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瑾和陌无痕各作了一幅画,还在画上提了一首诗,但每首诗中,都藏着一个谜面,江画卿只顾着欣赏美色,也不曾留意两人到底出的什么谜题。
当两人搁笔落印后,她让小厮地将两幅诗画送到了福伯手上,还嘱咐到:“这两幅画价值不菲,可得当心,别损坏了!”
比武台上的大鼓敲响,福伯站在台上大声宣布:“午时已到,比武招亲大赛马上开始!第一轮,八个八个上,只要掉下擂台,就算失败,不可以再上场。”
半个时辰后,经过激烈的竞争,有十二位优胜者留在台上。
台上的十二个人,频频抬头朝二楼看来,江画卿坐在江安身边,也在打量台上的人,居然有好几个是她认识的。
风起和云涌,沈亦瑾居然让他们两个来参加,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当她看到小乞丐阿福时,心中一堵,城隍庙靠乞讨度日,瘦得跟猴一样还脏兮兮的阿福,因为原主时常会暗中接济他们,乞丐里面有不少是战争中失去家园的人,还有些妇女儿童,原主见阿福机灵,每次都跟他接头交待事情,竟然让他觉得他可以娶她?居然还过了第一轮?
阿福看到江画卿,兴奋地挥着脏兮兮的手大喊:“郡主,是我!我来娶你啦!你一定要选我呀,我愿意当上门女婿!”阿福得意地咧开嘴,本来就看不清五官的脸上,更是分不清哪是眼睛哪是鼻子。
他是怎么留下来的?运气好呗!因为他又脏又臭,别人都不愿碰他,所以他居然莫名其妙地留到了最后,进入了第二轮。
江画卿敷衍地朝他挥了一下手,就赶紧移开了眼睛,看向他旁边的人。
玩杂耍的刘火火推了他一下:“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然后也对着楼上大喊:“郡主,嫁给我,我有手艺,保证让你过上好日子!”
围观群众都哄笑起来,台上另十个人都跟他俩拉开了距离。
一排黑线落在江画卿的额头上,原主是经常去捧他的场,只是觉得吞剑吐火之类的把戏新奇刺激,但没想到他也来捧她的场来了。用手捂脸,这两人还真给她面子!
沈亦瑾来到她身边,阴阳怪气地调侃道:“你爹不同意你嫁给本王,是不是想让你嫁他们?”说着扬了扬下巴!
江画卿扬起脸,掀嘴皮说道:“他们也挺好的!”
咚咚咚!鼓声又响起来。
福伯恭喜了这十二个过了第一轮比试的人,然后说道:“这第二轮是猜谜,这里有两幅画,只要猜出其中一个就行!”有小厮拿着展开的画,让这十二个人轮流过目。
有人发出抗议声,说好的比武招亲,现在却要来猜谜,这不是逗人玩吗?
福伯抬手作了个往下压的姿势:“大家稍安勿躁,若是猜不出谜底,也不要气恼,可以去领十两银子退场。而台下的来捧场人,郡主为了表示感谢,每人赏两块老婆饼填填肚子,那是我们郡主亲手做的!”
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争着去领吃的,生怕去晚了就没有了。
阿福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听说能领银子,还有老婆饼吃,又看了看他根本看不懂的字画,一脸为难地冲江画卿喊:“郡主,阿福没福气娶你做老婆了,希望吃了你做的老婆饼,能娶到老婆!”说完就往台下走。
刘火火也知道自己肯定是猜不出谜题的,跟着阿福下台去领银子了!
剩下十个人,盯着两幅画,或皱眉思索,或焦急地四处张望。
这两幅画,一副是陌无痕的圆月湖景图,题诗:古月照水水长流,水伴古月度春秋。留得水光照古月,碧波深处好泛舟。
另一幅是沈亦瑾的花下美人图,题诗:只为花开春长久,许愿真心不回头。奈何卿去无觅去,醉月扶归谁人留。韶光重回瑾华殿,为何相遇满怀秋。
忽然有两人高声惊呼:“这是京城第一杰的墨宝!千金难求啊!这一幅就城第一俊的笔墨,也属难得!”
这声惊呼仿佛在热闹的人群里投下一枚炸弹,人群又沸腾起来。
“郡主!能不能把大才子的墨宝卖给我们!”男人们激动地喊!
“郡主,我们想一睹无痕公子的风姿!”女人们惊叫!
江画卿扶额,这两幅画作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卖给他们,笑话!
再看看疯狂的群众们,她脸色有些难看,她是今天的主角好不好!她现在正在比武招亲啊,能不能给点面子?
看看坐在房间里喝茶下棋的两人,这两人神态自若,对外面的热闹置若罔闻。江画卿没好气地抱怨:“你们两个是来砸场子的?这事你们弄出来的,你们得出面解决,我这比武招亲还得继续呢!”
陌无痕见到群众呼声高涨,觉得现在正是澄清的好机会,于是走到处面栏杆处向众人挥手致意:“在下就是无痕公子!今天要在此宣布一件事,在下与第一才子……”
这时侯,沈亦瑾在江画卿威胁的目光下,不情不愿地蹭到了陌无痕旁边。
人群忽然就喧闹起来,陌无痕后面说的什么,根本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已经被其他声音淹没。许多人情绪失控地叫骂着:
“没想到第一俊和第一杰搞在一起了……真是有伤风化!”
“我还以为第一杰是多么高洁的人,竟然是断袖……”
有人想往楼上扔臭鸡蛋,有的姑娘直接哭倒在地,“我的梦中情郞啊!太让我伤心了!”
有男子也懊恼伤心:“我的大才子啊,亏我到处收藏他的画作,我要回去一把火烧了!”
陌无痕完全懵了,这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他是要来澄清啊,怎么反倒像是坐实了传言似的,他什么也没做啊!
京城第一俊和京城第一杰大眼瞪小眼,事情搞复杂了!
但为何会变成这样?
沈亦瑾观察着起哄的人群,是有人故意在引导这件事情的走向。
人群里,丞相最亲近的幕僚穿着黑袍,坐在不显眼的角落里!对面酒楼里,大皇子齐王沈清奇朝擂台方向打了个手势。河边一辆马车里,二皇子平王沈莫离的小厮给台上一个人递了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