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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尾九的刀

月镜湖中的铁鳞鳄甲兵在这四人刚刚踏足此地时就发现了他们,通常来到月镜湖的人们都是要得到湖水中的“飞雪”,也就是一种游动极快的鱼,这种鱼除了背脊有一条两指宽的黑线,其余部分通体雪白,飞雪抓捕起来十分困难,需要浪费许多功夫也未必有所收获。因此鳄兵们第一时间在湖水中做了部署,设下一个埋伏等待眼前四人靠近,熟料这四个人却不按常理行事,在岸边抓了一只冰蟾,取了蟾酥就离开了,让他们非常失望和遗憾。

再说大叔,尾九等四人,跨出法阵依照原路回到了医馆,这可把主持医馆的医者佩服的五体投地,“诸位壮士莫不是天神下凡,这才仅仅过了两三个时辰就把这蟾酥取回来了?实在是不敢相信啊。 ”激动地这位医者双手不住地颤抖,泪光不住地闪动,已经有了几根白须的胡子也跟着抖动着。大叔他们自然要谦虚的客套一番,在医馆大夫不断恭敬的邀请下,四个人来到了后堂用餐休息。没过多久从外面走进来一男一女,那个女人正是向他们求助的妇人,后面紧随其后的男子看到大家连忙紧走两步,走到了妇人身前,并且双手抱拳一躬到底,直接开口说道:“感谢各位恩公,不辞万险舍身救助犬子,在下必当犬马相报,听闻蟾酥得到了赶忙过来面谢各位恩公。”大叔连忙起身回礼,尾九、树泉、美瞳也学着大叔的样子向来人抱拳回礼,妇人见到由于男子唐突,场面一时尴尬连忙接话说道:“各位恩人,这是我家老爷,我们罗家的掌柜,也是各位恩公救下的那孩子的爹,一时感激的不知说什么好,冒犯了,冒犯了。”医者也连忙过来圆场,请两位落座,同样也奉上香茶款待,几个人就这样聊了起来。

大叔首先开口说道:“罗掌柜也不用太过在意,我们都是修炼之人,这次能够取到药引,虽然不敢说不费吹灰之力,但确实也没受多大的辛苦,能够不负重托得到冰蟾酥主要受益于这个孩子的能力。”说完将手指向尾九对着医馆的医者接着说道:“先生可还记得这孩子向您要过几株紫蒲草吗?正是他借助紫蒲草,原生之地的印记,发动了'七星移位阵'才能够到达月镜湖,我们也才成就了这桩好事。”“什么?七星......七星......你是说七星移位阵吗?这孩子才多大点,竟然可以催动七星阵法,这也太匪夷所思了,简直是绝世英才啊。”尾九看到医馆大夫这样吃惊,连忙起身,解释道:“先生谬赞了,催动阵法主要靠我的护佑妖魂的力量帮助,依我自身的力量确实是做不到的。”罗掌柜听尾九这么讲放下手中的茶盏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这位小少爷,小恩公就不必太谦虚了,我们妖族倚靠的就是妖魂的力量,否则与常人没什么两样,正如鄙人的妖魂却是那'鳞兽'鲤鱼,全然没有助益,所以我才和我的夫人经商讨口饭吃,敢问小少爷的妖魂是......”。尾九看到大家全都投来了好奇疑问的眼光,小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一只手不安的抓着衣襟的下摆,先是看看大叔,又扭头看看树泉和美瞳,见到他们也在等着自己回答,又看了一眼罗掌柜,最后低下头说了两个字“妖姬”。客厅里一时没了声音,同行大叔和伙伴自然是不便插话,等待罗掌柜等人的说辞,而医者,妇人和罗掌柜心里就嘀咕了“药鸡”?“妖鸡”?“幺鸡”?“腰肌”?一时不知该怎么接啊,这孩子的妖魂怕不是个鸟吧。

树泉好像看透了这些人的心思,连忙解释道:“没错,就是大家心里想的妖姬,曾经担任妖王座下四大督监之一的巡查督法,也许是机缘巧合,覆灭之后仍留有一道残魂,地府阎罗为了卖给妖王一个面子,将这道残魂注入了刚出生的尾九体内,成了尾九的妖魂。”听闻这番话大家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惊叹是好,生怕言语上有什么不妥冒犯了妖姬大人,只能心生敬畏默不作声。罗掌柜毕竟是经常出门经商见多识广的人,首先平静下了心神,对尾九说道:“还没有请教各位恩公高姓大名。”得知尾九等人名姓之后又说道:“鄙人是这小镇的一个杂货铺的掌柜,各位恩公能够来到南迦镇想必也不是闲来无事,要是出门办事的话,不知道罗某人可否帮得上忙呢?”大叔说道:“罗掌柜也看得出来,我们仅是一群修炼妖魂的鲁莽匹夫,尾九这孩子想在镇上购买少许火云铁,再由树泉美瞳他们兄妹带回自家铁匠铺,为尾九打造一口趁手的兵刃。其他也就是四处看看就回学校了。”“哦,那也算不得有什么急事,不如明日各位恩公移步到寒舍,再由医馆刘掌柜做陪,罗某备下一桌薄酒表达一下心意,还望不要推辞。”大叔理解罗掌柜的心情,不让他表示一下肯定推不过去,于是也痛快的答应了。大家又把镇上各种风土民情,修炼的风闻乐事,药方的奇能妙用拿出来闲聊了许久,才各自散去,大叔带着三个头晕脑胀的孩子投了一家客栈,也算是安顿了下来。

次日午后,客栈门口就来了两辆马车,罗掌柜带着夫人再次到客栈邀请,看的出来这位罗掌柜还是一个挺实在人,接上尾九一干人等,走了没有多久,马车停靠在一处不大的院落旁,三阶的青石台阶两旁各有一个不大的鼓墩石,上面有寓意福禄的雕刻,绕过大门前面的照壁墙,不大的但是雅致整洁的庭院出现在众人眼前,一干人等被让到了后院,院中修有一座八角凉亭,宽大的八仙圆桌上摆放着许多时令水果,充饥的糕点,大家坐在凉亭内喝茶闲谈好不惬意。借着酒席还没有正式开始,罗掌柜轻咳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冲大家一拱手说道:“在座各位都是在下的恩人啊,先是刘掌柜为犬子费心医治问诊,虽有回春妙手,但可惜一味药引却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这险些要了我们一家人的命啊,幸亏机缘巧合又遇到了几位壮士,使用神仙法阵赐给小儿一条性命。为表示感激,罗某先敬各位恩人一杯。”说到这里夫人也连忙起身端起了酒杯,大家盛情难却满饮了这杯酒,随后罗掌柜再一次轻咳,一个家丁端上来一个锦盒,看得出来这些都是早就准备好的。锦盒分量不轻,罗掌柜恭敬地将锦盒双手捧到尾九的面前,尾九再一次不知所措,看着大叔。

罗掌柜看到满脸疑惑地尾九,解释道:“小少爷不必多虑,昨天听闻需要一件兵刃,罗某人家中刚好有一口刀,称不称心合不合手还不一定,小少爷看看也没有关系。”大叔听到这里很替尾九高兴,以他这两天的观察,罗掌柜送来的这个礼物一定是非常用心的,为了报答救助他孩子的恩情,人家两夫妻也是真心诚意的,再者说一把好刀那绝对是可遇不可求的,也许这些都是机缘,救人是机缘,获刀也是。瞅着尾九为难的样子,说道:“罗掌柜也是一番好意,若是知恩不报也妄做了小人,这也算是相互成全,赶快接过来看看,不要让罗掌柜为难才好。”尾九听大叔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连忙诚谢鞠躬。随后当着众人打开了锦盒。

心中早已对锦盒中的宝刀有了很多的假象,但打开一看还是让众人依然轻叹不已,只见这口刀通体黝黑,泛着蓝紫色的寒光,只有刀口处白森森的有一指宽的雪白钢刃,刀柄与刀身一体打造,布满宽深的凹槽,凹槽底部还錾刻花纹嵌入金丝。尾九看的惊喜,赶快要抓在手中感受一番,右手刚刚靠近刀柄,鲜红的暗纹立刻布满刀身,同时整口刀在锦盒中不断地震颤,发出细不可闻的鸣响。罗掌柜见状大惊,这口刀可是他多年以前重金购买,打算等自己的儿子长大后或许可以用到,可惜儿子的妖魂平平并不能被这边的学院收留,只能够作罢,期望有一天等生意周转不开,再高价卖出去也算是挣一些钱。所以也算是非常爱惜,不时取出来擦拭欣赏一番,每次取出来都没有见到今天的景象,所以十分惊讶。尾九把刀握在手中,钢刀停止了震颤和嗡鸣,黝黑的刀身却变得黑中透亮,似乎有了神韵和戾气,让人觉得即便不被刀刃划到,就算靠近一些都有可能被凌厉的刀芒所伤。

大叔看到这口宝刀似乎和尾九灵力相通,就让尾九把体内灵力尝试着灌注到刀中,尾九就像发动法阵一样,把灵力通过握刀的手灌注到刀中,果不其然,刀身上的红色暗纹再次出现,同时周身燃起炽热的火焰,火焰的大小似乎由灵力灌注的多少有关,大家连忙向后躲避,只有尾九丝毫感觉不到热浪的炙烤。大叔连忙制止住尾九,以免控制不当误伤了旁人。

尾九收起宝刀,装入锦盒中,赶忙起身来到罗掌柜身边,深深作揖。“感谢罗掌柜赠刀,这口刀我收,我一定收,我非常喜欢真是太谢谢罗掌柜了”罗掌柜长吁一口气,回头看看自己的妇人,笑吟吟的说道:“小恩公喜欢就好,也不枉我们夫妻二人一片心意,能够报答小恩公大恩的十之一二,也算是让人略有欣慰,以后小恩公还有什么要求或事情,我们罗家上下都一定力竭犬马,竭能效力。”又看看其他在座的其他人,一脸歉意的说道:“这位壮士,还有树泉小恩公,美瞳小恩公,这次正好尾九小恩公的愿望罗某刚好可以效力罢了,并没有刻意厚此薄彼,各位不必介怀,罗家上下对各位恩公的大恩没齿难忘。”说完走来几个家丁伙计,端着托盘鱼贯走来,托盘在八仙桌附近的案几上一字排开,罗掌柜将上面覆盖的红布一一掀开,只见托盘中都是一锭锭的黄金。

大叔最终并没有收取罗掌柜的黄金,整个酒宴充满了千恩万谢和举手之劳两种话题的不断争论,好不热闹。大叔觉得尾九此行全都是冥冥之中的机缘安排,似乎和钱财没有关系,再者,观看罗掌柜院落布局,大门前台阶石鼓,影背墙上刻画的图案,都说明罗掌柜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能够拿出这么多黄金酬谢他们可见诚意满满,真有可能是耗尽家资答谢他们,如此这样实在诚恳的正人君子,大叔绝对不会收他的钱的,再看到小尾九开心的笑脸,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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