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寅虽说打酱油,却也就脉象,提供了略有建树的发言。
他这么一说别人一听,顿时对他刮目相看,似乎重新认识了他这个人般。
“敢问阁下何许人也,小小年纪居然对医药了解便如此深刻,实在是难得啊”
“不敢不敢,照本宣科,按图索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别人哪知道他说的是大实话,只当他是谦逊之词。
不过他这个小透明,也总算是融入了大集体当中。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是鲜花总会插在牛.......哦,搞错了。
道寅的话总是直指要害,并且让人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所以一来二去,倒是结识了几位臭味相投。
“在下小透明庚辛”
“在下小透明艮坤”
“久仰久仰!”
“不敢不敢,柳兄觉得咱们能够逃过此劫吗?”
道寅闻言,把鄂蹙眉沉吟,最后摇了摇头,为难的道:“不好说不好说呀,怕是凶多吉少。”
两人自以为感同身受,却不知对面就是一个挂逼。
“柳兄所言也是我兄弟二人所想,现在就只能希望那三位同众人,同何御医能够想出一个好办法,如此才能保的一条小命,不然我那家中老母,五岁幼女,还有刚娶的二房,说来就觉得遗憾.......”
道寅闻言不由得重新打量起这位仁兄。
咂咂嘴道:“难怪我看仁兄面色不太对,要节制啊!”
艮坤仁兄人老面厚,干笑一声道:“我这家底都被柳兄得一双法眼看穿,实在惭愧。”
说惭愧,可脸上却没有半分惭愧的意思,反而颇感光荣。
“我这有一副药方,对这方面颇有功效,要不要试一试?”道寅笑道。
兄弟二人闻言,眼睛一亮,顿时将什么张家,什么贵人生死抛在脑后,同道中人哪柳兄!!!
仅剩的医道尊严让他们说出了一句违心的话,“那怎么好意思呢,还是柳兄善解人意,真乃及时雨啊!”
“我愿与柳兄结为异姓兄弟!”
道寅闻言,抽了抽嘴角,赶忙推脱。
就一个唐耀升就搞出这种事,早知道我呆在山洞里不香吗?
何苦跑来这里担惊受怕!
所以在和他们交流了心得之后,道寅也是收获慢慢。
还意外发现,系统提供的能力,还有学习的功能。
比方说这两兄弟,可能对治病这方面不太了解,可他们骚啊,所以对水行肾脏这方面了解的极为透彻,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出神入化,回归本真,大道自然。
经此一交流,系统对这方面的理解更上一层楼。他们可能自己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领域达到了一个什么境界,是医道使然,更是兴趣。但是拥有系统的道寅知道,他们在某方面的想法,很有建树,完善了系统,所以他不由的对这两位投去了敬畏的目光。
果然,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两位也是大才!”
两人同道寅交流完,已然心悦诚服,奉为珍宝,五体投地!大师!对他的肯定那是激动不已。
“不敢不敢,柳兄才是真正的至肾先师,一席话令我等胜读百年书!”
“不敢不敢,严重了严重了!”
其中真味,请君自明。
别人讨论如何救治张家贵人讨论的激烈,他们虽然偏离主题,但用心之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旁人也只道他们和自己一样为了团队做贡献,见他们投入的样子,那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肾贤书。
顿时为他们的精神所感染,眼神中充满敬佩,也为自己的交头接耳,不事生产的行为感到羞耻和愧疚。
不说了,他也更加积极加入讨论,这人一积极起来,那脑子就要开挂,所以不管行或不行,成熟不成熟的想法都冒了出来。
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倒是让本来讨论到尽头的人发现,哎,好像还可以再讨论一会。
别说,还真的讨论出一些有的没的,不过这些还得再仔细整理整理,这些也有人都用笔记录了下来,洋洋洒洒,不足为外人道也。
道寅和两位肾中道友讨论了一番之后,抬起头就发现,这些人还在争论不休,吵闹之声不增不减,顿感疑惑,不过也很理解。
毕竟事关自己的性命和一家子的命运。
不过能这么长时间的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还是很难得的,这种情况一般都只发现在重大的历史性时刻,或者国家命运的档口,人群之中就会涌现出这样一批令人敬佩的人。
这让道寅想到了很多,比如比如。
反正今日道寅要说。
行动起来!我绝不会让医学迷雾,遮挡了你们的视线!
所以他游走在人群当中,提出一条条可行不可行的观点,然后就是在众人刮目相看的目光,走向下一个小讨论圈子,这样没要多久,他就和百十个郎中名医,简单的混了个脸熟。
大家知道了,他们这里有一位年轻的,不显山漏水得柳姓郎中,颇为厉害!
对医理理解之深刻,理解之精辟,理解之准确,理解之.......总之令人无不动容!
可最令他们震惊的是,讨论完后的几条可行方案,他们发现这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他的观点和理论得影子,有的干脆就是按照他的想法实施的,这就很恐怖。
要知道这每条方案,都是数个,十几个,一二十好几十号人的心血,这些心血都是在某一个方面侵淫几十年才能达到的理解程度,这能够让人采纳,必须是有用或者某方面的补充,这要做到那必须在另一个高度俯视才能做到。
他不仅能够俯视,还能够群体俯视,这种感觉,就像孙子看到了爷爷,爷爷告诉你不可以玩火小心尿床一样,好么,还是年轻了他们十几一二十年的爷爷。
岂有此理,不为人子,真真难望其项背。
“小柳先生实乃高才!我等算是白活了。”
道寅岂敢独自揽下功劳。
“不不不,各位都是名医,我的见解都是一些不成熟的观点,能让各位欣然采纳,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他的行为和穿着联系在了一起。
“不拘一格!”
“放浪不羁!”
“成竹在胸!”
“必成大器!”
“柳兄可曾婚配?”
道寅:“????????”
“要是能度过此劫,家中有小女二八,容面端正,姿容上乘,待字闺中,愿与小婿共结连理!”
道寅总觉得这群人这么,这么,让人心慌的讨厌!
不过不厌烦。
“哎哟哎哟,你可别折煞我了,我这人无家无田,游历四方,如何能够耽误人家姑娘的青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心领了。”
那人闻言却是眼睛一亮,道:“无妨无妨,我就喜欢这样的!”
随后又一声沉沉的叹息,“.......就是。”
四目望去,不言而喻。
道寅默默的擦了擦汗,暗道:就是的好啊,不然就该叫你岳父了,再过一会就得多出来几名小妾了,古代人!恐怖如斯!
再说能不能再来还得两说,所以道寅也没有在意。
不过,如果他下一次还可以来,并且姑娘确实漂亮,并且贤良淑德,并且知书达理,并且温柔如水,并且并且......那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咦?我在期待什么?
我是要立志当道士之人!
经此一役,道寅一跃成为一个金子,闪闪发光。
就算不是插在牛粪上的那朵最鲜艳的鲜花,那也是插在了最新鲜的一坨牛粪上的朝气蓬勃得小红花,小金花!金光闪闪,布林布林。
不过眼下压在众人头顶的那一座生死大山还没有掀开,他们也不能过多的关注一个新起后辈,就是语气之中多少带着点惋惜。
渡过此劫,次子当有成为医道巨臂的资质。
渡不过,.......。
其中寓意,不辨自明。
这场激烈的寻医问药的谈论持续了很久,直到深夜,众人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恋恋不舍的离去。
并且还有人提议,回去之后再将今天的想法,整理整理,看看有没有错漏。
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总之,务必倾尽所能,死而无憾!
这样一场大讨论是很少见的,能让百十个郎中名医敞开秘密畅所欲言的大讨论更是不多见。
所以经此一役,大家都很有收获,相信回去过后沉淀一番,当能让自身的医术再上一层楼。
就是这个楼已经开始趴了,脚下这颗炸弹会不会炸,何时炸,还炸不炸不是他们说了算。
得老唐,严老,贾成德和何御医说了算,更得张家说了算,还有那位从未露面,却很少缺席的贵人说了算。
最重要的还是得他们得医术说了算!
“不过,能够和诸位坐而论道,我死而无憾了!”
黄老是这么说的。
此话自然引得众人共鸣,潸然泪下。
“黄老真乃性情中人,吾辈楷模!”
“诸位,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咱们再见个分晓!”
“好!”
人群三三两两散去。
道寅也在下人得带领下回到了客房。
满身疲惫,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