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予居高临下得看着初漫:“知错了么?”
初漫怕再被打,毕竟周知予是正妃,而她仅仅是个妾室,等下衡王殿下回来,自己非得好好得告她一状不可,现在这儿是她得地盘,不可轻举妄动,因为脸肿了,初漫讲话都有点嗫嚅不清:“初漫知错了。”
周知予不再理会她,似乎是在对着初漫讲话,眼睛却看着屋里的人,缓缓扫过:“不敬主母,这是你的第一错,理应受罚,今天这罚轻了,再有下次,决不轻饶。第二错,我与殿下乃是皇宫上钦赐,是你一个小小妾室说废就废了的?我竟不知初漫姑娘还有这等本事,你不敬我,就是没将皇上放在眼里,你这样,若是那有心之人听去,你说,皇上若是知晓了,又该当如何?”
初漫似乎是如梦初醒般,急忙跪下磕头:“我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王妃娘娘,奴刚刚是一时急了,才会出言不逊,口无遮拦,还望娘娘恕罪,奴再也不敢了。”不过片刻,初漫就磕得额头渗血。晦气,晦气,新婚第二日就见血了。
周知予不理会初漫得求饶,看来一眼众人:“我初来王妃,与殿下也确实不如你们有情有义,但我既嫁入了王府,又是皇上亲封的衡王妃,就是王府的当家主母,你们,包括你..”周知予指了指跪在地上的初漫,顺带意味深长的看着斯栩:“在我看来,妾室也好,通房也罢,受不受宠都无所谓,都是王府的下人而已,换言之,不仅仅是王府的下人,也是我的下人,别以为伺候了殿下几天,就拿自己当了主子,殿下再不喜欢我,我也是皇上亲封的衡王妃,在这儿,我说了算。”
周知予坐回椅子上,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急忙都跪下,聆听教诲:“我想你们可能不知道,我是上过战场,杀过人剿过匪的,我可不似寻常主母那般心慈手软,再犯我手里,单单一个不敬主母,我就可以把你们送进押狱,押狱是个什么地方你们是知道的,专门处置内宅这些个凹糟事儿的,进了押狱若还能活着出来,我刮目相看。今日之事,就先这样吧,若以后再有那不长眼的胆敢以下犯上,就不只是掌嘴这么简单了,都下去吧,我也累了。”
初漫的小丫鬟荞颜急忙去将初漫拉起,一屋子的人全都唯唯诺诺,没有了刚刚的不成规矩。周知予看着荞颜,依稀记得今早就是这小丫头趾高气昂的,周知予轻轻唤她:“荞颜?”
小丫头立刻诚惶诚恐的跪下:“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周知予接着道:“今日之事,你务必一五一十的告诉殿下,我将你主子的脸打伤了,这些还是要告诉殿下的。”
初漫无比惊恐的又跪下:“初漫不敢。”
周知予将茶碗重重的掷在桌上:“叫你去,你就去,怎么?我刚刚说的话这么快就当耳旁风了?”
主仆二人急忙磕头:“王妃娘娘,我们知道了。”
初漫不懂周知予的想法,若是这个状由她去说,那肯定不知道怎么编排周知予,但是为什么呢?初漫却不懂。
眼见所有人都出去了,云渺和云琬等人一异常兴奋:“姑娘。”
周知予看了一眼云渺,云渺急忙改口:“王妃娘娘,您刚刚真的太出人意料了。真的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云琬则有点忧心忡忡:“若是殿下知道了,娘娘此举不正是坐实了您母夜叉的称号么?”
周知予无奈:“你们当真是觉得我在出气?”
云渺和云琬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周知予默默叹了口气:“殿下昨夜之举,其实就是害了初漫的命,我那样做,不过是想保她一命罢了。”
云渺和云琬更加不解。
周知予接着说道:“新婚之夜,一个通房妾室魅惑君上,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你们觉得初漫有什么好下场么?一个下人,无名无利,连个正经的位分都没有,就只是因为受宠就敢这般,你们觉得,初漫还能活着么?”
云渺和云琬恍然大悟:“我还以为殿下真的是喜欢那初漫姑娘呢。”
周知予走到门口看着天空:“若是喜欢,就不该在昨夜那样的日子将初漫推到众矢之的的地步,我此举,不过是不想才嫁到衡王府,就害一个人妄送性命。我今日的举动,衡王是肯定会知道的,这儿可是衡王府,再说了,那初漫虽然受宠,却迟迟未抬位分,我料定那衡王也未必多喜欢她,若是我料错了,受过就受过吧,现在青叶阁那边时时传来消息,边关不稳,皇上要用到我周家的地方很多,皇上也会帮我,不会任由衡王胡来,再者,昨夜大婚,衡王未宿在我那里,我就已经是众人的笑话了,恐怕不出半日,我还可能因为今早这件事成为隆京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背上善妒,不能容人的名声。”
云渺捉摸不透:“为何想要让别人说你善妒呢?”
周知予不想说,最近边关不稳,四大部落虎视眈眈,总有一日,她要彻底离开这个牢笼,但是这个话她不能对任何人说。
那初漫出了门,急急的去找沈司麒,沈司麒在书房刚刚听完手下人的转述,嘴角戏谑:“想不到她小小年纪还有这种魄力,是我小看她了。”
沈司麒话音刚落,就听见初漫哭哭啼啼的声音,沈司麒起身,来到书房外,初漫急忙上前:“殿下,殿下,您可要未初漫做主啊。”
那初漫一张脸肿的没法看,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沈司麒转头对着秦义道:“去拿点冰敷散来。”
秦义领命退下,沈司麒捧起初漫的脸,只见两边脸肿得老高,似乎是打淤血了,深深得巴掌印,暗道:下手是真狠!
衡王府的下人来来往往的下人就这么看着沈司麒和初漫在书房门口卿卿我我,都为周知予捏一把汗,这衡王妃往后的日子可真是不好过啊。
初漫添油加醋的给沈司麒说了今早的事情,沈司麒只得安慰:“没事儿,没事儿,本王让秦义去拿冰敷散了,贴上个几日就好了,那周知予敢让你这般受辱,本王定不会轻易的饶了的。”
听完沈司麒的话,初漫终于破涕而笑,你一个新婚之夜都留不住男人的人,还敢与我斗?
事实真如周知予所料,早上的事刚刚过去一个上午,就传遍了整个隆京,这其中还是有周知予的功劳,不然不会传播得如此之快,连皇宫里也传了进去。
沈司麒听着秦义的话:“她这般做的目的是什么?”
秦义只得摇摇头:“不知道,王妃娘娘命人大肆在隆京说这件事,但是具体是为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沈司麒点点头,不多时,青楼头牌就进了房,得!新婚第二日,留不住男人就算了,沈司麒第二天竟然还去逛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