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家主客厅。
“哈哈哈,那天真是太逗了。
你们没看到大管家的糗样,整个就是一落汤鸡。
浑身都是粪尿,那个难闻啊,我双手捂鼻子都不管用。
谁想到那个管家竟然还有抱着树的习惯。
也不知道谁这么搞笑,把树砍了只剩一点连着。
管家一抱,结果连人带树一起跌进了茅坑里。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幕,王家旺已经重复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可是每次讲述起来,都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家主也是无奈。
毕竟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也没有玩伴,能有这么一个趣事取乐一下,倒也无伤大雅。
家主坐在首位。
大夫人,也就是王家旺的娘亲,坐在一边慈祥地看着眉飞色舞的儿子在那里表演。
不管他表演多少遍,她都不觉得腻烦,只要他高兴就好。
可是在另一旁端坐的美艳少妇就不一样了。
每当王家旺重复一次,她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作为家主的小妾,也有很多的无奈。
大管家王利是她娘家的人,后来看在比较有能力和忠实的份上,就赐了他家族的姓氏,赐名叫王利。
王家,是一个修真大家族的旁支。
大家族不养闲杂人等。
一直不能真正修真的王光虎,成年之后不得不离开温床,来到这个荒凉的地方管理家族产业。
对于家族里的规定,王光虎有些无奈。
像他这样的家族弟子不在少数,能够自主突破到筑基期的才能被家族召回。
筑基期是修真的一道门槛,而且是最大的一道门槛。
筑基期之前只能称为修士,筑基成功之后,才能称为修真。
自主突破到筑基期的最大好处,就是有望大乘期,而且这种结果是必然的。
但是,筑基的时候,假若被别人帮忙的话也能突破。
只不过一辈子最高成就也就是金丹期巅峰,是绝对达不到元婴期的。
即使有高手帮忙也是惨死的下场。
也就是说,至于大乘期的梦想,由有可能变成了绝不可能。
所以各修真家族,一向只招收自主突破到筑基期的弟子。
那样的话,只要肯努力修炼,家族中必将会增加一名大乘期高手。
修为不到元婴期,在家族里充其量也就是个管事的弟子。
不是管理家族日常事务,就是带领弟子修炼。
只要到了元婴期,也就有成为大乘期高手的潜质。
那么就可以进入家族的核心层参与家族的兴衰决议。
只要修为到了大乘期,那么恭喜你,你将成为一名光荣的家族长老。
不在为家族事物烦心,所有的修炼物资不但免费随意使用,还可以节制家族重大事情的走向。
大乘期高手,在家族中有着超然的地位。
有着生杀予夺的权利,是除了族长之外权利最高的人物。
而王光虎的父亲,在家族中的地位不是很高。
听说最近才由家族中的长老帮忙突破到了元婴期。
也就到目前为止,王光虎才有了一丝身份超然的感觉。
那些家族的弟子,再次看到王光虎的时候,已经由原来不屑一顾的目光,变成了恭恭敬敬。
王光虎的父亲几次要求王光虎回到家族本家。
毕竟那里有充足的修真资源,灵气也比较充足,比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要强上百倍不止。
可是,王光虎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再说了,家族本家里,光是长老的后人就有不少。
在那里他依旧没有任何显赫的地位,还不如在这个荒山野岭做个土皇帝来的舒服自在。
为了不耽误独子王家旺的前途,王光虎曾经要求儿子回去本家父亲的身边。
只是这个兔崽子比他还要明白一些道理:宁做鸡头,不做凤尾。
这就是王家旺的本性。
所以,王家旺到现在依旧还是吃吃喝喝玩玩睡睡。
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横向发展远远超出了纵向发展,而且横的有点出奇了。
父子俩修炼资质相比,都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的货色。
大管家趴在床上细数了一下,整个家族中,只有罗松这个该死的奴隶才有机会,也有这样做的理由。
只是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只能作为一种猜测而已。
生活依旧是那样的平静。
罗松这期间小打小闹的挨了几次打,并不是多么的严重。
大管家是有权利教育家仆的,倒也没有多么大的问题。
至于挨打的事情,大管家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了,每次对罗松的处罚就轻了许多。
罗松还以为大管家开始吃斋念佛了呢,没想到他的四个亲随却是嚣张跋扈了起来。
这一天,罗松忙完后就想回到窝棚里休息一会儿。
可是刚刚进了后院木场的月亮门,就被一条突然伸出来的腿绊倒了。
罗松在摔倒的那一刻就知道,又是二麻子、三狗子、四剩子和五瘸子四人联合起来找他麻烦了。
所以干脆没有爬起来,直接蜷缩在地上护住了自己的头部。
这种戏码已经做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老是这种狗血剧情就连罗松都觉得有些乏味了。
这三人难道就没有新花样吗?
难道他们都不烦这种翻来覆去的老套吗?
果然是鼠找鼠,虾找虾,老鳖找王八,不是一路人不进一家门啊。
大管家就是没有新意的老腐朽,就连狗腿子也是一样的迂腐不堪。
只是不知道这回是该轮到谁找借口了。
二麻子的借口是:你踩到了我的脚。
三狗子的是撞到了他。
四剩子的借口是更是奇葩:挡住我的视线了。
五瘸子的借口绝对的另类:这房屋是歪斜的,你他妈也跟着歪斜,是看不起我么?
果然,随后就是四人嚣张的话语,紧接着就是四人的拳打脚踢。
“你他妈的又踩到我了,你说说这是第几回了,啊?怎么就是不长眼神呢。”
二麻子咋咋呼呼地吼道。
“就是啊,这才不到一月的时间,就踩了二哥的脚四次,撞了我两次,挡了老四的视线三次,再可气的是,他竟然在老五面前歪斜了六次,这小子就是个打不改的臭虫。”
三狗子兴奋地踹着罗松,嘴里还在数落着。
大约一刻钟之后,四人这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罗松爬起身来拍打了几下身上的土,苦笑着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窝棚里。
静心躺了下来,然后默念练气诀开始消减疼痛。
觉醒之后的罗松有一百种方法让他们默默死去。
但是罗松还不想这么做,他需要用这些人来炼体。
干活是炼体,被打也是炼体。
自己的小身板,还不能承受更大的负重,只能慢慢打熬才行。
对于这四个人,罗松并没有过多的话语,忍一忍也就过来了。
如果自己真要想报复的话,挥挥手的功夫就能灭杀他们。
所以罗松只当他们是一群疯狗而已,难道被疯狗咬了还要咬回去不成?
罗松刚刚打坐还没有一刻钟的时间,叶子就回来了。
一看到罗松身上的脚印,就知道又被人欺负了。
顿时眼睛就红了起来,眼泪随即狂涌而出。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都怪松哥哥不好,惹得小叶子都哭鼻子啦。”
罗松说着,急忙为叶子擦了擦眼泪,拍了拍叶子的肩膀。
随后就习惯性的抚摸了一下叶子的长发。
叶子也顺势倒在罗松的怀里,不过没有几个呼吸的时间,叶子就离开了罗松的怀抱。
“松哥哥,你好久没洗澡了吧?你身上有股怪怪的味道,”
“洗澡?”
罗松一下子就蒙了。
这个词汇好像已经数年没有遇到了。
当年娘亲在的时候,还经常给罗松洗澡。
可是自从罗松来到王家之后,就从来没有洗过。
好像身上的衣物也是叶子来了之后帮他洗的,自己还真的不大洗衣物。
自己觉醒之后,一直在考虑“十二大条件”的事情,倒是没注意到这一点。
“对了叶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厨房里不忙吗?”
罗松知道自己忽视了,急忙岔开话题。
如果厨房真的不忙的话,那么今晚就是烧点热水洗洗吧。
“忙,怎么不忙呢。我听说你又被二麻子他们打了,齐爷爷就让我给你送点消肿的药来。
可是一进来就看到你的样子,就有点忍不住了。”
“哦。”罗松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
“对了松哥哥,我听说大管家打算派你出去砍伐松桦树。可你才十七岁,你能砍得动吗?”
“嗯?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没听说。”
“就是今天爷爷说的,他要我告诉你千万别去,就说自己被打了好几天不能动弹就行了,到时候爷爷自会替你说话的。”
罗松心中一动,顿时想到这是一个离开王家的机会。
悄无声息的离开,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呵呵,这有什么,不就是松桦树嘛,依照我现在的体力,绝对没有问题的。”
罗松刚刚说到这里,就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他看到此时的叶子惊慌失措、惶恐无助的眼神。
细细一想顿时明白了管家的意图,心就慢慢地平静了下来,没再说话。
罗松想了一会儿,暗谈了一口气,就决定去见家主。
尽管他只是个奴隶,还没有资格面见家主,但是在家主门前等候来个巧遇总是可以的吧?
安抚了叶子一会儿,等她离开了,罗松才出了自己的窝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