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说,曹风猛然一愣。
顿时觉得,背后冷汗涔涔。
他知道自己的粥厂办的有问题,都是些陈谷子熬成的。
但是,估摸着死不了人吧。
但是,出于他一贯审慎的原则,他是不可能答应曹华这件事的。
“曹华,你不要强词夺理……这根本就不对等……”
“曹风员外……”
一句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传出。
陈明看着曹风,却是开口道。
“你们都一样,都是我的子民,这和贫富无关,所以,你最好答应他的请求,那……毕竟关乎着几条人命!”
曹风都想啐一口。
说得冠冕堂皇的,还不是为了那一千旦粮食!
但是,县令出口,他没办法不答应。
索性心一横。
“好,我答应,但是如果没有死的话,我要两千旦粮食!”
搂草打兔子,曹风觉得自己可不能折本了。
曹华微笑点头。
于是,在场的所有人,全部将目光投向了那只野兔子。
这个兔子,也许是史上最有价值的兔子,因为他不仅仅关乎一顿肉食,而是关乎一个人的生死乃至一个县未来走向的不同!
此时的兔子,虽然还是活蹦乱跳,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大不如前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
“曹风员外,来看看吧!”
曹华指着那只已经趴着不动很久的兔子,却是略带三分得色的说道。
而曹风的手,颤颤悠悠的伸向兔子,当触手的僵硬和冰冷之后,他猛然缩回手!
随后,蹬蹬蹬连退三步,双目瞳孔一放一缩,并开始大口喘息!
那个中年汉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那是一种大仇即将得报的欣慰与兴奋!
“不可能……只是些陈谷子,不可能死人的……”
曹风嘴皮哆嗦着,不停的呢喃。
而曹华,却一脸盎然笑意的对曹风递过去了那个灌的满满的烧瓶。
曹风一屁股坐在地上,随后不停后撤,眼神中分明带着丝丝绝望!
而,当曹华将烧瓶放在他嘴边的时候,他奋力一挥,双目狞色一闪!
“不可能死人,我用的只不过是陈了三年的谷子!最多上吐下泻!”
“就算有蝎子,稀疏了百倍,蝎毒也毒不死人!”
而如此同时,水晶烧瓶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化为粉碎。
里面的液体化作旗袍,瞬间,将土地侵蚀出一个小洞!
曹风,死死的看着那个小洞,似乎明白了什么,面目显出无比的颓丧,使劲的锤了下地!
对曹华怒目而视!
“曹华,你敢用浓酸框我?”
曹华嘿嘿一笑,却是一本正经。
“曹风大老爷,说框就过分了,只不过是一点小手段而已。”
“不这样,又怎么可能框你说出,谷物是陈谷、而且已经腐败的现实呢?”
说完,曹华一脸义正严词的样子。
“陈明大人,事情经过结果,都在这里了,现在门外,有数百个群众看着,您要秉公办理啊!”
说完,曹华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陈明犹豫之间,有些震惊。
看向曹华的眼中,也隐隐忌惮。
这小子真腹黑啊。
先是用浓酸弄死了兔子,然后又祸水东引,最后逼迫曹风情绪忌惮之下说出足以灭族的实情。
弄来的残粥?
也许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为什么用水晶?
恐怕是因为浓酸溶解不了吧!
真是好深邃的心机啊。
陈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场闹剧,该收官了。
但是,他虽然有心偏袒曹风,但是看到门外的灾民……
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这边正在犹豫。
曹风却一脸仓皇的跪下来,对着陈明不断磕头!
“陈县令……陈大人,贤婿,不作数的,我刚才说得话,十倍曹华这厮逼的啊!”
“你要替我做主啊!”
替你做主?
陈明此时甚至想一盆冷水浇醒这个曹风。
平时挺精明一人……现在犯这种糊涂。
你连贤婿都说了,特么的,我还怎么给你做主?
配上老子的仕途和性命?
“来人啊,曹风用陈粮喂养灾民,造成死伤,罪在不赦!”
“来人啊,将曹风押入大牢,择日判刑!”
“慢!”
这是,一个人影从后衙走了出来。
一身紧身衣,身材玲珑有致,面目美艳诱人,只是此时,却有一行清泪,从眼眶中落下。
她,慢慢的跪了下来。
“夫君……请您看在我的面子上,免除我父亲吧,他可是你亲岳父啊!”
“特么的,是亲岳父又能怎么样,人死了就要偿命!”
“我倒要看看这次怎么判,要是实在太过分,我就去上面告去!”
在外围观的百姓和灾民义愤填膺!
此时的陈明,恨得牙根都痒痒了。
我说了判刑,说了什么刑了吗?
本来都有回转余地,也许等风声过了,打一顿板子就解决了,到时候也算是个交代……
曹倩,你特么跑出来,是想送你老爹一程吗?
“来人啊,把夫人扶走,把曹风押入死牢,秋后问斩!”
“退堂!”
说完,陈明就要离开。
一脸晦气。
特么的,这次一分钱没捞着,反而还杀了一个捞金大户!
更别说,那娇滴滴的小美人曹倩从今之后,就和自己势如水火了!
这怨谁?
陈明不好说。
但是,说实话,曹倩真是曹风的猪队友啊!
专业坑爹!
“慢着!”
就在此时,两位衙役,压着曹风向外逃的时候,曹风一双眼睛怨毒如血的看向曹华。
嘴里却迸出了几个字!
“陈县令,我要告曹华违背县里条令,按律当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