着一个一岁左右的婴儿,她似呼并没睡着,双手在半空中挥舞着。男孩把小女孩放到了另一张床上,姐妹俩轻轻摇着小女孩,嘴里声声唤着:“妹妹,别睡,快醒醒。”片刻后,小女孩终于缓了过来,有气无力的说:“哥哥,我好饿。”男孩擦了擦眼角的眼水,转身拿起婴儿床上的碗和勺,准备把婴儿没吃完的菜汤喂给小女孩吃。中年妇女一看急了,忙从男孩手里夺过了碗,说道:“美珍都这么大了,挺一挺就过去了。你小妹还小,不能不吃啊。。。”

美珍?是美珍?我紧张得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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