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死亡。”
法医把白布拉上头颅。
顾承平目眦欲裂,眼眶的红血丝迸裂开来。
他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接到飞机出事的消息匆匆感来,甚至下飞机时穿的还是拖鞋,他不在乎拖鞋跑掉,不在乎狼狈,他只想,只想他爱的女孩能平安无事,哪怕冷漠的留给一个背影也好。
冷冽的寒风抵不过骨子里的刺骨寒冷。
几米远,另一个男人双眼无神的望向这边。
顾承平一下找到了宣泄口。
他紧紧咬住牙,不顾嘴里弥漫的血腥味,恶狠狠挥拳。
男人没有躲。
顾承平彻底丧失理智,削弱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好似下一秒就会被刮倒一样。
“为什么不照顾好她!”
“为什么放任她一个人坐上飞机!”
“你知道我有多羡慕,”顾承平无力跌倒,双腿直直跪下,痛苦的捂住脸庞,他哽咽着,“她选择了你吗?”
他希望她幸福,所以忍痛放手了。
可为什么……
为什么……
下雪了。
诺大的雪花飘寂着落,搜查队伍井然有序的撤离,法医坐回车上,心情复杂的看向僵执中的两个男人,幽幽叹气。
寒冬盖在在场所有人心中。
沉寂,压抑,寒冷。
“不要动她!谁允许你们动她的!”
两个男人准备抬起担架,顾承平发疯的把他们推开,护着艾娇娇的尸体,不准任何人动。
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顾总,您节哀顺变。生死已成既定事实,艾小姐的尸体我们要带回去,那位先生也是允许了的。”
他眼睛飘向站在风雪中心的男人,***在那里从未动过。
“他凭什么?”
顾承平怒斥,脖子上的青筋爆开来,他怒吼着虞柯凭什么?
“艾小姐生前立下遗嘱,她死后所有权继承人是虞先生,并且签订了器官捐献书。这也是我们带尸体回去的原因。”
继承人,是虞柯?
他瞬间哑火,眼眸空洞的仿佛找不到家的孩子。
你明明说过不爱任何人。
却把一切都给了那个男人。
活着的时候选择了虞柯,死后也选择了他。
那他呢?
当真对他一点留恋没有?
十几年的喜欢抵不过几个月?他不信。一个念头冒出来,也许她从没有爱过他,只是十几年来她身边的异性只有他,于是把这份特殊当成了爱,长久的爱而不得成了执念。
当执念没有了,她便利落的转身离开。
原来她才是他的求而不得。
“顾总,”秘书撑起黑伞,不忍心看自家总裁这么狼狈,“您身体还没恢复好,我们进到车里暖暖吧。”
没有回应。
“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艾小姐想一想。”
男人眼皮一动。
秘书松了一口气,果然还得搬艾小姐出来:“网上疯狂流传艾小姐离世的不实猜测,各种谣言和谩骂,顾总,您看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娇娇,这次我不会放手了。
看,虞柯保护不好你的。所以,这次就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
“告!我要他们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