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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只是高中生

曹建近段时间看蒋平很不爽,明明看不出多用功的样子,期中考试成绩却排在班里第一,还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经济条件似乎也改善了,人变的成熟稳重,魅力乱射,和高一时比简直判若两人。

羡慕、嫉妒、恨的曹建提议,受伤的心灵,只有大搓一顿才能抚慰。私下里和蒋平说主要想请潘晓慧出来放松一下,不然自己可能熬不到高考就要挂了。酒店包厢他来定,钱可以他来解决,蒋平笑笑,说钱没问题,你定好地点我请客。

周六晚上,太平洋大酒店。当蒋平带着毛小伟和刘志强进入666包厢时,曹建他们已经到齐了。除了潘晓慧和舒畅两女同学外,还叫了两位女同学,刘芸和池海莉,男同学还叫了宋世荣和王奇。

入座后,曹建一边叫服务员上菜,一边叫蒋平介绍毛小伟和刘志强。毛小伟是同校同学,有些脸熟,一介绍自然就聊开了。蒋平发现了刘志强以前自已不了解的一面,是个自来熟,不一会儿就和身边的王奇聊热乎了,不知是否和服装市场接触人多有关。来时志强还说接下来准备积攒些本钱,到时候想自己开个店铺。蒋平听了为他高兴,还说有需要可以帮忙。

刚上了两个热菜,蒋平刚伸出筷子夹住鸡块时,包厢门突然被打开了。

陶立仁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身边跟着一位中年男人,门口刀哥正探头往里看,看到蒋平时目光躲闪,最终没有进来。门口一片嘈杂,站着一堆人。

陶立仁没有看其它人,眼晴直视着蒋平,开口说道:“大家不用慌,我们找蒋平有点私事。蒋平,这位是平爷,刀哥可是跟了平爷十多年了。”说完眼里满是嘲讽。

原来是刀哥的老大来了,看来是来复仇的。那位叫平爷的目露精光,打量着蒋平说道:“年轻人太狠了点,不给别人机会就是断了自己的后路呀!”平爷声音嘶哑,就象被捏住了脖子的鸡。

蒋平一身叹息,只得放下鸡块。说道:“我做的一切只是自卫行为,是被迫还手。还有我只是个学生,好不容易吃顿大餐,还要被打扰,真不爽……”

曹建拉了拉蒋平,示意他不要再讲了。他听说过平爷的名号,这个平爷当年是全县“七怪”之首,人称“平空见血”,心狠手辣,只要他出手,必定见血,全县道上混的大多是他的徒子徒孙,这几年转型开了公司,叫“平空典当”,做的是典当、放债、收债等走在法律边缘的事。外人都叫他们“平帮”,平爷手下有四大金刚,刀哥就是其一,下面小弟更是不计其数。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废了小刀的人是个三头六臂,原来还是个高中生。怎么样?我们换个地方谈?”平爷脸上 慢慢布满杀气,明是询问,谁都听出是威逼。

“好,我们换个地方谈,不要影响同学们吃饭。”蒋平轻拍了拍曹建,看了一眼满脸关切的舒畅,轻松一笑,站起来向外走去。志强和小伟站了起来,跟着一起出来,蒋平看他们一脸坚决,也就没有制止。

陶立仁看了一眼舒畅,没说一句话,转身随着平爷出了包厢。

曹建轻手轻脚的掩到门口,看着一帮人消失在通道尽头。马上把张经理叫来询问情况并忙着打电话报警。原来今天事情纯属偶然,陶立仁和平爷他们今天正在“888”包厢用餐,刀哥上厕所时瞥见蒋平进了酒店,回到包厢一说,才有了这么一出。

刀哥本是平爷派到陶立仁公司处理一些涉及道上的杂事的。自从刀哥被废后,“平帮”大感失了人又失面子。而陶立仁更是愤恨不已,没想到在处理自己私事——一件小事——一个高中生而已,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事发后“平帮”马上想展开报复,但刀哥反复说碰上的事情有些邪门,说不定蒋平有什么惊人的背景,先查一查清楚。这段时间一直在查,还派人去了蒋平老家两趟,结果惊呆了众人,废了刀哥的确确实实只是个普通高中学生,父母是农民,唯一能上台面的是蒋平爷爷解放前在国民党政府内任职,任县保安队长,解放后被认定为反革命……当调查人员详尽报告说到这里时,平爷伸手止住并臭骂了一顿,最后语重心长教训,同时对着在场十几个手下说,永远不要忘记我们的初心,我们是黑帮、是流氓,目标是建立象电影《教父》中的有组织、有纪律的黑帮组织,不搞政治迫害,要不拘一格用人。最后大家都苦着脸,听不懂老大到底要拿蒋平怎样处置?不过最后平爷说了句明白话,谁伤害了我们兄弟,就要还回去。

妙高山脚公园正大门内,正中围着一个大水池,中间竖着一座假的不能再假的假山,几条无精打采的杂鱼漫无目地的游着。

左边是一块宽阔的水泥平地,平爷独特的嗓音传来:“事情要解决也很简单,这样,你自断一只手,跪下陪罪,事情就算过了。”平爷语气平静,说的仿佛是砍瓜切菜般的平常事情。

蒋平看了身边小伟、志强一眼,两人均是面色凝重,惶恐不安。平爷身边站着三个人,四大金刚中的“拳哥”吴清全,“水哥”杨根水,“疯哥”张若丰,“刀哥”陈小刀瑟缩在后边,还有五、六个人守住了公园两处出入口,不让饭后逛公园的人进来。而陶立仁在离开酒店后没有跟过来,已经离开了。

“平爷,我有另外一个更好的解决办法,不用动手见血,何况我自断一手也换不回刀哥的手。”

“你说。”

“我负责治刀哥的手,若完好如初,就算双方扯平。”

“拖时间吧!哼,凭你?”平爷身边吴清全不屑道。

“要多长时间治疗?”平爷问道。

“快则十几分钟吧!”蒋平回道。

平爷还在犹豫,身后刀哥怯生生的说道:“平爷,要不让他试试?”

平爷看着小刀渴望的眼神,开口说道:“好,小子,给你二十分钟时间,欺骗我们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蒋平拍了拍小伟和志强,叫他们放松点,说着朝刀哥走去。

刀哥已经走出人群,左手拖着废掉的右手前臂,满怀期待朝蒋平走过来。

蒋平上前握住了刀哥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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