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二楼正式对外营业,高峰时段顾客不需要再长时间等待。突然,从二楼传来一片混乱声,“死人啦,有人中毒啦”。
于是大家纷纷向楼梯处涌来,现场一片混乱。
吵闹声惊动了厨房里的苏醒。他知道肯定又是张鲁搞的鬼。
他来到大厅,对一伙计说,赶紧去报官,又对婢女小翠耳语了一阵,小翠应声而出。
王寅在旁边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所措,反而王师师一脸镇定,望着苏醒。
苏醒对王师师说道:“去给幻影传讯号,封住大门,不许任何人出去。”
王师师领命从后门而出。
苏醒对伙计喊道:“把门关上,所有人不许放出去”。
一些人吵嚷着,要出去,大家推推搡搡。
“谁要是出去,谁就有杀人嫌疑,记住你们的相貌了,我立即告诉官府。”苏醒喊道。
现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谁也不想进衙门,进去了,不管有没有杀人,二十杖杀威棒是跑不掉的。
一盏茶时间,张鲁就带着二十余捕快到来,可见他已经迫不及待,随时准备拿人。盯着苏醒阴阴的笑着。
张鲁一行打开门,众食客就往外奔去,幻影藏在人群中,暗中把出来的人控制住。
“张大人,发生命案,作为现象人员都有作案嫌疑,还请张大人把所有人控制住。”苏醒说道。
“笑话,明明是你们酒楼饭菜有毒,致人死亡,关食客何事,你还在这里狡辩。”
张鲁已经强行把罪名安在了酒楼身上了。
一群食客纷纷跟着起哄,“就是,就是啊。”
“好啊,你们走吧,我记住你们了,如果本店最后被排除嫌疑,那你们就是投毒之人,谁也跑不掉。”
苏醒说完,一些已经跑到门外的食客又全部退了进来,他们也是怀疑。在自己的酒楼里投毒杀人,这个掌柜不是傻子就是脑残。
“张大人,你现场既未查看,也未安排忤作验尸,就一口断定是我们酒楼饭菜投毒,请问张大人平时就这么断案的吗?”苏醒嘲讽道。
张鲁不得已安排忤作上楼验伤,而他自己则在一楼坐了下来,也不去查看现场。
让苏醒看得一阵无语,这种大宋蛀虫,他们心中,哪里还有什么公道人心。只好自己上去查看死者情况,中毒食客已气绝,嘴角吐出浓浓鲜血,腥气中有一丝花的异香。桌子上摆着几盆普通吃食,都是极寻常之物。
一会儿,忤作下来报告,说死者确实是死于中毒,面前一盆菜品探查时,银针变黑,说明菜中有毒。
“你有何话说,来呀,将掌柜和这个牙尖嘴利之人拿下,案件已经查明,众人散了吧。”
张鲁一见计谋得逞,得意洋洋的看着苏醒,心想着,落我手里,够你喝的了。
这时县令高松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众衙役,将大楼围住。
“听说这里出了命案,人命关天,本县令心系子民,特来看看。张大人,案件查探如何了”。
高松走向张鲁,询问道。
“回高大人,案件已经查明,系酒楼菜品有毒,致人死亡,可谓证据确凿,正准备将案犯拿下,带回去审问”。
张鲁一见县令大人前来,有些惊讶。
“小子苏醒拜见高大人,死者跟本店无怨无仇,所以本店没有杀人动机,此其一。”
“酒楼开门迎客,赚的是人气,我们在自己酒楼里杀人,其影响可想而知,请问高大人,你看小子是傻子吗,此其二。”
“有毒菜品是一个西红柿炒蛋,这些菜蔬无论生吃或熟食都不会致人死亡,而且此菜极普通,并非只有死者一人食用,为何其他人却安然无恙,此其三。”
“县丞张大人来到我酒楼断案,既不上前查看现场,也不询问案件经过,就先入为主认为是酒楼食物致人死亡,小子不敢苟同张大人的断案手法,此其四。”
“忤作上前查探,死者口中有明显的花粉异味,乃是常见的西域蔓陀花粉,此粉由花晒干研碎而成,少量外敷可治疖痈,过量食用致人死亡,忤作却不知是因何中毒,可见此忤作是别有用意,此其五。”
“如此多漏洞,张大人却草草结案,拿小子下狱,小子不服,请高大人明察,还小子公道,还酒楼清誉”。
苏醒一口气把张鲁驳得体无完肤。
“高大人,此人奸诈,还望高大人不要受其蛊惑。”张鲁说道。
“张大人,这位少年说得不对吗,而且本县令为官多年,是那种轻易被人左右的人吗。”
高松已经猜出一些来,但也不挑明,他还是希望苏醒能自证清白。
“高大人,酒楼无法排除自己将蔓陀花粉拌入菜品中的嫌疑啊。”张鲁继续说道。
苏醒唤来一众伙计,询问道:
“你们可曾看到有人碰过死者的菜品,或者碗筷?”
“中途死者离开过一阵,可能是去解手。”一个伙计答道。
“哦,我想起来了,死者不在期间,我看到一个人在他桌子旁站立了一会儿,神色慌张,当时因为忙碌,未在意。”另一伙计答道。
“你能找出那人吗?”苏醒问道。伙计在人群中搜寻,一会儿在一个人面前停下,说道。
“大人,就是此人。”
高县令一挥手,两个衙役上前把人拿下。
此人因为大门被封锁,一时无法出去,只能躲在人群中不敢出声。
“高大人,我建议对此人进行搜身。”苏醒说道。
高松点头同意,两衙役上前,从其怀中搜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正是蔓陀花粉。此药比较昂贵,此人一时不舍扔掉。
“高大人,证据确凿,还请高大人明察”。苏醒说道。
“两位大人,冤枉啊,我家中老母身患疖病,嘱我去药店购买一些,因到中午时分,所以过来吃饭,便将此物放进怀中,而且量小也不至于杀死人啊。”此人狡辩道。
“高大人,我觉得此人说得有理,吃饭时间不及回家,而且如此一点,不足以死人。分明是酒楼这小子狡辩,故意栽赃他人。实在可恶,我建议数罪并罚,将其拿下。”
张鲁有点急了,说道。
“张大人,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何处处针对于我,这么多漏洞你看不出来吗?真不知道,这么多年县丞是怎么当的,背后又有多少冤案?”
苏醒也火了,直接怼他。
“竖子无礼”。张鲁怒道。
苏醒也不理他,走向那人说道:
“高大人在此,你就不要作无畏挣扎了,只要你坦白从宽,我相信高大人明辨是非,定能给你一条活路。只要你交待背后指使之人,如此一来,你也只是算一个从犯,关上几年就可以出来”。
“如果你不知悔改,欺瞒官府,阻碍断案,那就是数罪并罚,你肯定逃不了一死,你的家人也一起连坐。”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提醒你一下,你母亲是否真患有疖痈?明眼人都可看出。这种蔓陀花粉,朝廷严格控制,买者必须实名登记,药铺一查便知。你想想吧!”
那人听完,瘫倒在地,连忙爬到县令高松面前,哀求道:
“我交待,我交待,还请高大人给条活路啊,是醉风楼的张达指使我干的,因为明月楼的生意影响了醉风楼的营生,所以给了我200两银子帮他陷害明月楼。银子在我家中,我分文未动。”说完连连磕头。
“张大人,你看此人所言是否可信?断案是县丞职责,我不便干预,还望张大人能明察秋毫,还原事情真相。”高松语重心长的说道。
“我听说醉风楼掌柜是你一个亲戚,还望张大人能秉公执法,给死者一个交待,还常州一个朗朗乾坤。”高松说完带着衙役离去。
张鲁脸色铁青,没想到苏醒如此强悍,如此动作不仅丝毫未能动他,还砸伤了自己的脚。