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娇娇哼着小曲遛弯溜到剧组,没错她试镜过啦!
何婧看到一条白毛毛的狐狸尾巴摇啊摇摇啊摇:“尾巴快翘天上去了,低调点。剧组看你不顺眼的人多了。”
她眨了眨眼睛,得意忘形地说:“怎么会,我长得这么软萌可爱。”
话音刚落。
“一流的制作团队一流的导演请三流演员当女主角,让人笑掉大牙。”
艾娇娇她眯起眼睛,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一众工作人员中,深色睥睨。
是温卿啊。国内有名青衣演技非常厉害,大前辈。
温卿不理工作人员劝阻,看了艾娇娇一眼,故意大声轻蔑地说:“演技差得令人发指,不知道这种人还有脸在演艺圈混。”
“让我和她搭戏?就问她会哭吗,能哭得出来吗!?”
艾娇娇怎么可能不知道温卿骂的人是她,可她就是不生气,嘴角含笑坐在椅子上等开拍。
何婧问:“你不生气?”
换做以前,这小祖宗早就上去“理论”了管你什么身份骂我就是不行,“理论”后变成一场剧组大战,把好好的剧组弄得乌烟瘴气。这也是圈内导演不喜欢她的原因之一。
“生气有什么用,我要用实力证明自己。”
《假如我的生命还剩三十天》讲的是黎嫣然年纪轻轻检查出胰腺癌晚期,生命只剩下三十天。厉嫣然大哭一场下定决心要为自家老母找个老伴却意外与老伴儿子结缘的故事。
艾娇娇饰演女主黎嫣然,虞轲饰演老伴大儿子祈愿。女主妈妈由温卿演绎,男主父亲也是一位老戏骨出演。
第一场戏黎嫣然得知自己患癌崩溃大哭,也是她和温卿的对手戏。
黎嫣然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砰一声关上门。
黎桂花正在炒菜,当下气急败坏放下油铲:“门碍住你了,你拿门撒气。门被摔坏你花钱去修?大学毕业的人不上班窝在家像什么样子。”
她冲到浴室赶紧把水龙头打开,身体无力贴在墙上,手死死捂住嘴巴不肯哭声露出丁点。
“好呀你还锁门,今天我非得把你拽出来打一顿。”黎桂花也是气上头非要把门打开,结果门打开她看到里面的情形,温卿愣住了。
她,她真的哭出来了。满脸泪水,脸哭的又红又肿头发丝乱七八糟黏在上面,眼睛里又有记恨又有绝望。她好像真的把黎嫣然揣摩透了。
“卡,温卿你怎么不做反应,重来。”
李随给自己点支烟,第一天演员不能马上投入角色常有的事,不过他没想到第一个出岔子的人是演技不错的温卿。
温卿感觉到难堪,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在嘲讽艾娇娇,结果第一个出问题的人竟然是自己。一巴掌打到自己脸上:“对不起李导,再来一次吧。”
李随点头,示意准备一分钟后开始,然后看身边的男人,一个小丫头进步这么快,他促狭地问:“你调教的?”
虞轲看向艾娇娇的眼神并无波澜,随意夸了句:“悟性不错”
回到戏中。
黎嫣然恨老妈擅自闯进来,她想一个人呆一会不可以!?她讨厌妈妈,明明昨天她说想吃豆角,妈妈也答应了可今天炒的还是角瓜。豆角能比角瓜贵多少钱!从小到大这种说话又不算数的事情数也数不清,就因为她是妈妈所以她不能生气。她讨厌妈妈每次买了螃蟹都推脱说自己不爱吃,她讨厌妈妈不舍得给自己买吃的穿的。
她情绪激动的对着妈妈大吼:“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花你分钱。”
“因为我快死了!我快死了!”她从包里掏出检查报告,“这下你满意了?”
黎桂花看到检查结果那一刻,天旋地转,瞬间红了眼眶,她不能倒下,眼泪夺眶而出她倔强拽住女儿胳膊,“走,去医院!花多少钱妈也给你治,倾家荡产也治!”
她死命往回缩,哭喊着:“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我讨厌你每次买了螃蟹推脱说自己不爱吃却偷偷躲在厨房里吃剩下的螃蟹腿,我讨厌你总是不舍得给自己买吃的穿的这么大年纪从没化过妆,却在我学习上花的每一笔钱眉头都不皱一下。我讨厌我自己为什么好不容易可以报答你了可我快死了,我死了以后谁来照顾你啊,妈妈!
母女俩哭着抱作一团。
黎嫣然哭累了,窝在黎桂花肩膀上黯然哽咽着说:“对不起桂花,我一点也不不讨厌你,我好爱你啊。”
“卡!”李随惊喜地跳起来,他想拍的不是患癌后主角自怜自艾的苦情戏,这部电影,黎嫣然很快从患癌的绝望中走出来一心专注为黎桂花找老伴,从而引起一系列跳脱搞笑的事情发生。
艾娇娇把黎嫣然演活了,不仅是母女间的复杂情感,还是黎嫣然坚韧的本质和跳脱的个性演绎的淋漓尽致,一举定下整部电影的基调,是灵魂人物,没了她就不行!
艾娇娇还没从角色里走出来,她哭的嗓子都哑了。工作人员被艾娇娇感染到,都在低头抹眼泪,片场气氛也因此变得低沉。
何婧一脸欣慰骄傲,给她披上毛毯扶她站起来。
“何姐我演的还不错吧。”
看她一脸求表扬的样子,何婧有些心酸,演技进步这么快不知道小丫头背地里偷偷下来了多少功夫。
“哼,”温卿皱鼻子,勉为其难地说,“还行吧,勉强达到及格线。”
艾娇娇嘿嘿笑,眼睛弯成月牙,“姐姐你太厉害了,对比下来我的演技还很青涩,有很多地方都要和您学习。到时候向您讨教可千万别嫌我烦呀。”殊不知自己眼睛肿成球,一眯只能看到一条圆鼓鼓的黑线。
温卿没忍住笑了,看她这样子挺可怜的,她转头示意何婧:“带她回去休息吧。”
艾娇娇是谁,社交小神童。心满意足被何姐搀扶着往回走,瞧她看到谁了?腿不软了力气也回来了一把推开何姐,双腿撒欢似的跑过去。留下站在原地无语的何婧。
她眼里只有他,像个小太阳,给虞轲一种只向他奔来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她停下了,停在他面前,气喘吁吁地问:“虞轲?你什么时候来的,”气没喘匀又迫不及待地追问,“我演的怎么样,好不好?”
暖阳下,虞轲蹙眉,胳膊稍显僵硬抬起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