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忠的鲜血染红了擂台的一大片。
那鲜红和擂台的边角的红旗帜形成了比对,。
方昊双腿乱踢,一个念头后,又用单腿猛击史忠的断腿处,另一脚在擂台上狠狠的摩擦,想要借上多一点的力量。
方昊的腿击打史忠断腿的速度越来越慢。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又是一个念头闪过,就快要窒息的方昊抬起单手,伸出两指,向自己肩膀和头部空档处的斜上方插去。
“啊”的一声惨叫,史忠放开方昊,双手捂着双眼大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方昊捂着脖子,咳嗽的慢慢爬起,模样像是一个醉汉,跌跌撞撞。蹒跚的弯腰捡起地上的断扁担,“呀”的怒吼一声,断扁担刺入了史忠的喉咙。
一下,又一下,再一下。
史忠整个人都浸在了血泊中,那片鲜红让擂台底下的人忍不住呕吐起来,众人纷纷逃离此地。
方昊也不知道自己刺了多少下,反正他看见,史忠的身体不断的抽搐着,抽搐着……
镇上的捕快来了,直接将方昊给拘捕,说辞便是,方昊是故意杀人。而程天明则是正常的打擂台,二者不能相提并论。
方昊被带走了,程天明却留了下来,留在了麒麟堂。
被人摇醒过来的程天明阻止着官府的人带走方昊,可是,方昊只是淡淡对着程天明,不语。程天明知道,方昊是要他留着,留在麒麟堂。
帮方昊报仇,帮万家的人报仇。
程天明眼泪一滴滴掉了下来,掉到伤口他也丝毫不在意了。昊哥,我的仇已经报了,我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为什么不让我被抓呢?为什么是你,你的大仇当前,你要我怎么办才对呢?
其实,他们俩活着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在程天明和方昊一开始上擂台前,在方昊身后站在的那个穿着奇装异服的男人,这时候却走到程天明面前,拍了拍他肩膀,说道:“很好,很不错!”
说完转身进入到麒麟堂,那些守门的人竟然拦也不拦,周围的人也对这个人视而不见,就好像这个人是空气一般。
这人到底是谁?
但程天明没那个心思去猜测这个人是谁,他现在只想着把判官找出来,求他救方昊,虽然判官是方昊的仇人,但并不妨碍他的能力。
乌石镇除了判官,谁还有能力随意将人从牢里救出。
程天明拉住一个麒麟堂的人问道:“判官呢?判官在哪里?”
擂台比完之后,麒麟堂的人早已经把程天明当刚进门的师弟看了,所以小师弟问起的东西,他们还是很客气地回答的。
“你没看见吗?刚他不是跟你打了招呼吗?这不,都进去了,你自己找吧!”说完那人笑了笑,摇着头便走了:“这小师弟是不是刚被史忠把脑袋给打坏了,要不然这么傻的问题也问的出口。”
程天明愣住了,刚才?只有那个奇装异服的人呀,难道?
对,那人就是判官。所以他才如麒麟堂如入无人之境,自然是没有人能阻拦他的。程天明反应过来以后,便也跑进了麒麟堂内。
堂里
程天明见到判官,二话不说直接跪下就拜,磕了几个头后,才说道:“求求您,救我哥哥!”
判官看着程天明,倒是用欣赏的语气说道:“你叫程天明?”
程天明不知道判官的打算,只好应到:“对,我就叫程天明。您……”
判官摆了摆手,阻止了程天明继续往下说,而是递给他一套衣物,将程天明扶了起来:“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麒麟堂的一员了。有什么不习惯的,尽管开口,我们待麒麟堂每一个人都是自家人。”
他完全就忘记了,刚才他们还在自家打死了自家人。
程天明心焦方昊之事,自然没有理会判官所说的,急急忙忙又开口说道:“判官老大,你,救救我哥哥吧!”
原本还算和蔼的判官,突然判若两人似的,怒气爬满了脸上:“那你说,我凭什么去救他,他又凭什么要我去救他?”
凭什么?这个程天明还真是回答不上来,判官与方昊,算是素不相识,况且,是方昊杀死了麒麟堂的护法。
虽然当时两人都在擂台上,但是方昊上去是不符合规矩的,就像当初史忠也是如此。史忠为此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难道方昊也要吗?
程天明不敢想象下去。
判官看了一眼程天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其实我挺欣赏你们俩个的,你们的聪明才智,还有反应能力,都是上乘。不过,有些时候,做事总有人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吗?”
程天明心里充满了不懂,但是表面上却还是屈服地点了点头。
人在屋檐下,就得学会低头。
是夜。
原本是寂静无声的安静初夏之夜,这时候的鸣蝉还未开始叫,周遭的一切都显得特别的静,很静。
突然,一声呼喊划破了这一层静夜。
“爹爹,救命呀,救命……”这是一声稚嫩的女童声,夹杂着一阵阵低压嗓音的呼喝:“别,别乱动……”
声音一起,举起火把的人们便来得非常快,不为什么,只因为这个女童声是来自麒麟堂判官的女儿,阿槿。
阿槿刚刚满五岁,平时判官可宝贝着她了,完完全全把她捧为掌上明珠。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挟持判官的女儿,这是谁有通天的胆。
众人的火把将这浓浓的黑夜照得如白昼般,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红衣女童被一个十岁左右,身着麒麟堂统一衣服的男孩用刀架住了脖子。
众人一惊,这男孩不是刚入麒麟堂的程天明吗?这是为何要劫持麒麟堂老大判官的女儿?
程天明似有些慌张,一手揽着小女孩,一手拿着一把钢刀。阿槿和程天明他们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在劫持人。
倒像在过家家。
但是,阿槿脸上的泪水却是实实在在的,众人也不敢掉以轻心,这判官的女儿,要是随随便便让人伤害了,没有人敢担这个罪。
阿槿突然哇哇哇地哭开了,众人随之心一紧,这可千万别出事呀。
程天明也像被阿槿的哭声吓着,有点结巴地说道:“你,别哭,我不伤害你的……”说道,把刀稍微移开一点。
可那个阿槿却乱动了起来,自己又移到钢刀的刀锋边。
还对着程天明悄悄却不动声色的眨了眨眼。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