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病的所需要的药材,徐阳没说,只是给楚天赐留下了一本《北冥游神功》,让他先熟悉一下,这可能就是日后他所要修行的功法了,至于治病的时间,则在十日之后。
当然,在这整个过程中之中,除了楚天赐,徐阳,刘安之外,其他两人已经被叫下去了。
毕竟,事情重大,尤其是那本涵盖了修行心法、功法、修行感悟的《北冥游神功》,是不能让一般人见到的,免生歹心。
而楚天赐,一开始对于徐阳为何收自己为弟子,还略感不解、疑惑,直到回到家中平时修行的密室里,翻开了封页,才明白了大致缘由,不由得既庆幸,又是一阵苦笑。
在几人的恭敬相送下,徐阳与刘安走出了医馆“宏祥阁”。
看着天边的太阳,徐阳估摸着应该是下午两点到三点多样子,收购的计划自然是谈妥了,接下来,也该去会会另一位了。
……
“陛下,陛下,您在哪儿呢?陛下,额…您果然还是喜欢来这儿啊,唉!”
“噢,老师何事找我?若没有紧要事的话,小声点,以免惊了鱼,嘘!”
吴庭乾扭过头来,笑着对累的气喘吁吁的老师比了个保持安静的手势,然后又转回去紧盯着池塘里的浮漂了,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谁会想到他竟然会是当今望越国的皇帝陛下呢?
倚着廊柱恢复体力的邹良看着这一幕,无奈的摇头。
多少年了,从曾经的小男孩到如今的青年,自己的这位弟子,还是保持着这么个小习惯,一旦不高兴了,又不便表现言说出来,便会一个人跑到这偌大的御花园来,坐在这荷花池旁边垂钓。
所幸,少年的内心并未出现问题,反而因为长期的垂钓使得他变得更加的坚韧、沉得住气,能够将自己的心事藏得越来越深,不再让那些心怀歹意的大臣们,从一二小事里试探并觉察出他的好恶。
而这也让那些人认为他的城府越来越深,也变得越来越难以控制与凌驾,挑衅的动作与力度也愈来愈大。
看着手里接到的机密情报,他面有苦涩的如是想到。
脚步轻移,缓缓来到青年的身边坐下,看着他将一条又一条名贵的观赏鲤鱼钓上来,发出爽朗的笑声,又因为钓上来的不满意,而面露嫌弃的神色,老人也跟着笑了。
还好,还好,他在老师的面前还保持了一个年青人应该有的神情,似乎那一页纸上所写的内容也不是那么得重要了。
当然,这只是似乎。
陪在吴庭乾身边坐了一二个时辰,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了那根名贵的乌木钓竿,苦笑着将右手伸向老师邹良。
好似在说,我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要不然您也不会着急忙慌的来找我,拿来吧,我看看又是那些人干了什么幺蛾子。
只是,待他接过老人手中递过来的纸页粗略扫过后,却是难得的雷霆大怒,却又四下观察了一会儿,怕是被什么人给发现了后,才深呼吸了几次,拳头捏的紧紧的道:
“这帮混账,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吗?劫掠农税,杀害无辜的押运官兵,朕、朕定要···定要······”
说到最后一个字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脑袋埋了下去,本来捏紧的拳头也慢慢的松开,手臂更是无力的垂落了下去,脸上也由怒容变成了无奈而又凄苦的笑,抬起头来看着面前同样悲愤却也无可奈何的老师道:
“我们好像也不能如何那些奸臣吧?哈哈,哈哈,老师我先回去了,您也保重身体,明天朝会见。”
说完,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踉跄着步子缓缓走向寝宫南明宫,却又在即将可能出现人的区域里,强撑着振作起来,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与路过碰到的宫内人员一一颔首示意。
而后者看见挂着假笑的皇帝,微笑行礼的同时,似是感觉有什么不对,却又难以言说。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矗立良久的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替他捡起丢弃在一旁的钓竿,交予内务府官员保管后,这才离开偌大的皇宫,回到自己在京城里的太傅住所内。
而两人在御花园内相见,乃至于之后发生的一切也被潜藏在四周的人悄悄的写了下来,几经转手传递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有各式各样传递信息的飞禽被人放了出来,它们也承载着消息,飞向了各处监视着皇帝陛下一举一动的人手中。
在书房里,理了理思绪,在书桌上的一小张特殊材质的长条形纸张上,写下了“望越国有变,奸臣恐将逼宫,望早日发兵来救”。
然后快步的离开书房,找了一个无人处交予管家,让他将纸条带给寒霜国的冷氏商团后,这才稍微缓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就又开始思考起了明天朝会上可能会出现的情形,以及如何应对的方法,没有半分休息的时间,一直忙到了晚上。
另一边,话说管家前脚才走出太傅府的大门,很快就被人给盯上了,悄悄的跟了上来。
不过,这种情况也在第一时间就被朱管家发现了,毕竟跟着邹良这位曾经的太子师,以及现在的太傅身边很久了,哪里还会不熟悉被跟踪这种事?
既没有表现出发现了他们的惊慌,也没有时不时的回头去观看身后跟着的人的长相,以免打草惊蛇,而是从容应对,泰然处之,好似没有发现有人尾随一般。
一路穿过京城内最繁华的街道、花柳巷,以及一些牛鬼蛇神混杂、人头攒动的大赌场,靠着丰富的反侦察经验,一再确认没有那种被人跟踪与窥视的感觉后,犹不放心的绕了好多圈后,这才来到一处隐蔽的民房前。
三长四短敲了几下门,这才被人引了进去,在见到对方的领头人后,交了纸条,又在那人的引导下钻入一条以前从未走过的地道,一番兜兜转转后,从一间民房前门出来,又走入了繁华的京城西华街内,四处兜转,再次感觉到了那种被人窥视与跟踪的感觉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走入戏院内,听了场戏,打赏了演员后,又四处逛买了些小糕点,这才回了太傅府。
“他娘的,这老小子分明是把我们当猴耍。”
一个跟踪的青年忿忿不平的对另外几个人说道。
“也不能这么说,他可能在我们跟丢的时间里做了什么,也有可能什么都没做。”
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说道。
“老大说的也是,我查了下,这个朱管家,平时也都跟今天一样,不光是我们的人其他的人也时常跟丢。”
一个个子小些的人在一旁补充道。
“算了,这么短的时间,谅他也做不到什么事,更别想撬动了几位大人的合围,哪怕真做了什么,也不过是飞蛾扑火,螳臂挡车而已。”
挥了挥手,领头样式的男子示意各自散了,明天再接着盯梢。
而他不知道的是,他嘴里的飞蛾实际上是比起望越国强大了诸多倍的寒霜国,前者还是望越国多年的老大哥呢,望越国之于寒霜而言也确实算火,不过是那种微弱的火星子罢了,两者相对,后者也难以对前者造成什么损失。
……
另一边,同样是在徐阳与刘安跨出“宏祥阁”时,密州境内,州府之中却是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