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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那个道士就这么死了,所有一切都归于平静,尘埃落定。

宇文杰如断了弦的弓,终于体力不支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他全身都不由得颤抖着,看着沾满血的手和旁边断了气的道士,顿时泣不成声,又连连后退,仿佛这段刚刚经历的一切如同恶梦,令人恐怖窒息,压抑在心中的所有,现在终得释放,坐在那里连哭带吼的叫了出来。

“啊,啊.......”

许久,或许是喊累了,他就呆呆坐在那,让雨淋着。

突然巨大的闪电划过天空,紧接着一声巨响将他惊醒,他如梦方醒,对眼前的一切不管不顾,慌忙爬在泥泞的地上,寻找起刚才掉落的书。还好,很快就找到了,奇怪的是雨这么大,书竟然丝毫没有湿一点。

“找到了,找到了。”

他找到书时喜极而泣,也不管身上已经被雨浸透,泥泞将衣服弄脏,他就那么抱着那本书,时而把它抱在怀中哭了起来,时而仰天大笑,这时他的状态,让人琢磨不透他现在到底在想什么,也许有这么一句话放在这里再合适不过了一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别人看不穿。

宇文杰就这样疯疯癫癫了大该一刻钟,然后脸色变得木然,心有几分凄凉。

“神仙之流与凡人有什么不同,一样的尔虞我诈,生死相忧,更尤胜之。”

坐在那里又思许久,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定,下意识走到道士身前,一把就将大剑拔了出来。

“虽说你们不是生而同衾,但能死亦同穴,也是你们的缘份,希望你们来世能做个好人,活得长久些。”

他们二人虽然是死了,可血依然不住的往外流,雨水血水交杂在一起,变得更加血腥无比,可宇文杰却对此亳无反应,好像对现下发生的事已经变得木讷,适应起来。

他拿着剑走到旁边一块还算平整的空地,也不知为什么平时身体单簿的他那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很快就挖开了能容下二人一个坑,然后将尸休草草放入埋了。

在埋之前,他鬼使神差的在尸身上搜索了一番,结果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尖嘴猴腮的身上搜出两三颗发着奇异黄色光芒的石头,看样子价格不菲是个好东西;忧的是他从白衣道士那里捜出的小瓷瓶,瓶里的发着异香的七八颗不知何用的药丸。这些东西何用他也摸不着头脑,就顺手和那本书一遍塞进了怀里,而那此武器对他而言现在一无用处,便将其藏到了一旁山石下,以备后用。

这时候,雨也停了,乌云散去,抬头望去隐约还能看夕阳西下的霞光,照的整个树林影影绰绰很是美丽。

宇文杰此刻已是精疲力尽,坐在一块大石上稍微缓了一会儿,慢悠悠上了坡上小道,然后随便瞅了瞅,这么一瞅不巧正看见那匹跑掉的小马又回来了,这可把高兴坏了,急行几步后,一跃而上。

他骑在马上,轻轻摸了摸小马头,轻轻说着,又好像对自己说。

“走,我们回家。”

望着不远处他轻手埋的土堆时,宇文杰有点黯然神伤,片刻又宛然一笑,这次他是真的笑了,发自内心的笑。

“活着真好!”

在回到河涧城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街上行人已变得寥寥无几,在穿过几街后,宇文杰顺利的回到了宇府。

可能是,这些下人看见宇文杰安然无恙的回来,又或许是不被老爷而责骂,下人们反而对宇文杰身满身的泥泞和狼狈,视而不见,他们都在意的是少爷回来了。

“少爷,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担心死了。”

“是啊,您没事吧?”

“好了,好了,你们的少爷没事,把马送到马厮,然后叫二丫头烧点水,我要洗个澡。”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恩!”

这些下人看见少爷回来喜出望外,因为少爷现在回来至少这份手头的营生是保住了,可看见宇文杰满身泥泞脏兮兮的样子,又连忙问这问那,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宇文杰看着,听着下人的话,假装不以为然,心里却暖暖的,早就乐开了花,听归听,可步子不慢,很快人就回到了自已寝室。

“回家的感觉真好。”

不多时,二丫头就把热水烧好了,而宇文杰也不在意有没有旁人,随手把脏衣服利索一脱,‘咕咚’一声就跳了进去,然后舒服的叫了一声。

“舒服,太舒服了。”

“少爷!”

二丫头,年龄稍比宇文杰大上几岁,虽然是穷苦人家出生,也出落的亭亭玉立,当看见少爷就这样在他面前脱衣入浴,脸上难免一片羞红,跺跺小脚不知该如何是好,无奈只好放下一套干净的衣脸,抱起脏衣服一溜烟的跑了。

“我十二,她十五,我们都是小孩子,我都不羞,他羞个啥?”

今日,宇文杰经历的太多,有生有死,奈何生者太多波折,如他;死又如白驹过隙,短暂无比,如死去的二人。他想着道士生前之话,不多时笑着就靠在那里沉沉睡去。

“这书,叫《长生经》,学了它,可以冶你的病,让你活得更久!”

不出所料,宇文杰经过昨日雨水的洗礼,最终还是病倒了,用了足足一个多月的药膳,虽然让他好上了几分,但苍白的面色还是能看出他的身体大不从前,越发的不好。

亦日,身体好了些的他拿出了那本书《长生经》目不转晴看了起来,发现书此书并无著书之人,也无出处详记,但是内容十分清晰,分为前叙,心法和法术三个部分。

书的前叙中说在上古蛮荒时期并没有道法,道法的来历得从一个传说起。

说在上古时期,有一日天有异象,降下七颗七色陨石于神州浩土,同时也带来了上界被贬的七位仙人,至此之后才有的修仙修道之法,而奇怪的是那七位仙人名字,这书中却只字未提。

前叙还解悉了修道者的等级,从低到高依次是:炼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化神期,练虚期,合体期,大乘期与渡劫期,九个阶段,还明确指明这体书适用等级为炼气期。

南越的五月,天气已经是非常暖和了,河涧城到处都是百花齐放,绿意盎然,可呆在宇府,看书的宇文杰,还是冷的瑟瑟发抖,无奈下还是叫下人准备了火盆。

“二丫头,我有点冷,拿个火盆来。”

“是,少爷。”

不多时,二丫头拿来了一火盆,见少爷看书看认真,无心打扰,把火盆一放,轻轻退了出去。宇文杰也没在意,只是把披在身上的披风又紧了紧,把火盆拉得更近了一点,搓搓冰冷的小手,又认真钻研起那本书。

看到心法时,宇文杰心潮澎湃,兴奋的不得了,因为他的命因这本书而改变,也因些踏上一条与众不同的道路。

心法共有十三层,层层内容謷牙诘屈,玄而又玄,还好宇府请来的教书先生不凡,在那段时间里宇文杰还是没少学的,慢慢地一言一语很快读解,终于把第一层的心法了解了大概。他微微一笑,双腿一盘,闭目,手放于双膝之上,进入了打坐入息的状态。

待按照心法路线在宇文杰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后,他惊喜的发现身体,没有那么寒冷了,还很是舒服,他便更来了性趣,把书翻到法术的那部分,想到传说那些仙人能呑云吐雾等神奇操作时,他就更来劲了,可书的内容让他冷水泼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了。原来想使用法术,需要心法最少修练成第三层,有了灵力才可以,而自己连入门都没过,宇文杰一下子变得苦闷无比起来。

“哎,好难啊!同样让我很欺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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