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和顾承平分手,浅语一天一个变化,有时她看着心爱的女儿会感觉到恍惚,陌生。
温柔善良的女儿变得歇斯底里,患得患失。
每天浏览艾娇娇的信息,然后就会控制不住暴躁的脾气开始摔东西。
以前那个宁远自己去死也不想要妹妹捐献器官的姐姐现如今眼睛里盛满了怨恨,触目惊心的恨意时常让她吓一跳。
除了和顾家的分开,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在泰勒医生的主刀下接受了换肾手术,没有产生排斥反应。
艾家把全部的爱与精力倾注在她一人身上,难道家人的爱比不上一个男人?
到底是心寒上几分。
艾母没有再说哄人的话,让护工好好照顾她,头一次厌倦的离开了病房。
经过门口的玻璃时,她陡然看到镜中的女人,厌烦藏在眼睛里,眉头皱紧,她心里咯噔一下,这副模样有点熟悉。
那天,顾家的也不是盛着和她相似的表情离开的?
起初她没有在意,她认为男人权力再大也不会在一个女人身上耗费心神,顾承平心中对浅语的喜爱有多少,她这个旁观的人看得清。
原来失望真的是一点一点积攒的。
艾母心情复杂,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脑外科,碰到唐谦仁拿着病历单子走出来。
他们之间有过不快,既然见到了该有的礼貌还是有。
艾母不自然的点头。
唐谦仁握拳咳嗽,眼里划过一抹光亮。
“伯母,27号娇娇的葬礼您怎么去呢?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开车带您过去吧。因为不就意外当天你肯定要在医院照顾女儿,我呢也被留下来加班了,正好带你过去。”
其实哪儿有什么葬礼。
虞柯扣着娇娇尸体谁也不见,顾承平快急疯了。
艾母心咯噔一下,下意识摩挲手背,面容沉下去。
葬礼?
她并不知情。
“我……”
“哎呦您瞧我说的话,葬礼肯定要由家人来办啊,想必您当天肯定得早早赶到场地安排事宜吧。”
唐谦仁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
艾母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她的女儿走了。
她的女儿走了。
一直健健康康的女儿比她时时刻刻担心放在心上的大女儿先走了。
连葬礼都是被人通知的。
她想问葬礼地点,犹豫着没有开口,一个母亲竟然不知道自己女儿葬礼的地点会被嘲笑吧。
来不及反应,唐谦仁又抛下一个重磅炸弹。
他装作自己有要紧事的样子匆匆离开,不小心撞到艾母肩膀,手中的文件散了一地。
女人蹲下身子帮助他捡起来。
唐谦仁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的看着女人的动作。
嘴里说着没有温度的话。
“你看我一着急就会不小心,真是麻烦你了伯母。”
“没事。”
话说到一半,女人突然顿住了。
她震惊的望着手中的检查报告,一个字说不出来。
像个哑巴一样只会吐一个音节。
瞳孔放大,颤抖的手导致报告也在手中抖。
她失语般无助的望着唐谦仁。
唐谦仁眼睛更冷了。
“怎么?很意外吗?你的女儿得了脑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