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江画卿松了一口气,装作若无其事道:“你没事就好。”
“如果我有事,你肯帮我吗?”尾音上挑,眼里藏着笑。
“你还有心思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堂堂景王,竟然像条鱼躺在床上任人宰割!”江画卿没好气地白他一眼。
“阿卿,你怎么会来的?无事你还是快走吧!”这是个虎狼之地,人心险恶,他一向谨慎,都不知不觉中了穿套,阿卿一个姑娘家,岂不更危险?
“本郡主奉太后懿旨,前来保护王爷的,你的事还没办妥,我怎么能走?”
坚定的回答,让沈亦瑾心中一暖,幸亏她来了,他才能保住清白之身,不过,此后他们还不知会面临什么难险:“阿卿,你要留下,必须跟我寸步不离。”
“为何?虽然是奉旨保护你,可没说要贴身保护……”
“本王让你贴身保护,这是命令,你想不遵?”她要保护他,可他更想保护她,只有她在他身边,他才能放心。
威胁她啊?好吧,他权力大,“遵命!”
“此地卧虎藏龙,张奉先野心不小,但他表面上对本王恭恭敬敬,赈灾一事还要他出力,一时还不能治他的罪。”
江画卿点点头,“张奉先将一切都推到他女儿头上,王爷也真是会招蜂引蝶。”
“吃醋了?怀壁其罪呀!我一会就处置了她,给你出气。”沈亦瑾看着她鼓鼓的脸颊,伸手捏了捏。
推开他的手,江画卿正经了神色:“我来此还有一事,就是不放心沈慕深,有一个闲云道长在帮他。我还要趁机找到他们的下落。”
“闲云道长?”没听说过这个人啊,他有什么本事帮沈慕深?
“你那瓶能保命的丹药,就是我从闲云道长手里抢来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也不知道他到底什么底细,神神叨叨的,自称先知!”
那瓶药确实是好东西,沈慕深摔下山崖,很有可能被老头救了。沈亦瑾脸色有些凝重。
“不用担心!有我在,保证他翻不出什么浪来,我们都会好好的,长命百岁!”她很自信,现代人的思想加上原主的一身本事,这要连个老头都斗不过,那她不是白活了两世?
两人从房里出来的时候,张奉先与曹满正在院子里对峙。
张奉先的夫人李氏抱着还在哼哼唧唧的张心妍,对张奉先说道:“老爷,都是你不听我的话,非要纳这么多妾,她们可没有一个对你真心的,一个个都对曹满投怀送抱,你还是发卖了这群贱妾吧!”
听了李氏的话,张奉先抬腿踢开扯着他的小妾,又去追曹满。
不一会儿,他就气喘吁吁,见到院子外面的一大群府兵正在看热闹,气得大叫:“都站着干什么,快给我把曹满抓住!我今天非杀了他不可!”
府兵们得了命令,进来抓曹满。
曹满边跑边叫道:“大人!你冷静啊!我为你肝脑涂地,鞠躬尽瘁,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苦劳?是在床上代替老爷幸小妾的苦劳吧!”李氏在旁边煽风点火。
“夫人可真是会说风凉话,你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昨晚你还跟县丞私会,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你胡说八道!”李氏心虚地回了一句。
张奉先累得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个绿毛龟,不论妻妾,都给他戴了厚厚一摞绿帽子,他苦心钻营,扰络人才,却是引狼入室,在给别人养妻妾!
府兵们也没怎么尽力,只是做做样子去追,平日里曹满也给了他们不少好处,拿人手短,哪能真让大人把他给杀了!最后曹满就跑掉了!
张奉先心中恼火,直好把气撒到这些吃里扒外的小妾身上,“把这些贱妾,都拉出府去发卖了!李氏,你自请出府吧!”
“老爷,看在我为你生儿育女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以后我再也不会了!”
张奉先看看这个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的女儿,心中更是气恼:“看在你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准许你带走你的东西,你去收拾吧!我会给你一封休书!”
李氏见他心意已绝,不舍得看了一眼刚刚才清醒一点的女儿,回房收拾东西。
看了半天热闹,沈亦瑾才开口:“张大人!”
见到景王,张奉先颓废的脸上挤出笑来:“王爷身子可好些了?北地寒冷,许多外地人来,都会水土不服,出些状况,要一阵子才能适应。”
明明是他做的手脚,可他说是水土不服,但现在还不是跟他算帐的时候。
“本王已经好些了。你的家事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王爷和郡主见笑了!”
“可你女儿还没处置呢!不守妇道,按律……”沈亦瑾冷着脸。
“这……”张奉先看到厢房门口的女儿,还在痴痴望着景王,可她所做的事,已经得罪景王了,残花败柳之躯,就是给景王做丫鬟也不配了。
“怎么?张大人舍不得?”
“怎么会呢,她已经不是我女儿了!”不要怪他狠心, 这事不给王爷个满意的答复,恐怕难以平息,“既然她做了错事,自然要承担应有的后果!来人,把她拉去沉塘!”
张心妍开始大叫反抗,可很快被堵住了嘴。
江画卿是有些震惊的,不守妇道四个字就决定了她的命运,不过她也没有劝阻,张心妍自作自受,觊觎景王就算了,还给他下药!
且她与曹满苟合的事,被许多人看到了,就是活着,也没有脸见人了。
“景王殿下,下官会好好配合您,办好赈灾的事,求您再给我个机会!”
张奉先已经没有别的想法了,出了这么大的岔子,别想再去京城做什么官了,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现在他只想讨好景王,保住县令之职。
可他没想到,许多百姓联名告状,在县衙外击鼓喊冤。
张奉先坐在高堂上,沈亦瑾和江画卿旁听。
看着跪在堂下的人,张奉先打着官腔问道:“你是何许人也?要状告何人?可写了罪状?”
“草民王大贵,是北地县城北卖炊饼的,要告县令张大人,他抢我儿媳为妾!害得我儿子自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