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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聚会(2)

现在多好,你就坐在我的旁边,尽管手边已经有了另外一个女人,我依然坐在这儿,不闻不问,假装看不见,这样各自都安好岂不是很好。

程程见我这个超级麦霸今天也不唱歌了,其他几个同学也都知道这里面的所以然,也都识趣地自己在边上玩着,于是她就点了首孙燕姿的开始懂了。

我听着程程有点沙哑的声音,思绪飞到了大学那会。

那是程程第一次接受和我们俩一块出去玩,吃饭的时候,程程都很少说话,后来去唱歌的时候才渐渐打开局面。我知道程程心中住着一个爷们,能够降服她的男人还不知道在哪,可是她一直都不愿意我被其他人所拥有。也就是这份情感在里面,她一直对我邀请她出去的时候,都会冷冷地问几个人。每次我一说三个人,她就继续开始一盘新的游戏,而我只能识趣地和阮小冬去吃饭。

记得那天我们也是在好乐迪,我觉得总是个人唱个人的很没意思,就提议让他们俩给我献上一首。在我的百般折磨下,程程终于答应了和阮小冬一块唱歌。阮小冬依然那么腼腆,结果两个人唱完了一首,就不再那么尴尬了。

渐渐的,我们三个人经常一块出去,阮小冬在我的要求下,也经常给程程介绍男朋友,可是程程每次都把人家男生给吓跑了。

渐渐的,程程说自己要参加DOTA比赛,又剩下我和阮小冬一块出去约会。

阮小冬是个很温柔的人,冬天的时候,他都不带手套的,总喜欢把手塞在我的口袋里,拥着我走在落英缤纷的梧桐树下,然后给我唱歌。后来我也不带手套了,结果真的和他说的一样,就是因为带手套才会冻手,每次他帮我捂好了口袋,我就放心地放进去,特别的暖和。

我这个让经常会生病,感冒发烧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

我一个人躺在宿舍里,程程在游戏之余都会过来慰问我一句,问我死了没。每次一听到这样的对白,我就会坚强许多,咬着牙齿告诉对程程说,死不了,就算要死,也会拉她来当垫背的。到了饭点,阮小冬就会把饭买好,然后打电话给我,然后我的程程就会下去拿饭。每次回来,她都会说,你这男朋友还算靠谱,这才几次,都记住了我们爱吃什么了。我都会笑笑,然后她拿了一个双杀什么的,就扭头看着我,嘴里还含着饭,问我,让他这样给你带饭还行,给我也带饭你心疼不。我就笑着说道,我又不是一天到晚专门负责生病的,你那么懒,我是顺便照顾下你,等我好了,你就等着叫外卖吧。

情人节的时候,阮小冬和其他人不一样,他不愿意拿着鲜花在楼下等我。他说在女生宿舍楼下的那些拿着鲜花的男生看起来太2,简直清一色的2,如果他也拿着鲜花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这样空着手站在下面,期待着我下去,那种感觉多小资。从那时候起,我就觉得他总是和别人不一样,再加上我也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礼物,就跟他说,是啊,多小资,那些拿着父母钱买这买那的以为很小资,却不知道这年头低调的人才算小资。

我和阮小冬去过许多地方,我们会计划着开始存钱,然后存够了就可以去一个景区。因为阮小冬一到假期就不那么自由了,所以我们会疯狂利用五一国庆这样的稍微长的假期去游玩,虽然时间不算长,可是只要能牵着他的手,不管做什么都是浪漫的。

他经常会跟我说些冷笑话,甚至劝我和他一样,做一个文艺青年,写点东西什么的,赚点眼泪的话,就能赚点银子,有了银子我们存钱的速度就会更快。

后来,我渐渐的把在博客上空间上更新日志的习惯,改为了写杂志投稿了,然后我们真的变得特别的小资。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是我们想去看的电影,想去玩的地方,都可以立马收拾去,只要有时间,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等程程比赛结束后,拿了奖金,我们三个又开始泡在一起。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吃大餐,一起出去浪荡,出去挥霍,总之只要能做的事情,我们基本上都去做了。当然,对于我们两个吃货来说,吃是最重要的,我们三个人都有额外收入,就变花样地找理由请对方吃饭。我拿稿费,阮小冬拿稿费,程程卖了装备赢了比赛拿奖金的时候,我们都会去狠狠地挥霍一笔。现在想起来,其实也就是吃饭,逛街买东西,唱歌之类的,别提有多无聊,可那时候就是乐此不疲。

我们之间开得最多的玩笑就是,阮小冬每次都会说我是个病号子,以后养不活的话该怎么办。我就会很仗义地靠着程程的肩膀,然后对阮小冬说,如果我不能和你步入婚姻的殿堂,你就和我的程程凑活一下吧。程程一开始都会对我施暴,然后我向阮小冬求救。渐渐的,程程只是冷笑一下,说好冷。

让我永远都想不到的时候,毕业那会阮小冬真的和程程在一起了。

那是一个特别凄凉的晚上,那天我感冒发烧,躺在床上。我一个人醒来的时候,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就下床去外面找吃的。我不知为何那天没有给程程和阮小冬里面的任何一个打电话,只是一个人朝学校门口慢慢地走去。

在冷风中,我看到阮小冬和程程一人抱着一杯奶茶,迎面走来。

我忙躲在梧桐树后,他们俩从我旁边走过的时候,说着让我觉得恶心的优乐美奶茶的广告词。我本不相信我的眼睛,还在辛苦地寻找他们手上到底有没有其他食物,说不定他们是出去吃完给我这个病号带回来的。可是我大错特错了,另外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当时我就晕倒在梧桐树下,只觉得身下好冷,好冷好冷。

我醒来的时候,程程坐在我的旁边,还是那么温柔地问我怎么了,怎么一个人跑出去啊。我睁开眼睛,看到旁边有一份培根炒饭。程程见我看着饭,就递过来,边喂我边说道:“我和小冬一起出去给你买吃的,结果回来发现你不见了,在梧桐树旁发现你的,你怎么跑那去了。”

“小冬?”我那一刻心刺痛般的窒息了,为什么程程喊出小冬这个名字的时候,比我还要自然,还要有感觉。

程程立马脸色大变,然后就把饭往那边一放,说道:“傻妞,自己吃吧,冷神叫我开黑呢,乖啊!”

我躺在那儿,觉得下体有东西流出来,就低沉地说:“我大姨妈提前来了。”

可是程程这时已经戴上了耳机,根本听不到我在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阮小冬的电话我不接,他也没办法上来找我,我的课也不去上了。程程也不敢问我到底怎么了,直到毕业前一会,我接到阮小冬的信息,说若晨,我们分手吧,我觉得累了。

我当时含着眼泪,回了他一条: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分了吧。

程程见我每天也不出门,也不吃饭的,吓死了,就跑过来,跟我坦白。她跟我说,她并没有和阮小冬在一块,只是那货觉得跟我在一起好累,就让她帮忙。其实那天他们看到了我躲在梧桐树旁,是阮小冬强行握着她的手的。程程说着说着就流泪了,我听着听着就笑了,然后毕业之前,除了毕业照,我都不愿意和她同屏出现。

程程的一首开始懂了唱完了,我却一下子想这么多,这聚会和我有关系么?

程程跑过来坐在我的旁边,在哄我,我根本没有理会她。我在想着我和程程为什么后来分开了,后来又恢复了关系,我知道男朋友可以换,可闺蜜却还不得。程程本来说好要带我来上海混的,她知道我找了份在上海的工作,就选择北漂。那次我病倒在家里,哭着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那一刻我们之间的隔阂就全部消失了。当时我们俩谈到阮小冬的时候,我说就算你们在一起过,哪怕还在一起,我都无所谓的,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妹。她说她没有骗我,我当时就说我相信了,我真的信了。

倪琳又站在我的面前扭着屁股唱歌,我不觉得恶心了,反而觉得饿,就对程程说:“铁板鱿鱼?”

程程点了点头,然后她就跟大家告别了,爷们般地牵着我的手,把我带离了这个苦海。我走出去后,大笑了起来,对程程说:“觉得大家都变了没?”

“其他人都没变,就阮小冬变丑了。”程程说完又捂着自己的嘴。

我这次没有冷着脸,而是附和着说:“是啊,他从来就不是个帅锅!”

然后我们两个人就屁颠屁颠地走出好乐迪,走在南京东路上,去找程程说的那家老给力的小吃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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