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A市第一监狱，监狱长赵奕东看着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一男一女，眼神中满是不解。
“白陆这个人……”赵奕东看了看手里的档案，费解道。“你们反诈中心的找他做什么？这人是不是有什么余罪未清？”
“这个我们还不能确定。”男警察道。“能安排我们见一下他吗？”
“这个倒是没问题。”赵奕东点点头，道。“我对他印象倒是挺深的，这小子吧，是自己把自己送进来的，这个你们知道吧？”
“知道。”男警察笑道。“骗了九万多，拎着钱就跑去自首了，判了两年，这要是再多个一两千，就是三年起步了。”
这边说着话，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不多时，一个长相俊秀，白白净净的年轻人被狱警带了进来。
“赵监好，两位警官好。”白陆热情的问好，要不是身上灰扑扑的制服和寸头，还以为几人是老相识呢。
“赵监……”
“明白，我出去走走，你们聊。”赵奕东起身离开。
“白陆，还认识我们吧？”赵奕东离开后，男警察开口了。
“认识啊，何晓东何警官，李瑜李警官。”白陆正襟危坐，脸上却挂着很自然的微笑。“不知道两位警官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说过老鬼吗？”何晓东开门见山。
“老鬼？”白陆歪着脑袋想了几秒，摇头道：“没听过，干嘛的？”
“跟你是同行，电信诈骗。”何晓东一边说一边观察白陆的表情，看了半天心里有些失望，白陆没有任何微表情能引起他的注意。
“何警官，您可别这么说。”白陆撇撇嘴，语气里充满了不屑。“我这可是传统手艺，跟那群玩电脑的不一样。”
“你还挺自豪？”李瑜瞪了白陆一眼。
“没有啊。”白陆无辜道。“我这不是钱一到手就良心不安了嘛，一分钱没花，直接去自首了。”
“你还能良心不安？”李瑜冷笑。“第一次？你觉得我们信吗？”
“你们信不信不要紧，法官信了就行。”
“你……”
“行了。”何晓东打断两人，从包里拿出一个塑料文件夹递给白陆。“你先看看，看完了给个信。”
白陆莫名其妙的接了过来，把文件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愕然道：“什么意思？你们打算放了我？不行啊，我这还得接受教育，接受改造，争取早日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想什么美事呢？还放了你？”李瑜没好气的说。“是在我们的监管下监外服刑，同时，你要帮我们提供信息。”
“让我帮你们破案？是这个意思吧？”白陆嘿然。“那还是算了吧，我在这住的挺舒服的……哦，对了，你们要是想找人帮你们，东城区，王六爷，那可是个老江湖了。”
何晓东笑道：“江不江湖不清楚，老是真的老，七十多快八十了，前两年刚放出来，左手比划六，右手比划七。”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白陆摊开手，一脸无辜。“我一个初入茅庐的小骗子，怎么能跟六爷比啊，帮不了，帮不了啊。”
“你太谦虚了。”
“谦虚吗？”
“相当谦虚。”何晓东似笑非笑的看着白陆，又从包里抽出个文件夹递了过去。“既然这样，那直前的事先不提，先看看这个再决定。”
白陆接过文件夹打开，第一页刚看了一眼，眼皮子就跳了起来，合上文件夹，苦笑道：“何警官，你是不提了，等着我提呢？”
何晓东道：“不看完吗？”
“不看了，没意思。”白陆无奈的挠挠头，说：“算你们厉害，这都让你们挖出来了……想让我帮你们也行，我得提几个条件。”
“你当这是什么地方，嗯？”李瑜呵斥道。“还提条件？让你监外服刑已经是让你戴罪立功了。”
“小李，没事。”何晓东抬手制止李瑜，李瑜就马上闭嘴了，虽然两人都没穿警服，显然何晓东的级别比李瑜要高。
“说说看。”何晓东示意。“合理合法的条件，我就能做主答应你。”
“再合理合法不过了。”白陆道。“第一，你们冻结了我所有的资产，那衣食住行总得给我解决吧？”
“已经解决了。”何晓东点点头。“每个月饭卡里有一千块钱，按照一天三顿的标准，一天是三十多块钱的伙食费，食堂的菜式很丰富，价格也实惠，一天大约二十块就可以吃的很好。住嘛，局里的员工宿舍，单间……有第一就有第二，你继续说。”
“第二。”白陆道。“工资呢？我总不能白给你们干活吧？我在这劳动每天还有公分呢。”
“计件工资。”何晓东乐了。“破一个案子拿一份工资。”
“也就是说没低薪咯？”白陆撇撇嘴。
“没有。”何晓东摇头。
“行吧。”白陆勉为其难的答应。“最后嘛，你们得把我的手机还给我。”
“这个真不行。”
“没得商量？”
“没有。”
“那就算了，我也就那么一问。”
“那就这样。”何晓东拿出第三份文件。“看一看，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小李，你去给他办手续。”
二十分钟后，三人站在了监狱大门外，抬头看着刺眼的阳光，低头看了看脚腕上的追踪器，白陆无声的叹息。
“走啊，上车。”
三人上了一两挂着警用牌照的越野车离开，车里很安静，过了一分钟，何晓东才开口：“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白陆都没思考就给出了回答。
“坏消息是，你没有休息时间了，马上就得开工。”
“嗯，这个消息还不算坏，意料之中。”白陆倒没什么惊讶，这么火急火燎的，不到二十分钟就把手续办完了，肯定是有什么大事需要他。
“好消息是，你可以跟一个美女同吃同住。”
“跟她？”白陆愕然。“刚才不是说的单间吗？你们当警察的这么不讲契约精神吗？”
“两室一厅，你一间，她一间，这不是单间吗？”
白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