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缘归梦里——君为谁奔走
明媚的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还在梦中挣扎,眉头紧锁,神情紧张。猛地一下惊醒,看着陌生的地方,她使劲回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末夏摸着自己的靠近心脏的地方,一阵剧痛,而且空落落的,似乎她从未存在过,以前的所有从未发生过。看着病床附近那些趴着七七八八而睡的熟悉的面孔,看着镜子里自己惨白的面容,看着那一面面白墙而围的病房,末夏再次说服自己原来那不是梦,原来莫离真的真真切切的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不知为什么。末夏却强烈的希望莫离能够看见此时的自己,没有化妆,没有华丽的衣服,惨白的面容,憔悴的眼神,宽大的病服——那样的落魄不堪,那样的卑微。
或许她是想让他看见,他不在的日子,她的生活的糟糕。或许她是想让他看见,她是真的爱他,为了他,她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她没有想过轻生,只是在那样的情况下,她完全没有意识去考虑那些,只是找到了一个最简单的发泄方法。她希望自己可以喝完酒,睡一觉,然后什么都忘了。她只是贪恋喝完酒后,什么也不用想的感觉,什么痛苦也忘记的感觉。只是未曾想到,自己的一不小心差点断送了自己的身体。她还隐约记得昨晚,洛轩坐在她的床头,问她,为了他,干这么傻得事,值得吗?末夏点点头。我只是想看看我是不是真的爱他,我不后悔,如果让我再选择一次,我还会这么做。洛轩怔怔的看着末夏,心里念着,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傻,这么痴情的人呢?他默默的离开了。
末夏从记忆中回过神来,脑海中却又陷入了一些熟悉的片段。那还是末夏刚刚转进会计13班的时候,有个暗恋了一个男生三年的女生表白却被拒绝,也是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喝酒,酒精中毒。那天晚上班里的7、8个人都在。末夏跟莫离也在,只不过那时他们的关系还未公开。末夏清清楚楚的记得,那天晚上,看着那憔悴的正渐渐清醒的面容,莫离走到那女生的病床前,他完全不顾别人的感受,张口就说,你是不是傻瓜?是不是笨蛋?智商这么低的事你也能干得出来?脑袋被车撞了?为了那个不喜欢你的人值得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吗?说完这些,莫离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末夏追了上去。那之后,末夏才知道,那个女生跟莫离是好哥们,是要好的朋友,知心的那种。
末夏猛然回到现实,那此时的自己呢?见了我,莫离也会破口大骂吗?他也会那么怜惜的看着我吗?会不会还会心疼我呢?看见我这样,他会不会就不会离开我了。我这么不懂得照顾我自己,我这么笨,你怎么舍得离开我?这句话好熟悉啊,以前莫离好像说过类似的这样的话。末夏是个路痴,东西南北不分;下雨天从来不会记得带伞;过马路经常不看车。这是末夏在本部跟莫离道别时说的话,莫离很怜惜的说,唉,你这么笨,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只是现在事过境迁,莫离带着不舍得,带着不放心,却真真实实的离开了末夏。
下午的时候,末夏恢复的差不多了。出院前,医生叮嘱她,这两天一定不能多吃东西,尽量喝点粥,吃点好消化的东西。
在飞机场,末夏跟洛轩、之蓝、凝丹告别。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耽误大家回家的行程了。”末夏深深的鞠了一躬。
“别这样说,末夏,你好好的就行,我们就放心了。快好好回家养病吧。”凝丹说道。
“六姐,你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不错。”末夏笑着说。
“小七,你行。等着你回来我收拾你。”凝丹假装很生气的说道。
看见开玩笑的末夏,大家都深深呼了一口气。把心放在了肚子里。在几个姐妹打打闹闹之际,洛轩把一凡叫到了一边。
“一凡,末夏回家之后,好好开导开导她。她心眼太小,我怕她一直走不出来,放不下。得空监督着她点,不要让她吃不好消化的东西。她特别喜欢吃‘米来头’随时随地带着。上飞机之后,你搜查搜查,一定不能让她吃。”
“安大哥,你是不是特别喜欢夏姐啊?”一凡一脸不正经的挑衅道。
“哪有啊?我们只是很好很好的朋友罢了。这不是说的你夏姐的事吗?怎么扯到我头上来了。快上飞机吧,记得我说的话哈。”
“知道了。那我先撤了。”两拳相碰,男生独一无二的道别方式。
依依不舍的道完别。末夏、末曦、一凡、肖陌白踏上了回家的征程。
原本末曦打算跟末夏坐在一起,一凡跟肖陌白坐在一起。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一凡在末夏的眼神下,自动的坐到了末夏的旁边。结果末曦尴尬的跟肖陌白相靠而坐。在坐之前,末曦还狠狠的瞪了末夏和一凡一眼。末夏报之一笑。
末夏不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有。原本可能是恋人关系的两个人做朋友难道不好吗?但是看到末曦的尴尬,末夏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好像错了。也许放到自己身上自己也会很难受,只是自己现在还未体会到那种感觉。她知道她身边的人都特别照顾她,所以她想要她身边的人都过得好好的。这两人会时不时的碰到,干嘛不说开了,做个朋友呢?每次都弄得跟陌生人一样,何必呢?在飞机上,末夏想了好多。关于爱情,关于友情,关于哥们情谊,关于那些打打闹闹的时光,关于那些浪漫的回忆,关于自己当初的奋不顾身,关于那时的青涩与单纯……想想以后,末夏都有后怕。她打听到消息,莫离借助他爸爸的势力转到了南大。在末夏的记忆中,那是莫离第一次屈服于他的爸爸,第一次借助权势的力量,去做一件事。那是何等的重要,末夏想,或许是真的吧,我在他的心里一点都不重要而已。
“哎,夏姐,你别一个人发呆啊?跟我聊聊天呗。”一凡一脸委屈的样子。
“哈哈哈。那你跟我说说,你跟你的小女友现在感情事业还进行的顺不顺利啊?”
“她啊?整个一母老虎?动不动就发火。冷战了,还得我去哄。”一凡说这些的时候,末夏就想到了那些单纯的时光,那些干净纯洁的爱情,末夏不禁笑了。而那时的自己全都贡献给了高考,一门心思的学成了书呆子,更气人的还是没考好。末夏怀念那时的时光,只是有些浅浅淡淡的遗憾没能珍惜那时的时光,没能享受到那时的无限快乐。
“你不哄,谁哄啊?你是男生。你不应该让着女生啊。再说,今年过年的时候,人家不是还给你爸妈拜年了吗?你可要对人家好点。”
“别说我了。你跟我说说后面那两位吧。”一凡小声说着。
“他们有什么事啊?就是朋友呗。”末夏也跟着小声了。
“我才不信呢。要不是你指使我,我能有那么大的荣幸得到曦姐的白眼吗?”末夏先是“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赶紧捂住一凡的嘴。“你小点声不行啊。”
怕什么啊,你看,一凡一边指着后面一边说,他们谈的不亦乐乎呢。
末夏这才放下心来。看来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渐渐的把心安下来。
安静了好一会之后。一凡突然伸出“末夏口中所谓的爪子”。
“干嘛啊?”末夏很疑惑的问道。
“我就想看看你的包而已。”然后还没等末夏反应过来。一凡就抢到了末夏的包,然后拿出一大包“米老头”,在末夏的头上炫耀。仿佛这是战利品一样。末夏怎么抢都抢不过来。
杨一凡,很得意的拿着战果。在后方同盟军的帮助下,很快瓜分了战利品。
“夏姐,你可以再多买点的。真好吃。”杨一凡一边吃着还一边说着。
“好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哼。”看着他们吃的津津有味,而自己只能干看着,末夏眼馋的不屑一顾的转过身去。猛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去问末曦,末曦,咱的飞机票给姐报销呗。我就不给你钱了。
“还有我的。”一凡也回过头去激动的说道。
“成是成啊,谁的我都报,就杨一凡的不行。”末曦很强硬的答道。
“凭什么啊?咱不是好哥们吗?曦姐。我好像没惹着你把。”杨一凡讨好的说道。
“你少惹我了吗?在家的时候老损我。”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哪敢说曦姐啊。曦姐夫可不是好惹的。我下次注意哈,惹得你不明显点。”
“杨一凡,你……”
说着,末曦的拳头就劈头盖脸的下来了。幸亏没有下重手,不然这可真破相了啊……
飞机场上他们聊得不亦乐乎,却惟独热闹的肖陌白有点小沉默。是心里放不下,还是听到曦姐夫的名号心颤了一下?或许吧。被伤害的人永远是恢复的最慢的人。他内心的痛,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懂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