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的命运,将会由他掌控!”老头用一根手指头,往屋里指了指。
这么说,他要让沈亦瑾当男主?沈亦瑾会坐拥江山,她会重蹈原主覆辙?
“女主是谁?”
“郡主不要再问了!快安排人送我走吧!”
“你不说,我怎么能让你走?”江画卿非要他给个答案不可。
“这么说吧,这本书没有女主,即使有,主角最后也会杀妻证道,得道飞升……”
江画卿打了个寒战,立刻掐着老头的脖子:“你给我改,不准这样写!”
“放手……咳咳!你是想现在就终结这一切吗?”
江画卿放开手,闲云道长用手摸着脖子:“这事也不由我做主,原设定是那样的,到底结局如何,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江画卿心情复杂,恨恨地瞪了老头一眼,才召来一个侍卫,让他送闲云道长回京,别让他死了,也别让他跑了,更别让他接触皇亲贵胄。
她和沈亦瑾现在算是正处于热恋甜蜜期,两颗蠢蠢欲动的心,期待着美好的未来,闲云道长却在这时候告诉她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她心塞了!沈亦瑾会变成另一个沈慕深?可他此时看她的眼神,是那样深情炙热……
“阿卿,在想什么这么入神?都不搭理我了!”沈亦瑾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扯出一个有些僵硬的笑,“我在想,靖之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
昨天他能为了救她受伤,明天呢?他会不会为了别的东西,伤她?
“小傻瓜,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我当然会一直珍惜你,保护你,对你好!上辈子,这辈子,下辈子,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十里红妆,娶你为妻,然后我们一起,执手笑看山水与风月,此生无悔共白首!”沈亦瑾牵过她的手,轻轻摩梭。
“阿卿,相信我!”
俊美如谪仙的人,低沉的声音说出动人的情话,从耳朵钻入心底,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击着,不受控制地猛跳。
心里那一点疑惑被他抚平散去,眼前的人,眼神深遂如浩瀚星空,熠熠星光为她闪耀。这个人,眼里有她,心里有她,这辈子,能有这么一个人,舍身护她,倾心待她,她又怎么能因为旁人的一句话就把他推开呢?
此时此刻,她无比确定他的真心,她动心了。面对他无比热切又期待的眼神,她回应道:“我相信你。”
她的回应,让他欢喜,激动半坐起来,不顾伤口的疼痛,拥她入怀,然后吻上她的唇。
呼吸相融,心跳同频,这一刻,她脑中一片空白。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
张奉先回府的时候,江画卿已经以他的名义,召了城中豪绅商贾来府中,共商名利双收的大事。
刘民等人已经被压入大牢,等候处斩。豪绅商贾们原本心中忐忑,他们会不会受牵连?
先前他们拿出钱粮帮助灾民,是因为张奉先和一众官员答应他们,等景王赈灾的物资和银两到了,他们将会得到十倍之多的好处,这笔买卖稳赚不赔。昨日他们知道刘民要对张奉先动手,想要阻止,毕竟张奉先才是跟他们谈买卖的带头人。然而刘民却说,张奉先死了,他会景王身上敲一笔,绝不会让他们做赔本的买卖。
可仅过了一夜,张奉先就回来了,还定了刘民的罪。此时收到张奉先的帖子,还要与他们共商名利双收的大事,自然放心不少。
急急来到张奉先府上,府里冷清了不少,张奉先请他们进了宴客厅,只见一个小姑娘已经坐在上位,笑得跟只狐狸似的,请他们入坐。
桌上没有往日的珍馐美酒,只有一壶粗茶。
“张大人,这位是?”年纪最大的一人忍不住出声问道。
“这位是如意郡主。”张奉先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豪绅们有些不解,他们要商议的大事,不能让外人知道,一个小姑娘坐在这里算怎么回事?难道她也要分一杯羹?可她做过什么?
有人多分走一份,他们得到的就会少一份。虽然心中不满,可看在她的身份上,还是敷衍着给她问了好,简单地作了自我介绍。
这七人都是锦袍玉带,神情中带着倨傲不屑。有三人自称是员外,花钱买来的官名,实际上是地主,有田又有钱,在百姓看来,是高不可攀的豪门。另外四人,都是各钱庄粮行赌坊当铺的东家。
王员外试探地问道:“郡主从京城来,可知朝廷会拔给北地多少赈灾银子?”
“朝廷拔多少银子,这还要汇总下面各乡镇的受灾情况,才能有定论。各位员外老爷心系百姓,让本郡主很是钦佩!”她端着粗茶,向在坐的人举了举。
见从她嘴里也套不出什么话,王员外只好隐晦地问张奉先:“张大人,你先前的承诺何时兑现?”
承诺?他差点连命都没了,还不知道景王事与会不会找他算帐呢,哪还能兑现得了承诺?只打着哈哈道:“各位放心吧,答应了你们的事,肯定会兑现的!今日是郡主召大家来商议别的事情,还是先听听郡主要说什么吧。”
“刘民等人明日处斩,想必各位都听说了吧?”江画卿把玩着茶壶盖,观察着几人的神色。
他们当然听说了,心里还有些高兴,刘民那些人死了,他们还能多分一份。
见他们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江画卿才又说道:“俗话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各位员外老爷既然想博个美名,不如再帮帮灾民们,有钱的出钱,有粮的出粮,我和王爷也会向朝廷禀报各位的功绩,给你们求个御赐的牌匾挂在家中,荣耀子孙后代,各位看如何?”
啥?七人面面相视,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出钱出粮,换个牌匾,那有什么用?这就是所谓的名利又收的好事?
王员外阴阳怪气地说道:“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啊!先前我们已经出了不少银子施舍城中灾民,自家里还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其他几人也跟着附合:“是啊是啊!”
江画卿慢条斯理地转着茶壶盖:“这么说,大善人的美名你们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