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芸,舒烨谋反事败,皇上已下令诛其九族,念在以往的情分上,皇上让你选一种死法,你选吧!”花公公说清楚了他的来意。
舒芸闪过一丝欣喜的脸瞬间变得扭曲,嘴巴不受控制地颤抖着,“我还这么年轻,正是大好年华,还没有与心上人相亲相爱,竟然就要死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她似嗔似狂地喊道:“不!我不想死!”
“皇上的旨意已下,你不选,那老奴只好让人动手了。”花公公面无表情地说道。
芸妃恸哭起来,娇美的脸变得狰狞,“沈亦瑾!都是你害得,你害得我好苦啊!”
沈亦瑾一张脸仍然俊美冷酷,“娘娘想要的太多,欲念太重,你做的一切,都是朝着这个结果来的,不怪任何人。”
“不公平!这不公平!为什么你永远像神祇一样,高高在上,而我却要匍匐在地,乞求你,你却从来没有任何回应?”
“因为你一开始就错了!”
“你来看我,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这是你的施舍吗?”
“本王并不是来看你的,而是有别的事要处理!”
“我一直都知道,人生最痛苦的,是求不得和已失去!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喜欢上你,然而入了宫,就像是一只被囚禁的鸟,再也没有了自由和选择的权力,希望我死后,能将我的尸身扔到城外乱葬岗,下辈死,不再被宫墙所困!”
她冷冷的看一眼花公公手上的托盘,“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想用自己的方式。”说完,她掰断护甲,将里面的粉末倒进了嘴中,不过片刻,她吐了几口血,倒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沈亦瑾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他从没有因得到她的什么而欣喜,也就无从感受到失去的痛苦。
欲望如泥沼,她越陷越深,错得太多了,最后失去了一切,也是她应有的下场。
花公公亲自上前检查,确认她确实没气了,才让宫人将她悄悄扔去城外乱葬岗,舒芸留下的痕迹很快被清理干净。
沈亦瑾走到瑟瑟发抖的楚嫣然面前,居高临下地问:“你怎么选呢?”
“我什么也没做,我什么也不知道,舒烨和舒芸谋反,跟我没关系,为什么我要选?”她很害怕,就算先前她想死,可亲眼目睹了芸妃的死状,说什么她也不想死了。
她心里还有一丝希冀,只要活着,说不准哪一天,她的心上人,就会来救她出苦海……
可是沈亦瑾马上就把她的希望敲得粉碎,“申国的公孙将军,已经娶了你的妹妹瑶姬公主,今日是他大婚的日子,他是不会来救你的!”
楚嫣然木然的垂手站着,仿佛被人夺走了灵魂,变成一座绝美的冰雕。她等了这么久,等来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不想死,那便体现出你活着的价值吧,听闻申国派了使臣前往荣国来朝贡,半个月后就到,你若想回申国,就让申国拿五千匹良马和三座城池来交换,本王相信你有本事说服使臣的!”
等他离开后。楚嫣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公孙羽竟然娶了别人!她要活着,要活着回去问问他,在他心中,自己到底算什么?
沈亦瑾迫不及待地去了慈安宫,想要把这些消息告诉江画卿。
可慈安宫里哪里都找不到她的人影,盈香阁空空如也,冷冷清清,连小厨房里的东西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采薇和香兰也不见人,沈亦瑾焦急地去找经嬷嬷。
太后正在诵经,经嬷嬷轻手轻脚地出来,把他拉到殿外,轻声道:“郡主已经出宫了,留了封信给你。”
接过信打开来看:
小女子无才无德,不堪为皇家妇,此经一别,不必再相见。愿你三冬暖,愿你春不寒,愿你天黑有灯,下雨有伞。愿你善其身,愿你遇良人,暖色浮余生,有好人相伴。
捏着信的手,指节泛白。脸上的冰寒之气,让经嬷嬷打了个寒战,经嬷嬷小心翼翼地劝道:“王爷不必在意,她不适合做景王妃……”
“是吗?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太后说的?本王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定论?”
经嬷嬷从没见过他这样冷冰冰的说话,立即认错:“是奴婢僭越了,王爷息怒……”
沈亦瑾没有理她,带着一身冰寒之气出了宫。
她以为她跑得出他的手掌心?就算她跑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她抓回来!撩了他就想跑,没门!
江画卿带着赵青山抓了十几个漏网之鱼,可遗憾的是,仍然没有舒烨的踪迹。不过在破草棚里,找到了她输给舒烨的那颗东珠。虽然立即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也没有将他找出来。
在赵青山的护送下,江画卿沮丧地回到安南王府,也不知三哥回府没有,有没有找到他要找的人?
进府时瞧见福伯眼角一抽一抽的,“福伯,你眼睛怎么了?赶紧找个大夫瞧瞧吧,莫不是中风的前兆?”
府里的下人侍卫们整整齐齐地在前院里站成一排排,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见她一脸疑惑,福伯只得小声提醒道:“郡主你回来的不是时候,得当心……”
“还不给我滚过来!”江安一声大喝,吓她一跳。
赶紧带着笑脸蹦蹦跳跳地朝江跑过去,边跑边喊:“爹啊,好几天不见,我可想你了,你怎么一见我就吼,不欢迎我回来?”拉着江安的衣袖正要摇,“爹,你衣服怎么破了个洞? ”
“哼,郡主跑哪消遥快活去了?安南王可差点跟本王拼命,要本王赔他一个好女儿呢!”
咦?这个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她贼眉鼠眼地朝殿内一看,一尊天神站在殿中,一股难以抵挡的气势朝她压来。这人帅是帅,就是好像谁欠他八百万似的,一脸不好惹!
“见过王爷,你怎么来了?”语气轻忽,甚至还带了点嫌弃。
调整了呼吸,沈亦瑾朝她走过来,寒气逼人地问:“郡主拍拍屁股就走人,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