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诚阳也是深深的松开一口气,说道:"胡道友刚才看到了什么?"
胡媚想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用秘术一路寻找过去,刚刚察觉到小婉的气息,便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落在了我身上,然后我就感觉自己好像被另外一个灵魂占据了我的身体,直到刚才,我突然闻到一股竹子的味道,才得以解脱。
说着,胡媚看向郑雷手中的绿竹。
郑雷被她这么一看,心里没底,连忙把绿竹递到胡媚的手中。
胡媚刚一接住,便眉头紧锁,然后舒张开来,紧跟着又是紧锁,好一会才舒张开来,然后递给了郑雷,说道:"这竹子好生奇怪,明明只是一根竹子,但其上却带着十分庞大的生机,似乎不该是这竹子应有的东西,这竹子是田道友所赐么?"
田诚阳摇摇头,然后看向郑雷,郑雷连忙说道:"呃,是刘大爷。"
"刘大爷?哪个刘大爷?"田诚阳疑惑的问道。
这时候,林夕传音给田诚阳,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田诚阳微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不错,看来雷儿的运气不错啊。"说完,转头看着胡媚道:"胡道友,若无他事,咱们就出发吧?"
郑雷一听,心中连连说道:就是就是,没事赶紧走吧。心里有鬼的他不自觉的看向胡媚,却迎上了胡媚看来的目光,心中一惊,极不自然的低下头,不敢去看她。
愣了一会,郑雷心道: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不说走啊?难道还要追究我非礼祖师奶奶的事情么?天可怜见啊,那可是她老人家自己扑到我怀里的,跟我可没半毛钱关系啊。
郑雷心中正忐忑之时,突然只觉眼前一花,连忙抬头看去,只见胡媚静静的站在自己的身前。顿时他的大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张着嘴张了一会说道:“祖,祖师奶奶,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胡媚的眼睛中,没有丝毫的波澜,似乎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无法让她的心生出什么波澜一般,除了小婉的安危。她看着郑雷手足无措的样子,安静的说道:“把荷包给我。”
啊?这就开始报复了啊?女人心啊,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说不管就不管了嘛,干嘛还要收回荷包啊,万一以后小婉出什么问题了,可怎么办?你这老女人,也忒小家子气了吧?不就是抱了你一下嘛,又不是故意的,而且还是你自己凑上来的!郑雷心里嘟囔着,有些不舍的把只剩下最后一次机会的荷包递给了胡媚。
胡媚接过荷包,看了一眼,轻轻拉开绳结,从中掏出一块朱红色的东西,看上去似玉非玉,似金非金,整个东西呈不规则的形状,其上有三条划痕,其中两条划痕中,各自有一条已经断开的发丝,剩下一条划痕中的发丝还紧紧的缠绕其中。
她轻轻吹一口气,两条已经断开的发丝便化作飞灰消失不见,然后伸手在头上一抹,扯下两根头发,郑雷还没看清其动作,两根发丝便各自缠绕在两条划痕中,连发丝的两个头都看不见。
然后胡媚把这东西再次装进荷包中,系上绳结递给郑雷,说道:“小子,不要老在心里说我的坏话。”
“啊?”郑雷的手伸了一半,愣在那里,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你听得到我心里?”
胡媚轻轻转过身,飘出一句轻柔的话:“你不知道天下灵物可以听得到人的内心么?”
郑雷一听,顿时觉得冷汗直流,心道:乖乖,幸好刚才没有说她坏话,否则……
“否则有你小子好吃的!”胡媚边走便说道。
郑雷连忙停下心中的想法,连一个念头都不敢再有,安安生生的跟在田诚阳的身后。
风景秀丽的骊山,本就是一个充满了传说的地方,历代君王多在这里建立行宫,作为休闲养生之所,其中更是有一个传说,秦始皇的陵墓就藏在这骊山的某一个角落里,当然,对于秦皇陵的传说,古往今来已经多不胜数,但每一种说法都只能当做一种传说,却从来没有人能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这个恶贯满盈却又功德一身的人的坟墓在哪里。
如今世事变迁,曾经的一代君王早已化作一杯黄土,而秀丽的骊山也被开发成一片旅游胜地,一阶阶平稳的台阶,几乎可以带着人们把绣岭看个全部,但是终有一些地方是人迹罕至的地域,而胡媚带着田诚阳他们便一路来到了这么一个地方。
这是一个山谷,四面群山环绕,在郑雷看来,有一种无法说出的感觉。
此时田诚阳站在这里,四面看着,看了一会,惊叹道:“如此一个风水奇局,想不到竟然能隐藏的这么深,不知道是何人所为,果然有巧夺天工之能。”
对于田诚阳的话,郑雷丝毫不怀疑,堪舆也是道家的一个重要本领之一,既然田诚阳都说了这里是一个风水奇局,那这里就一定不是一般的地方。
“师父,这里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郑雷问道。
田诚阳环顾着四周,缓缓的说道:“你看着四面的山峰,明面上看去,是一条显龙环绕此地,再看咱们脚下,明堂明堂宽阔,案山有姿,分明是一个群山卧虎局,若是有人在此地下葬,其后辈定然是一方要员。”
田诚阳的话,胡媚似乎没有一点兴趣,既不反对,也不表示支持,反倒是郑雷听的津津有味,甚至还在心里想着,等自己挂了之后,就在这里挖个坑埋掉算了,至少能让自己的子孙混个大官干干,岂料他这想法还没说完,田诚阳便话锋一转,说道:“但是此地若是如此葬下一个人,倒可惜了如此一个好局。”
这句话一出,胡媚的眼中微微一亮,转头看着田诚阳,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郑雷这个门外汉,此时只能作为旁听者的份,哪里会有什么怀疑的心思?
田诚阳转头再次看看四周,然后向前走去,林夕和胡媚也不跟着一起走,郑雷虽然也想跟上去,但看两人都不动,只好站在原地等着,只见田诚阳以特殊的步法走着,不时的转身,到最后转的郑雷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往哪边走了,然后田诚阳便站在了某个地方,他神掌往地上轻轻一按,猛喝一声“现身!”顿时地下轰隆隆一阵声响。
“我擦,地震了,赶紧跑!”郑雷惊呼一句,嗖的一下取出了功德尺跳到林夕的身边。
“瞧你那样!有我们三个在,还能把你丢了不成?”林夕白他一眼说道。
一句话把郑雷说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收回了功德尺说道:“我不是见得少嘛!”
刚一上说完,只见田诚阳的手所按过的那个地方,从地下慢慢的长出一块长条形的石头,石头是横向长出的,而且看上去并不是一个长方形,在片片黄土的覆盖下,隐隐显出弯弯曲曲的样子。
田诚阳的手一震,一股狂风从四面吹向那块石头,其上覆盖的黄土背吹得到处都是,林夕和胡媚站在激荡的尘土中,根本没有受到一点的影响,她们的周身都有一层无形的屏障阻挡着这些尘土近身,反观郑雷,在这无尽尘土中无法淡定了,本就是狂风,加上被激荡起来的尘土,只把郑雷吹得七窍堵塞了六窍半。
好不容易等到狂风结束,郑雷连连咳嗽着睁开了眼睛,咳嗽中,还震出不少的灰尘。林夕一看,指着郑雷便哈哈大笑起来,便是表情一直不怎么丰富的胡媚,也是掩着嘴微微的笑着。
田诚阳看到郑雷的模样,也是一愣,说道:“雷儿,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郑雷揉着眼睛说道:“师父,这风也太大了吧?刮得我都睁不开眼睛了。”
这时候林夕把一面镜子递到郑雷的面前,郑雷揉罢眼睛,一睁眼便看到一面镜子,镜子里面竟然有个大鸡蛋,鸡蛋上面竟然有鼻子有眼,他不禁说道:“我去!哪里来这么大个鸡蛋?”说完才想起自己看到的是镜子,而镜子里面是自己,而非鸡蛋。
“哇,不是吧!怎么一阵风过去,我比凹凸曼看上去还恶心啊?师父,您老怎么把我打造成这样了?”郑雷惊呼道。
田诚阳无奈的朝着郑雷一伸手,一道青光飞出,直奔郑雷的头上飞去。
郑雷正叽叽喳喳的说着话,突然感觉脑袋上面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直撞的他头昏脑胀,然后便感觉自己好似钻在鸡蛋壳里面一般,这时候正在破壳而出,只是被青光击中的地方,还有些生疼。
他伸手在头上一阵扒拉,把结成鸡蛋的黄土全部扒掉,然后揉揉还有些疼的头,说道:“师父,我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怎么这么疼?”
田诚阳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是你拿脑袋踢驴了!”说完,他转过头看着那块从地下冒出来的石头。
郑雷脑袋一昏,心道:我没事踢驴干什么?刚想了一下,忽然发觉不对劲,指着田诚阳说道:“哇,师父,你竟然会骂人?”
田诚阳白他一眼,不接他的话,而是对胡媚说道:“想不到此地竟然是一个卧虎藏龙局,而且此局所承龙气乃是九州十条隐脉其中的一脉。”
说到这里,胡媚方才点点头,表示同意田诚阳的话,只听田诚阳继续说道:“此地若是葬人,其后辈定然是覆国改世之主,所幸此局被人发现,并且以此玉龙镇之,才没有让九州大地发生什么大的波动。”
对于九州大地的波动,胡媚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本就是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老妖精,对于朝代更替,根本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田诚阳见胡媚也没有任何的表态,也不停下,继续说道:“但是若只是镇住此地,不让人为己所用,倒也可惜了,但是以我推测,此地定然埋藏着一件宝物,甚至小婉的失踪,就与这件宝物有关。”
此时,胡媚终于开口说道:“田道友果然博学,我以寻亲之术所寻到的,也正是此地,只是眼下这个样子,咱们根本无法找到任何的突破口。”
田诚阳听罢眉头微微一皱,来到那个足有十几米长的石龙前面,饶了一圈,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点点头说道:“是啊,胡道友果然观察的仔细,这个石龙与地下的东西浑然一体,的确难以找到入口。”
“师父,咱就不能把这石龙给咔嚓掉,然后进去么?”郑雷插嘴道。
林夕一敲他的头说道:“你说话前能不能用脑袋想想?如果是用暴力能解决的事情,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郑雷摸摸被林夕敲过的地方,怏怏的说道:“不就是问了一下嘛,至于这样么?”
“你知道暴力破掉这个石龙会造成什么后果么?”林夕问道。
郑雷道:“我哪知道?”
田诚阳接过话说道:“这个石龙经过了不知多少年龙气的熏陶,早已吸收了大量的龙气,若是把它给破掉,龙气一旦泄露,必定会引起天下大乱,而且它下面所隐藏的东西也会一起遭到破坏,那样的话,小婉也就没有可能被救出来了。而且,这石龙也根本不是咱们几个人就能破坏掉的。”
“这么厉害?”郑雷问道。
“你以为九州十条隐脉之一所凝聚的龙眼,就那么不经打么?就是一百个你加起来,也无法伤得这石龙半分,不信你可以拿攒心钉去试一试!”田诚阳说道。
郑雷是个喜欢以实践来证明一切的孩子,听到田诚阳这么一说,果真就拿着攒心钉跑了上去,灵力涌入攒心钉,然后卯足了力气,猛地朝着石龙上面划去,砰地一声,郑雷被反震的飞出几米远,摔得灰头土脸。
“师父,你不厚道!明知道会这样,还怂恿我打它!”郑雷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说道。
“早说了你无法破坏掉的,你非要去试试!”田诚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