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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031 濒临崩溃

第二天醒来,我发现旁边的程程睁着眼睛躺在那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情绪也稳定了许多。

我跟她说话,她跟个呆子一样,眼睛也不眨一下,依然保持原有的姿态,一动不动的。没有办法,我只好选择下床,闭着眼睛去刷牙洗脸上厕所。

等这些都结束以后,我坐在沙发上写东西,可是脑子还是一片空白。

公司的通知不知道什么时候下来,八成是要开除我们两个,而且倪琳站在我面前那一副得意忘形的模样,我就知道后来的事情都是她安排好的,我们这次是彻底没有希望了。想想写不出东西来也没事情可做,便决定打电话给龙南,好把程程的衣服拿来。

我拨通了电话,可是迟迟没有人接。

一看已经是周五了,明天就是周末,心想又要熬到这个周末结束以后,才能接到CN的通知吧。

于是我蜷缩在沙发上,闭上眼睛,静静地在发呆。

我把整件事情都理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为什么会土崩瓦解呢?除非,除非在程程查到徐总的资料这儿,因为只有这儿是我不知道的,难不成是这儿出了问题。

我继续给龙南打电话,这次还是没人接,只不过转到了语音信箱。

我无奈地放下手机,心想他这会儿在干嘛呢,难道是在向总裁汇报自己的错误,正等着批评呢?

这时房间里有动静,我以为是程程起床了,就不以为然。可是过了一会,程程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穿着性感的小内衣,和往常一样,四处窜着。

我在想这丫的终于恢复正常了,就问她:“美妞,饿不饿?”

程程没有回答,而且焦急地四处看着,像是丢了什么东西似的。

我忙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问道:“程程,你在找什么呢?”

“衣服,我有点儿冷。”程程跟个孩子一样,嘴巴撇着,弱弱地说道。

我一阵心疼,就再次翻开衣柜,可是这丫的身材和我根本不是一个尺寸的,我能穿她的衣服,可是我的衣服她根本不能穿。我最后选择投降,边哄着她继续躺上床,边在想,实在不行,老娘我去给你买套。

程程躺在床上,我帮她掖好被子,温柔地对她说:“那,现在乖乖地躺着,我去给你买衣服去。”

程程依然直直地盯着前方,面无表情的。

我叹了口气,换好衣服,拿着钱包就出门了。

到买衣服的地方途中,我又给龙南打了一个电话,可是还是没有人接,我只好放弃了这个念头。不一会,我来到了一家内衣店,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小姐,你好,买内衣么?”服务员还挺热情,忙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我一直在寻找尺寸的排列的方式,到底是左边的大还是右边的大,一时没有去理会那个服务员。

服务员在一旁细心地向我介绍:“小姐,你看的这边可能不太适合你,您的尺寸在右边。”

我一听这话就觉得不爽,心想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给自己买的,于是我还留在那个大尺寸区域,在想到底该程程买哪一个。

对于我的两次不理会,旁边的服务员有些尴尬,小脸都有些微红,我是一不小心从旁边的镜子里看到的。服务员终于忍不住再次耐心地说道:“您这是给你朋友买的吧?”

我点了点头,心想算你聪明,便问道:“这些的尺寸标准么?”

“你好,小姐,我们这儿是内衣专卖,尺寸觉得是标准的,标的F就是F。”我在一旁觉得这服务员是怒了,否则怎么会一下子就搬出了F,我看的这一排都没有这个尺寸的。

我突然想到程程曾很犯贱地在我们去秀过身材,跟我说过她那是多大的。于是我指着几个可能合适的说道:“这个和这个,给我包上。”

服务员便赶紧去给我包了,我就站在那儿无聊地看着其他的。偶然看到镜子中自己的脸,有点儿憔悴,似乎还有泪痕,头发还有些凌乱,于是我忙朝柜台看过去。那服务员还在包着,我便走过去,准备赶紧结账,丫的,我出门竟然忘记了照镜子。幸好我没有去逛街,否则吓到人多不好。

我匆匆忙忙地结完帐,准备走出去的时候,突然在门口看到龙南的车子慢慢地停在那儿。

这龙南怎么会来女人的内衣店?我是好奇又生气,想直接去质问他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要知道程程的衣服都在他的车子里。

我刚走到门口,见龙南看着车子里,貌似里面还有人。

心里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我忙躲了起来,这一刻,我就想看清楚,这车子出来的到底是不是女人。

好你的龙南,能陪着来内衣店的女人都有了,为何还要跟我走那么近,感情我还内疚让Ala姐误会。人还没有出来,我都已经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我开始察觉到自己的神经质,自问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是为了程程Ala还是为我自己。

突然我觉得很乱,就躲在那儿,紧紧地注视着那车门。

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出现在我的视线内,丫,果然是个女人。

我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如果现在有人拉着我,我肯定会冲出去,就是没有人拉着我让我冷静,我才如此的冷静,因为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根本没有资格。

紧接着是一双美腿,穿着黑色的丝袜,那腿很修长,渐渐的是一件牛仔小短裙,然后是毛茸茸的小披肩,最后是一张脸。我手里的内衣直接掉在了地上,忍不住冷笑了起来,因为那个人竟然是倪琳。

龙南一脸无辜并且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你自己进去行吗,我一个大男人就不进去了。”

我看着龙南的那张脸,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差点没哭出来。我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反应,连我都不知道我这到底是怎么了?

倪琳白了他一眼,娇嗔:“人家要让你进来帮着挑,否则人家怎么知道选哪个?”

倪琳那妖娆的打扮,那娇嗔的声音,顿时让我觉得恶心。可我只能躲在一旁,看到这样的一幕,却不能做什么。

龙南选择了妥协,然后倪琳挽住了他的胳膊,盛气凌人地仰着头走了进来。

等他们进去,跟服务员攀谈起来,我赶紧偷偷地溜走了。

我走到了大马路上,慢慢地朝前面走着,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更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走。

龙南,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那个贱人在一起,难道这就是你今天一天不接电话的原因吗?

我越想越觉得这一切跟场梦似的,自从程程北京飞来,到新来的副总裁,紧接着是和阮小冬在上海相遇,相亲时偶遇学长,我怎么觉得这一切都是老天故意安排的一场闹剧。

耳边冷风肆意地吹着,我把脸露在外面,任风吹着,我的泪水早已随风被吹到一个遥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也许可以化解这伤心的泪水,那个地方也许没有痛苦和烦恼。

身边人来人往,每个人都走得那么匆忙,只有我,漫不经心地走在马路上,心乱如麻。

我一直走到天黑才走到家,那一刻我疲惫不堪,那一刻我才知道,原来只要我愿意走,我最终都可以走到这个地方。我轻轻地推开门,屋内黑漆漆的,一股寂寞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招架不住。

我打开了灯,脱下鞋子,走进卧室,见程程依然躺在那儿。

我本不想让程程看出来我哭过,可是当我冷冰冰的手触碰到我的脸时,是那么的冰冷,冰冷下是深深的泪痕。原来泪水早已干涸,变成了泪痕。

程程看了我一眼,跟个婴儿一样,失去了言语能力。

我试着微笑,拿出今天给她买的内衣,对她说道:“你看,姐给你买什么了?”

程程一看到袋子里装着鲜艳的内衣,就兴奋地坐了起来,把它们握在手里,说:“好漂亮呀!”

我的笑容立刻就僵硬了,我忙转过身子,泪水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在心里偷偷说着,程程,对不起,出去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只买了内衣,其他的还没有买,明天,我明天一定去给你买。

程程把自己的那个脱掉,然后把新的给戴上了,兴奋地问:“好看么,好看么?”

我忙帮她脱了下来,她死活不让,我便安慰她说:“乖,这个要先洗的,每天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脏死了。”

我不知道程程有没有听懂我的话,可是她看着我的表情,乖乖地服从了我的安排。

突然电话响了,吓了我一跳,我怕吵到程程,忙接通了电话。

“若晨,我在楼下,帮忙把程程的东西搬上去。”龙南在电话那头说道,语气彻底变了,跟我以前认识的龙南直接是判若两人。

我在电话这头迟迟未说话,龙南并没有问我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而是耐心地等着我的答复。

“哎呦,就是几件破衣服,有什么好的,直接扔了重买不就好了?”突然倪琳恶心的声音传了过来。

本来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下去拿衣服,现在我知道那个贱人也在楼下,就直接冷冷地对龙南说道:“扔了吧,我已经给程程重新买了。”

我知道龙南不会扔的,只是我此时此刻不想见到他而已,我想他懂的,说完我便挂掉了电话,拿着刚给程程买的内衣去卫生间准备把它们先洗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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