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卿白眼一翻,嘀咕道:“您就是不怕,也得做些准备吧。”书中要不是江画卿拦着,以沈慕深的性子,他最后的结局恐怕就不只是被囚禁了!
“四皇子不足为惧,他背后是舒烨和芸妃,只要花些心思在这两人身上就行了。”
一听这话,江画卿的心放下了一半,腆着脸笑着道:“原来王爷早有打算,那就太好了,王爷可得罩着我啊,我并非一无是处,还会做很多点心呢!”
沈亦瑾两眼放光,“真的?那你以后乖乖孝敬本王,本王自然会罩着你。”
“那就多谢王爷了。”有他这句话,她就放心了。之所以来贿赂沈亦瑾,是因为书中,是沈亦瑾查到舒烨贪污的证据,又从他的京郊别院搜出大量金银珠宝。
此时沈慕深一定被舒烨藏在了他的别院之中。可她却并不知道那处院子所在之处。
而沈亦瑾,虽然看似不问政事,可却暗中帮皇上盯着朝中官员的动向,还负责收集各路消息,说不定他手上早就有了舒烨的罪证。
”还有比武招亲的事,郡主不要想着拒绝了本王还能嫁给别人,本王不会让安南王如愿的!”
“……”霸道就霸道吧,只要能罩着她,早日除掉沈慕深就好!
等江画卿走了,沈亦瑾继续雕琢他的玉兔。
安南王府招婿的消息,如北风呼啸,卷过大街小巷,人人口中都在议论着这件事。
第二日的朝堂上,皇上也问起了此事。
“朕听说安南王府要比武招亲,这是真的?”
“回皇上,臣的女儿大了,总得嫁人,可嫁给谁臣都不放心,只有出此下策,招个上门女婿,在臣的眼皮子底下,也省得她被人欺负了。”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不过,这是你的家事,朕也不便干涉,只是怕你此举会得罪人,不能如愿啊!”
得罪谁,皇上不说江安也知道,景王前脚求皇上赐婚,他后脚就来个比武招亲,这可把人得罪的狠了。
皇上深知,以景王的性子,怕是不会让他如愿的。一连两日沈亦瑾都没来上朝,也不知是不是正为这事怄气。
丞相舒烨阴阳怪声怪气地说道:“安南王养出那样的女儿,是得发愁,早作打算是明智之举,只是不知道会招个什么样的女婿?”
如意郡主可谓是臭名昭著,家风清正的人家,谁愿意娶这样一个女人进门。安南王是武将出身,强悍勇猛之名令人闻之胆寒,谁家养的好儿子又肯去做上门女婿,这不摆明了送羊入虎口?
舒烨等着看他的笑话呢!前些天他张府的外甥被江画卿打了,找到他这个舅舅告状,他让人上了弹劾江安的折子,可折子递上去就如石沉大海一样。
“舒爱卿外甥的伤好了吗?郡主少年义气,好打抱不平,做了好事却落得个坏名声,有些莽撞了。这也提醒了朕,身居庙堂之上,却耳聋眼瞎,任由着许多人作恶,不公之事大行其道!舒爱卿,你身为百官之首,有什么办法解决朕之烦忧?”
舒烨立刻跪下了,刚听皇上问他侄子伤好了没有,还以为皇上终于要惩治江安了,谁知皇上的话转了个弯,是要为难他!
也不知江安用什么法子,让皇上如此宠信他,皇上这样问,摆明了是要维护江安,要是他回答的不好,皇上是不是要治他的罪?
“禀皇上,是臣之过!臣受小人蒙蔽,偏听偏信,未能及时查明其中是非曲直。臣愿意亲自彻查此事!另外,为了防微杜渐,臣会让人在各府衙设鸣冤鼓,不管什么人,只要有冤都有地方可以伸,相关案卷还会上交刑部审核,也会直达天听。”
“如此甚好,那你就去办吧!眼看年底了,户部今年税收情况如何?”
户部尚书仇大深一脸愁苦:“皇上,臣已经加急催收了,可刁民不配合,只能入户强征……”
“混账!谁给你的胆子?入户强征那跟土匪有什么区别?”皇上震怒。
仇大深立即跪下,哆嗦着说:“不入户强征,如何能完成任务啊!”
“这主意是王侍郎给你出的吧,他的儿子就做得很好,来人!把王术要给我拿下查办!”
仇尚书看着侍卫进殿将王侍郎拖走,面如土色。
“国以民为本,仇大人竟然强征明抢,是想引起民愤吗?今年各地风调雨顺,没有天灾,收成应该不错,但百姓为何还是交不上税?是不是有人打着朝廷的幌子,贪污截收税银?唐大人,让各地监察史给朕严查,如实汇报!”
御史大夫唐正升恭敬领命,舒烨心头一紧。
退朝之后,舒烨焦急地想去看望芸妃,昨日他收到宫中送出的消息,已经太晚了,得知四皇子已经出发去松阳,连夜派了人去追。
现在他要亲自见见芸妃,这个妹妹一向会揣测皇上的心思,他迫切的想知道,皇上是不是要对他动手了。
等他匆忙来到凤舞宫外时,却被侍卫拦住:”芸妃禁足期间,不许任何人探望。“
不许探望?这可不是好兆头啊!
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一桩桩事,都让他觉得后脖子发凉。妹夫张奇方是皇上看在芸妃面上封的永诚伯,虽是个虚名,可也没人敢小瞧,张府外甥是混帐了些,可一直也没人敢过问他做的混帐事,然而现在,他不得不亲自去拿人审问……
还有户部,仇尚书和王侍郎都是他的人,税银截收贪污了不少,一大半都进了他的私宅,可这件事一直瞒得好好的,皇上怎么就忽然想起来要查?
自从江安回京后,他总揣揣不安,那个铁憨憨做事不讲情面,不计后果。他担心随时会被江安抓住小辫子,并因此掉脑袋!
要是皇上真查出他贪污税银之事,那脑袋肯定是保不住!
舒烨焦头烂额的处理了手上的事,又备了厚礼去唐御史府上,然而唐御史拒绝收他的礼,言这事皇上亲自下了令,他得禀公办理。
江安气急,这些事,都是江安那个无法无天的女儿闹出来的!他对江安父女恨得牙痒痒,看来,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