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倒是想让他回去。
可是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合适的理由。
她只能一边跟在叶成惟的身后,一边说:“不是,我这里太简陋了啊,你住这里肯定不习惯的。”
“我又不是没来过这里,简单点好,起码清净。”
见这理由不成,乔晚又想了另外的理由。
“我这个人晚上睡觉睡相不是很好,而且就一张床,你不会要让我睡地板吧?”
叶成惟终于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提醒我了。”
就在乔晚以为叶成惟要改变决定,跑去让叶凡过来接他时候,没想到叶成惟说出了一句让她仿佛被雷劈的话。
他说:“让你睡地板确实不好,我瞧着这床挺大的,应该睡得下两个人,挤挤也无所谓。不过你说你睡相不好,这点倒是挺头疼的。”
乔晚一听这话,瞬间觉得有戏啊。
想了想便拼命开始抹黑自己。
“我睡相很不好的,万一梦里打人什么也说不准,我以前听过个故事,有人在梦里还杀了人呢,你说我做梦时候万一对你造成点什么伤害怎么办?所以为了你的安全,你看......”
叶成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有这么个隐患啊,那就把你手绑起来不就好了?这样的话也就没办法杀人了你说对不对?”
有那么一瞬间,乔晚甚至觉得叶成惟之前那种天然呆是完全装出来的。
但转念一想,他也没有这个必要。
毕竟自己这里还真的没有什么是他可以得到的东西。
任凭乔晚想了无数个理由,但是最后的结果就是,还是无法阻止叶成惟住下来。
看着早已洗漱过,坐在床上看经书的叶成惟,乔晚此刻觉得自己的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半点也动弹不得。
倒是叶成惟见她一直站着不动,便放下了手中的经书,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怎么了?你是打算在那边站着睡一晚上?”
乔晚:“......”
大兄弟,上辈子我到底是做了多么对不起你的事情,这辈子你才能来这么折磨我?
这绝对不是报恩。
这是报仇来了!
但真的让她站一晚上,那也是不可能的。
乔晚又看了一眼叶成惟,心想他比较怕自己还差不多。
左右自己没啥损失,还怕个什么。
倒是他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轻薄才对。
想通了的乔晚终于躺了下去,但为了避嫌还是选择了两床被子。
原本其实乔晚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了。
可是真的躺下去时候,却发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失眠了。
她扶了扶额,感觉有些头疼。
一旁的叶成惟似乎也被她的翻来覆去吵的有些心烦意乱。
但好脾气还是让他没有发火,只是问道:“你是不是睡不着?我以前听寺庙的人说,睡不着你可以数羊,很快就睡着了。”
乔晚:“......”
大兄弟,我现在是数什么都没用啊!
时间又过去许久,乔晚终于忍不住有了困意。
迷迷糊糊之际,却感觉有人贴了过来。
吓得她一个激灵又清醒了。
“你身上的味道挺好闻,有一种会让人安心的感觉。”
叶成惟的直白,让乔晚半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过,她怎么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
乔晚有些不信邪地低头闻了一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
想了想,大概是白天处理东西时候沾上的也说不准。
毕竟她可没什么小说女主才有的所谓体香。
要说香,叶成惟身上不是比自己更香?
而且檀香的味道,是乔晚真的很喜欢的味道啊。
她小声嘟囔了句,“你才香呢,我喜欢檀香的味道。说起来也奇怪,很多人不喜欢寺庙,但是我从小到大都不排斥寺庙,而且我特别喜欢寺庙里檀香的味道。”
乔晚记得她以前现实里,还买过檀香味道的香膏呢。
每次出门前抹一点在脖子后面,还有手腕上,能香上一整天。
一整天都会显得特别精神。
“说起来小叶叶,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家人啊,我记得你说你是被你娘亲送到少林的,那她这么多年没有来看过你吗?”
叶成惟摇摇头,“没有,她送我去了少林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我连她是不是还活着也不知道,不过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我身体不好,不想要我这个儿子也是正常的,这种事情我回来这么久,也听说了不少。”
这种事情,乔晚也没办法给出什么意见来。
毕竟她也不了解叶成惟的家人之类。
不过就从这几点来看,他母亲大概是不想管这个儿子。
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不管不顾的。
除非是早就去世了。
乔晚怕他想到了难过,便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别多想,我要有你这么好的儿子,我做梦都笑醒了。确实会有这样的例子,但是我觉得不是每个人都这样,万一有苦衷也说不准,反正你现在还有叶凡,也还有我,我们都是你的家人啊。”
这话却好似触动了叶成惟一般。
乔晚还想着自己说话是不是过火了。
也不知道这人能不能承受住。
却不想一只手环抱住了她,吓得乔晚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这.....
“你不要抱太紧,你是习武之身,但是我不是,我怕被你勒死。”
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后,叶成惟有些尴尬。
但也听取了乔晚的意见,只是将脑袋搁在她的背上。
“我其实也不太在意,我对父母的概念很少,毕竟我也没怎么接触,我都快要忘记她长得什么模样了。她不记得我也挺好的,毕竟我也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
一听这话,乔晚可不乐意了。
她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找到了天蚕草和迷仙花。
还放了半个月的血,这才让这两种草药长成。
他居然说这么丧气的话。
乔晚有些不服气地转了过去,抓着他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叶成惟你给我听着,你跟我签了两年契约,这两年里你可别想挂掉,谁允许你死了,我还没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